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一刻钟左右,小富贵在一片民宅区停下。
它指着一处宅子对席薇说道:“主人,乔晚晚的气味连同臭味一起,都是从这个宅子里传出来的。”
小富贵口中的臭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它熏得快晕过去,整个狗都有些晕乎乎的。
席薇和洛斯言寻着小富贵指的方向看去,这是一座两进的小宅子,宅子不大,但是却修建了高高的院墙。
她看到小富贵实在难受得很,连忙把它召唤回来:“小富贵,你回来休息,我和言哥哥出去看看。”
越靠近这个宅子,那臭味就越浓烈,小富贵感觉它快要不行了,它连忙同意了席薇的提议:“好的主人,这事有点蹊跷,如果发现不对劲,你就立马躲回来。”
“嗯嗯,我知道。”
席薇回应着,与洛斯言对视了一眼,见他点点头,于是牵着他的手从系统里出去。
两人刚翻过围墙,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比头发和臭袜子一起被烧焦的味道还要难闻,而且宅子内源源不断地有黑色烟雾飘出来。
更为奇怪的是,那些烟雾并不会飘远,而是笼罩在这几间屋子周围,就像一个黑色的金钟罩一样。
席薇连忙从商店里兑换了两个防毒面具戴上。
洛斯言左手紧紧抓着她,右手的掌心却凝聚出一团蓝色的雾气,想要将这个黑色的烟雾罩子拍散。
然而当蓝色的内力打过去时,却瞬间被黑色雾团吞噬,那罩子却一点都没有变化。
“乖宝,等我。”
他松开牵着席薇的手,运起内力打算硬床。
但是当他触碰到那个罩子的时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回来,他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而五脏六腑也隐隐作痛。
“唔……”
渐渐地,那痛感越来越强烈,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了上来。
听到他的闷哼,席薇心口一痛,连忙过去将他扶起,摘下面罩问他:“言哥哥,你没事吧?”
看着小媳妇快被吓哭了,他借着面罩的掩饰,将嘴里的腥甜咽了下去,缓了好久才掀开面罩回她:“我还好。”
尽管他将血吞了回去,但是他一开口,席薇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连忙取来一颗雪莲丹,就着灵泉水给他服下。
方海到底练了什么妖法,这雾团太邪门,言哥哥的功力放眼整个大陆,已经是顶尖的存在,为什么还是被这个黑雾伤到。
席薇想不明白,她感觉脑子已经转不动了,只好求助于民宿里研究解药的花月。
花月正在研究解药呢,手里还拿着一个度量杯,然而当他闻到了空气中的味道时,顿时脸色大变。
他也顾不上礼数,杯子一扔,连忙去抓洛斯言和席薇:“迷魂阵,这是迷魂阵!丫头快走!”
花月声嘶力竭的大喊,席薇心下一惊,尽管她脑袋有点晕,但还是心念一动回到了系统里。
回了系统之后,她的脑子还有些迟钝,有些不能思考,反观洛斯言,平时睿智聪明的一个人,此刻也显得有些呆滞。
一旁的小富贵见到两人的异样,连忙大喊:“清心丹,主人,快吃清心丹!”
小富贵说着,拿出了三个清心丹。
花月虽然听不懂它在叫什么,但是看到它嘴里叼着的小瓶子,就猜到了它想要给他们喂药。
所幸花月出去的时间短,受黑雾的影响较小,再加上常年制药、试毒,他的身体对毒雾有一些免疫,因此还算清醒。
他先是服下清心丹,再给席薇和洛斯言喂下去,过了几分钟后,两人才悠悠转醒。
见到眼前的花月和小富贵盯着他们一脸凝重,席薇还有些奇怪:“你们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一人一兽这关怀的眼神,就好像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花月望着两人,一脸的严肃与凝重:“皇后娘娘,刚才真的好险,差一点您与陛下就会失去心智了。”
席薇的眼睛瞪得老大,而洛斯言的眉头却紧紧蹙起。
刚刚那一瞬间,他感觉脑子像是喝醉了一样,有点麻木的感觉,仿佛随时会失去自我意识。
花月摇了摇头又道:“那个方海真是造孽啊,噬心蛊、噬魂蛊和迷魂阵,是南疆三大禁术,全都被他炼出来了。”
洛斯言和席薇还有小富贵,几双眼睛紧紧盯着花月,等着他的下文,噬心蛊和噬魂蛊他们知道,但是这个迷魂阵又是什么意思?
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花月也不卖关子:“迷魂阵就是一种阵法,炼蛊人通过燃烧自己的一缕神魂,让蛊虫与他的神魂一起筑建一个罩子,这个罩子坚如壁垒,而且无法打破,除非炼蛊人死亡。”
“最危险的事情就是,这个黑雾最邪门,接触的时间长的人会失去心智,完全受养蛊人控制,变成受他操控的工具人。”
席薇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海果然够变态,也够狡猾的。
他这一招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她们抓不到乔晚晚,就没办法找到方海,也解不开蛊毒。
如果换作别人,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恐怕早就灰心丧气了,但是她席薇偏偏不认输。
“花月前辈,这迷魂阵会一直持续着吗?”
她的眼神平静,却散发出一股坚定不移的信念,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一样。
花月最欣赏她这一点,这丫头百折不屈,越挫越勇的精神,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他的神态安详从容,经过岁月洗礼的心内无比宁静,透露出一股沉淀的智慧。
花月淡淡地回道:“迷魂阵,靠的就是燃烧神魂,一旦开启,就会持续七七四十九天。”
不过他转念一想,笑道:“方海不但炼了迷魂阵,又炼了噬魂蛊,他余下的一缕神魂已经很难支撑这个阵法,所以这个迷魂阵的持续时间会大打折扣,但是具体会持续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席薇原本亮晶晶的眼神,又突然黯淡了下去,眼下真的是个进退两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