又等了15分钟，终于有包间空出来，肖空一行人才走进鼎鑫轩。
一阵忙乱的点菜之后，大家终于坐稳，一阵沉默。
这是要开始谈正题的节奏。
果然，徐希瑶先开口了。
“肖哥，梅姐手下现在有一个自己的活动、会展公司，有兴趣找一个创意比较强的公司联手。王姐，肖哥的天纵策划强项就在创意。好啦，我要介绍的就是这些。你们自己谈吧。”徐希瑶说完，如释重负，开始喝起果汁。
又是沉默，肖空和梅丽英都在斟酌应该如何开口。
“既然都是希瑶的朋友，大家就都不拘谨了吧，敞开了说。”梅丽英先开口，“肖先生公司现在整体情况是什么样的呢？”
“我们天纵策划从去年春天成立到现在一年多一点，正式员工只有我和我旁边这们媒体专家，王虎两个人，算上希瑶这个实习生就是三个。资产嘛，大约最值钱的就是门口那辆开了一年多的车。”肖空没有提千里之外的算力场。
“噢，那人数略显单薄啊。我们公司光员工就有五十多个，不算我自己开的车，光是用在活动上的货车就有五辆，在南郊机场附近还有一个仓库，专门存放做活动用的投影机啊，背板啊、展架啊这些物料。希瑶虽然年纪小，当个实习生也太屈才了吧？”
“肖哥公司虽然人少，可能量大得很哩。”徐希瑶插话说，“光是我知道的，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到现在就做了好几个挺有影响力的大项目，比如说联拓电脑啊、灵动科技啊。”
“咳......咳......”肖空干咳了几声。“我们是刚刚成立的小公司，又是以创意策划为主，所以在资产这一块也没有太大的需求。”
“创意策划为主，也应该适当有些固定资产吧。”梅丽英又问，“不知道现在天纵有几个固定客户呢？”
“客户的话，目前我们还没有考虑签长期固定客户，以单一项目为主。我们希望能够先多接触一些，最后再选择比较适合的长期客户。”肖空不动声色。
“策划创意公司没有长期客户？那怎么行！”梅丽英的脸色马上变了。
“希瑶，你可能刚刚毕业，还不懂这个行业里面的弯弯绕。我跟你说，策划创意公司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长期的客户，这样至少不会饿死。我在这个行当里面混的时间太久了，见过好多小公司，哗啦一下一个项目就起来了，然后三五个月接不到新的项目，咔嚓一声就没了。”
“肖哥，是这样的么？”徐希瑶转过头，狐疑地看着肖空。
“嗯，梅姐说得一点不错。倒下的小公司太多了。”肖空肯定地看着徐希瑶。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梅丽英得意地喝了一口果汁。
“你在这样的小公司实习，对你将来找工作也没啥好处啊，拿着简历去找工作也没人认。再说你老爸能放心么？要不你来姐公司实习吧。姐给你安排个部门经理。将来就算你不在这儿干工作，拿着姐给你的推荐信也好找工作。你老爸也更放心不是？”
现在挖人都这么明目张胆了么？
肖空看看王虎，王虎也正疑惑地看着肖空。
幸好这时服务员开始传菜，暂时缓解了尴尬的局面。
“那......梅姐您的公司现在客户情况怎么样啊？”徐希瑶替肖空问。
“不瞒你说，姐当年从上一家公司出来的时候，事先就联系好了几家和我最好的客户。”梅丽英得意地说。
“我自己的公司一成立，马上就有客户和上家断了合同追着和我签合同。打那以后，姐的客户一直不断，现在手里有四五家的长期合同。所以跟着姐干，大富大贵不敢说，小康肯定没问题。将来万一你老爸愿意给咱们投点钱，咱们也能上市圈钱，那就发财啦。哈哈！”
“肖哥，你为啥不签个长期的客户呢？”徐希瑶问肖空。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关系不够呗。”梅丽英抢过话头，“希瑶我跟你说，这个行当里头，什么竞标啊投标啊评标啊都是假的。谁中标谁不中标全看和甲方的关系。只要打点到位，再烂的方案也能中标。关系不到位，再好的方案也没戏！姐为什么能一直有客户？就是因为有几个人姐都打点好了，走到哪儿都会把业务给我。”
“那梅姐，你想找个啥样的创意公司合作呢？”徐希瑶又问梅丽英。
“做生意嘛，最重要的肯定是资源，客户资源。所以最好就是已经有了几家固定的客户，这样才能强强联合，进一步拓展客户覆盖范围，业务根基才能更稳。我设想啊，如果有一家创意公司愿意加入过来，变成我公司的创意部，这样执行起来才能更顺畅。”梅丽英设想道。
图穷匕现。
聊到这儿，双方的实力、方向、兴趣点都已经展露无疑。
裤裆里放屁——两岔的。
不过话已经说开，双方都不是对方的意中人，也就不用再藏着掖着，反而可以敞开了吃喝。
梅丽英在行业里摸爬滚打的年头比肖空多得多，虽然没有喝酒，但觥筹交错之间也交流了不少行业的趣事和轶事。
买卖不成仁义在。
“小肖，你是希瑶的朋友，就是我梅丽英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儿找我梅姐。保证给你摆平！”离开鼎鑫轩的时候，梅姐拍着肖空的肩膀说。
“我靠，我国现在的mbA都这样了么？”回到车上，王虎终于憋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有人群的地方就有个左中右呗。”肖空倒是无所谓。“客户里既有灵动科技这样通情达理的，也有联拓电脑这样素质不咋地的。水至清则无鱼。”
“可这水也太浑了吧？”王虎不依不饶。
“你注意到了没，这梅姐说话怎么三句话不离徐希瑶他老爸？”肖空问。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别是图着他老爸的投资吧？”王虎仔细回想了一遍饭桌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