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2
历经了一次大战,彼此的关系似乎更亲近了,初阳对韩娇蕊妹子妹子的叫着也觉得更加亲切没那么反感了,司马那冷冰冰的脸也和蔼很多。
“江家妹子,刚才陈道兄惊呼的曼佘罗是什么?”韩娇蕊貌似毫无心机一脸好奇地问道。
初阳也无甚戒心,直接答道:“曼佘罗的花粉有迷幻作用,吸入就会进入幻境。只不过种子难得,我也不过得了五颗,刚刚一下就用了大半呢。不过人若预先知晓,屏息不吸入就无甚大用了”
“这样呀。江家妹子倒是直爽,不遮遮掩掩的。”韩娇蕊得了答案也不多做纠缠,又转向陈修文,“陈道兄,刚才所得三阶内丹应该在你手中吧,不知你欲如何分配呢?”
陈修文倒也不回避这个问题,“三阶内丹估计人人想要,如何分配大家认为呢?”
“现在还未进入烟霞洞,不若待到最后看有何收获再做分配吧?”司马青衫在一旁提议道。大家一听都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纷纷表示同意。
没有异议没有怀疑又一起经历过生死的队伍终是格外的和谐,连司马都开始时不时地在大家交谈时插话。
又前进了数里,转了好几个岔道,却未再见到一只妖兽和一个修士,大家心中都颇为讶异。陈修文和文允明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脸上露出忧色。韩娇蕊眼尖,直接问道:“二位道兄可是有什么不好的发现?”
陈修文苦笑一声说:“只怕我们进了护阵而不自知,我师兄弟两于阵法也算得之皮毛,却未能及时察觉,可见此阵高明。”
“那该如何是好?陈道友我们可于阵法不通,此阵还得依仗你兄弟二人呀。”司马的语气也微含焦急。
“且待我二人试上一试再做道理。”言毕陈修文和文允明各袖出一罗盘。两人左右一分,催动罗盘。罗盘飞起空中,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似乎不能指定方位,二人见状法力加大输出,罗盘指针越发剧烈转动,良久才安定下来指向同一个方向。
“各出法器,集中攻击。”陈修文白着脸叫道。众人闻言,都不藏私,操纵法器直攻上去。只听一声闷响,四周景象一变,五人已不在刚才的岔道中,眼前出现的是一片奇异的树林。树林葱郁,翠j□j滴,见之忘忧。
“无忧木?难道这是真的存在吗?”陈修文也算是见多识广。众人皆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眼光中带着询问。
“无忧木,传说以之为琴,可以一曲安神定魂,若心中生魔,境界不稳都可因此安定。”
听得此言,韩娇蕊嘴中啧啧称奇脚步却已经开始向树林中移动。
“慢着,娇蕊姐姐,这树林不对劲你别进去。”初阳突然出言阻止道。
韩娇蕊一反平时亲热的模样,笑着问道:“妹子可是怕我独占宝物,故此阻扰?”
“娇蕊姐姐,那树木虽然貌似繁盛,但无草木勃勃生机且隐约有死气萦绕,可见不是好物。你快快回来。”初阳也不生气仍然好声好气地劝道。
韩娇蕊却听不进去,执意要前行。初阳无奈只得盘龙藤飞出意图将韩娇蕊阻上一阻。韩娇蕊也不甘被阻,轻灵伞飞出护住自己同时水漫四方一招攻向四人。
众人愕然,无奈匆促之中出手抵挡就被生生阻了一步,眼见韩娇蕊已是入林而去。
“如今这般,我们几个是跟进去还是如何?”剩下四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初阳是担心韩娇蕊的安危,其余人等却担心无忧木的归属。最后一致决定跟入林中,但要小心谨慎。
进得林中,安静得骇人,韩娇蕊也不知所踪。初阳将自己神识探查范围放到最大,但是一无所得,这林中似乎除了他们四个人再无一个活物。
突然,陈修文师兄弟的罗盘又开始剧烈抖动,像是鸣警示意。陈修文大惊失色,他虽自谦于阵法只是皮毛之得,但心中也对自己阵法造诣颇为自得的,且文允明也是阵法高手,两人联手居然也不止一次轻易地着了道,心中隐隐不安。
初阳正在用神识将这片树林彻底探查,木系真元也不断与草木之息感应,终于在西北角感受到丝丝生机,于是回身说道:“陈道友,西北角貌似还有生机,你看如何?”
