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娶一个商女?!卫王爷,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呀!”
慕长歌话都还没说完,郑国公一脚跺在了地上,火气比刚才还大。
紧跟着,这人转身拂袖离去。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慕长歌和笑而不语的某王爷。
慕长歌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
“王爷,好算计。”
“掌柜的承让了。”
萧映寒就这么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也不等慕长歌再开口,直接将话给堵了回去。
“慕掌柜,今日之事,实数是万不得已,若是旁人问起,掌柜的只管说,我非你不娶。”
听着这番话,慕长歌整个人啥了,而她怀里的慕宸这时候直接笑的漏出了后槽牙,就差当场拍手叫好了。
慕长歌面色阴沉,脸色出奇的难看。
她盯着萧映寒,不太明白这人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如果说之前两个人悄悄的达成协议那倒也是无妨的,可现在这人居然当着郑国公的面儿说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长歌现在并不想牵扯到这些皇家是非斗争当中去,她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做!
这萧映寒,怎么像是吃定了她?
慕长歌心中正想着,灶上的烫煲上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蒸汽声。
嗞——
这声音刺耳,却也让慕长歌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
瞧着面前这个正在等着自己给答复的人,她扬着嘴角,低声笑开了。
“要是我这样的人,也能让王爷青眼有加,真是得了王爷的抬爱了,只不过今日这事儿,要是传出了国公府的大门,王爷的名声怕是就保不住了。”
慕长歌非常清楚,今天这件事情是绝对没有办法善了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因为郑老夫人提前醒来,慕长歌再次施针,看诊确定无碍之后,准备带着自家儿子打道回府。
可是这郑家的马车行驶在长街上,却直接被再下来。
为首的人穿着一身烟蓝色领长袍,脸上笑吟吟的,手里拿着的那把折扇上还镶着花儿。
“早就听闻慕掌柜做的一手好汤水,今儿我家老爷高兴,特地来请慕掌柜的过去露个手艺,还请掌柜的赏脸。”
慕长歌一手撩着马车的门帘,另一只手护着身后的慕宸,面色微沉。
“不知你家老爷姓甚名谁?”
这男子听着这番话,冷笑了一声,高昂着脖子,趾高气扬地开口道:“我家老爷姓孙,乃是当朝内阁一品大学士孙昌海孙大人,慕掌柜初来乍到,若是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掌柜的,移驾吧。”
麻烦找上门了。
慕长歌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架势。
“那可真是不巧了,我这杏林饭庄有个规矩,每天只做三席,今儿预约都已经排满了,孙大人若是有兴趣想尝一尝小店的菜,还得明日赶早。”
管你什么一品大学士,二品大学士?
还真能当街把她掳走不成?!
吃准了这一点,慕长歌一般放在马车的门帘端端正正的坐回了位置上。
“师傅,动身吧!”
那马车的车夫刚回起鞭子,一把钢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男子手中的折扇一合,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不想死的话,尽管往前走。慕掌柜,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带走!”
眼看着马车就要被孙府的人牵走,慕长歌一脚踢开马车的门帘,怀里抱着慕宸飞身而出,足尖就这么在马头上轻轻一点,人已经落在了几丈开外。
“孙甫这待人接物的本事,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呀!”
慕长歌反唇相讥。
左右在那个该死的卫王殿下的一手促成下,两人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就算想挣吧开,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慕掌柜,在下劝您一句,在这京城里头行事,得有分寸些!你要是不想让你怀里的这个孩子有事,最好乖乖的跟我们回去!”
此言一出,慕长歌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对。
她这也是才发现,这一整条长街上除了自己的这辆马车,多余的一个外人都没有!
很显然,这条路已经被封上了。
她嗤笑出声,想着刚才在郑国公府时皇帝派人下的那道旨意,眼神越发的冰冷。
怪不得皇帝要把萧映寒叫进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慕长歌没有过多犹豫,莺声笑道:“既然孙府如此这般盛情难却,我自当是要给孙大人这个面子了。只不过,得先让我把孩子送回家去。您说呢?”
慕长歌在说这话的时候,手腕轻轻转动。
她非常确定,如果面前这个男人敢说一个不字,她绝对会当场要了他的狗命!
并且毫不手软!
谁料这男子在听了这话后豁然一笑。
“父母总是惦记着孩子,慕掌柜担心自是有必要的,您有半柱香的时间,我们就在这等着了。”
远远的,房顶上那几个黑衣人手中的箭头正泛着寒光。
慕长歌不敢大意,以最快的速度把慕宸送了回去。
同时,让清月亲去卫王府,以备不时之需。
半柱香后,慕长歌做了万全的安排,上了孙府的马车。
马车上,慕长歌和那男子相对而坐,面容慵懒,怡然自得。
那男子开口问道:“慕掌柜,听闻你和宁远侯府有些瓜葛?”
“阁下有事,不妨直说。”慕长歌挑眉抬眼,神情自若。
那男子摇着折扇,笑意盈盈。
“这些日子,陛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正在彻查这些皇亲国戚世袭爵位的财产账目,据我所知,宁远侯府这些年挥霍无度,亏空更不在小数目,若是宁远侯爷想凭着姑娘你就榜上卫王这棵大树,估计是打错了算盘。”
慕长歌神情微敛。
“宁远侯府的事情与我有何干?孙公子怕不是找错人了吧?”
那男人微怔,不信似的问道:“你认识我?”
“当朝内阁大学士嫡长子,孙成安,弱冠之龄科举榜眼,这天下怕是没谁不知道。”
慕长歌此番进京,乃是受人所托。
来之前,她特地对京城的局面做了一份了解。
而这位孙公子,是她顶顶感兴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