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宋芊芊拽住了薄烟的衣角,可怜巴巴道,“姐姐,对不起。”
“我只是想道歉而已,我也不知道阿姨为什么会这样。”
薄烟回过头,什么都没说,一脚就将宋芊芊踹倒在地上。
这一脚,竟硬生生将宋芊芊踹得呕出一口鲜血,看上去凄惨无比。
薄烟瞪着她,眼睛里全是血色,“宋芊芊,我知道是你在捣鬼,我告诉你,如果我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给她陪葬。”
“薄烟,这不关芊芊的事,她母亲犯下的错,本不该她承担,主动给你妈道歉,不过是她心软善良。”
陆北宸扶起宋芊芊来,看向薄烟的目光很冷,声音更甚,“但你伤害她这件事,你等着付出代价吧。”
“随便你。”薄烟整颗心都扑在薄夫人身上,没有时间和他们折腾,转身跟着救护车离开。
有陆北宸撑腰,宋芊芊只要随便用点伎俩,薄烟便一败涂地。
宋芊芊靠在陆北宸的怀里,舌尖抵了抵自己咬伤的地方。
嘶,有点疼,不过很值得。
没错,刚刚薄烟那一脚,不至于让她呕血,她是自己咬的。
只有这样,她的凄惨可怜,才会衬托得薄烟越发蛇蝎心肠,让陆北宸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边。
另一边,薄夫人只是一时气急,犯了病,好在并不严重,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薄烟守在病床前,握着母亲的手,既内疚,又心疼。
她哽咽着,不断的向昏迷中的母亲道歉,“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总是让您替我担心。”
“对不起,对不起……”
“不好了,小姐。”出去打水的保姆,火急火燎的重进了病房。
“小声点,别吵到妈妈睡觉。”薄烟看了一眼病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母亲,终于还是放开了她的手,从椅子上起身,“出去说吧。”
关掉病房的门,薄烟问道,“刘妈,怎么回事?”
“小姐,刚才有人托我给您带话,说夫人在会所砸坏了好些珍品,要咱们赔钱,还说有监控为证,我们抵不了赖,要是不赔钱,就要把夫人抓去吃牢饭。”
刘妈心急如焚,“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
原来,这就是陆北宸口中的,你等着付出代价吧。
陆北宸为了给宋芊芊出头,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让他们赔钱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这个老婆当得,连狗都不如。
薄烟要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他和陆北宸年少的时光太美好,发展到今天这步,是她曾经从未想到过的,更没想到,陆北宸会对她这样狠。
仿佛当年他豁出命都要救她的那段过往,只是一场梦,或者是她的幻想,从没有真实的发生过。
“对方有没有说,要多少钱?”薄烟略显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刘妈摇头,“说是去鉴定了,到时候会把鉴定单给咱们,照价赔就行,也不讹人,但是小姐,能拿去鉴定的必然价值不菲,咱们恐怕……”
刘妈欲言又止,满脸担忧。
“不用担心,薄家虽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前风光之时,买下的资产也不少,大不了卖掉赔了就是,不会赔不起的。”
她苦笑,不知道是在安慰刘妈,还是在安慰自己,“钱没了没关系,只要人还在,就有翻身的机会。”
“小姐,这……”刘妈支支吾吾的,表情很古怪,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薄烟心里突突的跳,“刘妈,你在我家都二十多年了,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你有什么话,不妨和我直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听到她的话,刘妈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带着哭腔,“小姐,咱们家没钱了。”
“什、什么?”薄烟错愕。
像是不敢相信。
“是真的,小姐,我怎么会骗你呢?”
刘妈抹着眼泪,将薄家没钱的原委道来,“三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公司的资金链出了问题,之前那些巴结老爷的,还有老爷的挚友,就和约好了一样,都闭门不见,更别说帮咱们了。”
“老爷四处求助无门,薄家破产,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生心血毁于一旦,自此受不住打击,一蹶不振,在小姐面前的坚强,也都是装出来的,一直都是怕你担心。”
“家里的资产,能卖的几乎都卖了,剩下的家底,被老爷这几年沉迷炒股和赌博,输了个一干二净,还欠下了不少债务,夫人怎么劝都没用,老爷已经是走火入魔了。”
说到最后,刘妈支撑不住,泪如雨下,“所以,咱们家没有钱,只有累累负债。”
连连打击,让薄烟脚下虚浮,险些没站稳倒了下去。
难怪她许久不回家,妈妈都没派司机来接,打的那几个电话,恐怕也只是让她能够安心,不去怀疑家里早已天翻地覆。
原来,家里的情况和处境,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刘妈及时扶住了她,“小姐,您可不能倒下。”
“这个家里,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