陈修文和文允明二人神情凝重,再一次操纵罗盘直往西北角而去,并示意初阳司马跟上。罗盘带路,四人一路疾奔,正要走出树林,无忧木却不再是祥和气息而是一派狰狞。树枝拦截,根须缠绕,树干阻挡,整个树林好似活转一般,众人方知初阳所言无误,可惜悔之晚矣。
陈修文收回罗盘,一招火树千重花耀眼夺目。文允明也不示弱,金剑狂舞锐利无比。司马青衫风卷残云气势逼人。初阳催生鬼针草,万针齐发。四人不惜法力将无忧木击退后转身狂奔出树林。惊魂未定的四人再转头一看,这哪里是一片无忧木林,其实是一棵独木成林,巨大无匹的缠人榕。
树下到处散落着白骨森森,树上还有几位生死未卜的修士被树枝、须根紧紧缠住。初阳隐隐看见一红色身影,应该就是贸然进入的韩娇蕊。
“缠人榕,其气味迷人神智可成幻阵,其枝叶须根喜缠人绞杀。这棵缠人榕如此繁茂,树下遗骸如此之多,估计已经近妖了。”陈修文喟叹道。
初阳看着不知生死的韩娇蕊,问道:“陈道友,那娇蕊姐姐该如何是好?”
“你还要为了她去冒险吗?再说她一开始已经拒绝你的好意了。”文允明似乎有点惊魂未定,顿了顿又说道:“要去你去救,不要拉我们下水。”
初阳闻言,眼光一一扫过诸人,“大家都是这个意思吗?”
沉静了许久,司马说道:“我同你去吧。陈道友和文道友若是不去便在此等待吧。”听得司马如此说,陈修文似乎有点惭愧,呐呐说道:“我,我也去吧。”
初阳合计了一下,说:“司马道友,一会你以狂风术将我卷向娇蕊姐姐所在,待我将娇蕊姐姐救下后,你和陈道友以法术拦截追击我们的枝叶须根,如何?”
“好。”司马并无赘言,倒也爽快。
只见初阳风力轻身术起,配合狂风术便如风中落花,盘旋而起直往妖树而去。空中初阳就已催生无数鬼针草刺向缠住韩娇蕊的须根,须根吃痛但并未缩回而是将韩娇蕊缠得更紧。初阳见状,花簪急出,直取最粗的那根须根。这次须根大概痛的厉害,感觉整棵榕树都在悲鸣,韩娇蕊被须根抛出直落树下,初阳缠龙藤出将韩娇蕊卷回后急退。缠人榕痛其伤更恨初阳抢人成功,无数的枝叶须根扑击而来。
司马和陈修文见状,飞火流炎,风击千浪连忙出手接应。文允明也讪讪地出手,一个极光剑影抢出。救回韩娇蕊,众人狂攻一气便回身远离,缠人榕终归是木植未脱离羁绊,追之不及,大家远远还能听见它愤怒的鸣叫。
待到安全之地,众人皆是喘息不已。服食丹药,回复状态这是不消说了。
初阳伸手试探韩娇蕊鼻息,且喜呼吸还算有力,取出丹药撬开舌根喂食。约莫过了一盏茶,韩娇蕊悠悠醒转,脸有愧意,但过了一会就大大方方地起身谢过大家。文允明倒是还颇为不忿,余人也不过摆摆手示意不必挂怀罢了。
待得五人状态都回复到最佳后,大家方有时间仔细打量现时所在之地。原来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在一个极大的洞穴入口,洞中有一窍直通山顶,日光洒落满室生光。阳光与洞壁上的石莲垂柱掩映中仿佛有仙灵出没游戏其间。然景色再好,也不如洞中央一几上所摆之物吸引目光。
几上物品倒也简单,只一剑一书一玉瓶而已。
“此剑必是蔡真人曾经随身之轻灵剑,玉瓶中莫不就是筑基丹?”文允明心中激动,眼中都是几上之物,正要上前,风云突变。初阳和韩娇蕊本并肩在左侧,突地韩娇蕊狂涛骇浪一吐将初阳直直击出数米远。同时司马青衫也一招风卷残云把陈修文摔将出去。
文允明大惊失色,金剑狂舞匆匆出手,但怎奈一人难敌四拳,被韩娇蕊司马二人击成重伤。
初阳深恨,吐出一口鲜血后怒道:“韩家姐姐,你就如此报答我们对你的救命之恩吗?你怎可如此?”
