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煜眼神淡然的看着月娘，面前这个和晚丫头同岁的姑娘心理已经完全扭曲，完全没有办法补救的那种扭曲。
查她的父亲的时候，他自然也就知道了面前这个人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可是经历那一切不是她现在变成这副模样，用来伤害他人的理由。
因为善和恶是由人自己选的，而是它们来选人。
“既然不想耗着，那就接受我之前的提议吧。”云煜说。
月娘看着他，眼眸里的慌乱逐渐被笑意取代，她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你顺手清理掉的地方只有五个吧？”
她的语气很是肯定。
这一次，云煜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有时候也会讨个好彩头。”月娘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风扑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了几分清醒：“比如说六这种吉利的数字。”
月娘目带探究的仔细打量着云煜，却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变化。
“剩下的一处地方，你应该猜到了吧？”月娘说。
她的目光更加犀利了，似乎是要把云煜看出一个洞来。
云煜淡淡的笑了一下，终于出了声：“不过就是我们脚下的这栋大楼而已，那还是你父亲当时做好的。”
月娘心里腾起不安，面上却努力扯开嘴笑着：“是啊，我父亲的手笔。”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特意挑了今天这么一个工作日，你是救了一些人，可是救的不过是些孩子而已，这里面可是有不少家庭的顶梁柱呢。”
她有些虚弱的声音带着笑意。
云煜挑了挑眉，脸上不见一丝表情：“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要你丢掉枪？”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要你丢掉枪？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道雷在月娘的心里炸开。
是啊，为什么？
明明可以直接让她放弃，却只是要她丢掉枪？
只一瞬间，月娘心底止不住的骇然。
面前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好似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一般。
难怪这么多年，她想要派人混进内部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因为不管她派什么样的人，面前这个人都会对那个人的一切了如指掌。
这也就是为什么江叙手底下的人能够进去的原因。
因为“干净”。
没有前科，不曾有任何踩线的行为，热爱祖国，对生活充满希望。
月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知道又能怎么样？你还不是救不了这些人，而且连你自己都要死在这里。”
“我自己我不知道。”云煜说，“但你口中的那些人，我救下了。”
月娘眼眸微睁，立即道：“不可能！”
“小姑娘，万事无绝对，一切皆可能。”云煜说。
他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和月娘说那么久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要将楼里的人全部撤离啊。
世纪大楼是胡继生，也就是蛇爷曾经的产业之一。
他本就对这里多有留意。
几年前发现有炸药，所以很早就派人来察看并且在不打扰到其他人的情况下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