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看得出，这是在阴阳肖空和伍怀雁。
肖空看完只是轻蔑一笑，关上了同学群的消息提示。
他不想再看到这种没营养的话。
“你看了那条新闻没？”伍怀雁私信肖空。
“看了。”肖空只简单地回了两个字。
“你怎么想？还坚持？”
“当然，为什么不呢？火车出轨的时候，普通人除了赶紧跳车避险还能做什么？把火车拉回到正轨上？可能吗？”肖空的信念依然坚定。
“小空，吃饭就赶紧吃饭，别玩手机！”肖空的妈妈不满儿子总是玩手机。
“小空，你这次回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帝都？”老肖看肖空总是在家没事干。
“往年总嫌我在家的时间短，今年我多陪您二老两天，这就嫌我烦啦？”肖空一边扒饭一边乜斜老肖。
“你爸怎么会嫌你烦，他还不是怕担心你总在家不工作，耽误你的事业？”肖空的妈妈说。
“嗯嗯，我也就是跟我爸逗逗咳嗽。咱爷俩谁跟谁，是吧，爸？喝一杯？”肖空又看一眼老肖。
“又喝酒！”肖空的妈妈抱怨道。
“喝酒，这是对你做菜水平的肯定嘛。你要是做的菜一塌糊涂，我和儿子肯定没兴致喝一杯，对吧儿子？”老肖立马来了兴致。
“爸，妈，我打算这次在家住到正月十五，正式过完年再回去。”肖空一边给老肖倒酒一边说。
“别耽误你的工作。”当娘的平时嫌儿子不回来，回来了又怕儿子事业受影响。
正月初十，肖空在火车站送走了返校的伍怀雁，回到家已经是晚上7点多，天已经全黑了。
“小空快过来看电视！”
刚一进门，就听到老肖在客厅里喊。
肖空脱下大衣，换了鞋，看老肖正拿着电视遥控器盯着电视，肖空的妈妈也坐在一旁正在削苹果。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联播。
“......虚拟货币相关业务活动属于非法金融活动。开展法定货币与虚拟货币兑换业务、虚拟货币之间的兑换业务、作为中央对手方买卖虚拟货币、为虚拟货币交易提供信息中介和定价服务、代币发行融资以及虚拟货币衍生品交易等虚拟货币相关业务活动涉嫌非法发售代币票券、擅自公开发行证券、非法经营期货业务、非法集资等非法金融活动，一律严格禁止，坚决依法取缔......”
屋子里一片寂静，除了播音员义正辞严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新闻终于播放完了。
“小空，这个虚拟货币，和你说的数字货币是不是一回事？”老肖问。
“是的，就是一回事。”肖空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幸亏小空提前给咱们打了预防针。前两天你舅还打电话给我，说有这么个机会，问咱家投不投。”肖空的妈妈长出了一口气。
“您没投吧？”肖空叮了一句。
“我是没投，但我得给你舅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有没有投。”肖空的妈妈作为家里的老大，还是关心弟弟。
肖空的心情有些轻松，有些沉重。
轻松的是，国家的通知终于证明了伍怀雁的结论是对的，终于证明了自己的坚持是对的。沉重的是，不知道那些投了几万十几万的同学们，他们的钱会怎样。
肖空依然不想再打开同学群的消息，不想知道里面将会是怎样的一片哀嚎。
他只是默默地从电视柜下取出一瓶老肖喝剩下的酒，给老肖满上一杯。
自己则开了一瓶啤酒。
喝完啤酒，肖空从网上找到了这篇报道，转给了伍怀雁。
本以为火车上的伍怀雁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回复，没想到过了五分钟肖空就收到了消息。
“守得云开见月明，是金子早晚会花光的。”
“可我一点也不轻松。”肖空发。
“先天下之忧而忧？”伍怀雁回。
“不知道，就当是悲天悯人吧。”肖空发。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伍怀雁回。
可能是因为头天晚上喝了点酒，第二天日上三竿，肖空还睡梦之中。
“肖空～肖空～”
仿佛楼下有女人的声音在叫他。
肖空强迫自己睁开双眼。
“小空，楼下有人在喊你，是个女的！”是老妈的声音，肖空这才确认是有人在叫他。
透过挂满霜花的窗户，肖空影影绰绰看到好像是有个人。
肖空披上衣服跑到阳台才看清，原来是荆小琴。
“喊啥啊？有事不能当面说？”肖空咕哝了一句，冲荆小琴摇摇手，让她别喊了。
“我马上下来！”肖空喊了一句。
肖空回到自己的房间穿好衣服，跟老妈说了一声就下楼。
“你怎么不看同学群啊？”荆小琴一见肖空就埋怨道。“昨天晚上咱们班同学在群里和你说话怎么也不回？”
“啊？我昨天晚上喝了点酒，早早就睡了，一直没看群。出啥事了？”肖空问。
“昨天晚上的新闻你看了没？”荆小琴焦急地问。
“你是说加密货币那条么？”肖空问。
“对啊，新闻一出，咱们班同学群都乱了！”
“啊......新闻我看了。后续的事儿我也没关注。为啥乱？”肖空问。
“哎呀，你先看群消息吧。”
“我还空着肚子，先找个地方吃了早饭再说。”
肖空找了一家早点铺，坐下边喝粥边看手机。
“暴雷了！同学们看新闻了吗？国家要开始清理加密数字货币了！”
“啊！我的天呐！我们投进去的钱会受什么影响？”
“我刚看了一下市场的价格，飞流直下啊。已经开始跳水了！”
“我们的钱已经亏了20%！@钱扬升，快想想办法啊！”
“你们@我也没用，国家的政策、国际的市场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当初是你和@牛永福忽悠我们投了钱，现在又装缩头乌龟！”
“哎，当时投的时候你们可是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你们。天下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挣钱的时候一口一个钱老板叫得亲，现在亏钱了就翻脸不认人，这......不合适吧？”钱扬升振振有词。
……
讨论一直持续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