韩娇蕊笑道:“江家妹子可见是长期被师门护佑而不知修炼艰辛呀。大道无情,什么恩什么情岂能挂怀?机缘当前怎能相让,欲求长生只不过是一个争字。若是日后,我证得大道心中倒是或许能感念妹子几分。”
陈修文在一旁缓缓说道:“司马道友你应该是炼气十一层了,你二人如此隐藏实力掩盖身份,暗下杀手,真是好心机。”
司马青衫也不再掩饰,清冷冷地说道:“娇蕊与我两家本乃旧识,已有婚姻之约。此番作态无非是欲借重你师兄弟二人的阵法造诣。江道友只不过是被你们拖累罢了。”
文允明听闻此言,哀求道:“司马道友,韩道友你们尽管将蔡真人旧物取走,我们绝不阻拦,只望手下留情,莫伤我性命。”
陈修文闻言,怒道:“师弟,你怎如此没有骨气,只管哀求他们作甚。他们若想取我等性命也未必能得全身而退。”言毕,罗盘唤出,直攻向韩娇蕊,两人功法相克但陈修文修为较高,两人倒也战了个相当。文允明却犹犹豫豫不知出手与否。
初阳木盾术,小治疗术齐出,五爪龙直绕上司马,刺球果袭向其眼睛。司马青衫也不再隐藏实力,招出金剑,四方剑雨笼罩初阳全身。金本克木,且司马青衫修为高过初阳三个境界,初阳只能苦苦支撑。
“文师弟还不出手么?你当真要苟且求生吗?若我等战败,他们也不会饶过你。”陈修文见状怒喝道。
文允明听得此言,却转身取了几上玉瓶,直往洞外逃去。司马见状,不屑地一笑:“陈道友,你家师弟看来不是个有骨气的,你且看我替你清理门派。”说完,金剑飞起,直袭文允明后心。剑穿胸而过,文允明萎顿倒地生死不知。
陈修文眼见如此,心中大痛,状若疯虎,不顾韩娇蕊直取司马青衫而来。陈修文这般不顾生死的模样倒一时也将司马逼得手忙脚乱,但必不得长久。
初阳咬了咬嘴唇,暗想今日莫不是要葬身此处?不,绝不。初阳神情越发坚定。
洞中忽然桃林环绕,桃花灼灼。隐约听得桃林深处有一丽人曼声清吟道:绯雨自醉人。花雨纷纷洒洒,柔美无数,令人心醉。韩娇蕊见此美景,心神沉醉,花瓣纷纷飘向她的身边伴她起舞,乱人心怀。司马咬了咬舌头,神智一清,手上风系法术金系法术同出,欲将桃林灭杀,花雨吹散。金克木,果然法术所到之处,桃花纷纷残落凋零。此时却又听得丽人复又唱到:残红犹护花。残败的桃花散做点点精灵,堙没入桃林不见,而桃枝又现花蕾点点,转眼又是桃之夭夭。司马大惊,如此几番司马的神智也有点迷糊。
“陈道友趁此时速杀司马,我支撑不了多久的。”初阳低低叫道,面色苍白如纸。
陈修文听得此言,不顾伤害,手上攻击更是疯狂,终将司马焚灭,自己也一臂被斩断,跌坐在地。
司马已死,桃林丽人又反复吟唱道:落花舞缤纷。只见花雨纷纷飘向韩娇蕊,不复刚才的柔美。韩娇蕊被落花缤纷击成重伤,初阳也支持不住了。
法力枯竭,神识一空,初阳只觉得自己昏昏欲厥。恍惚间听见一个女子的哭叫:“天哥,她们杀了你,我不能亲手给你报仇,但要他们与你陪葬。”
好像有一声巨响,天崩地裂。好似有一道黑影将自己护在身下。然后初阳只感觉自己直往下坠,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