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眸色微深,他并没有放下拿枪的手,只是朝后退了两步。
现在没有什么比找到小可爱更加重要的了。
只是……
江叙的视线在云煜身上停了两秒,眉宇间有几分担忧。
他虽然从未真正意义上见过面前这个人,但对于这个人他是知道的。
不是不相信他不能处理好月娘的事情,而是怕万一出现意外。
月娘绝对不会只是眼前看上去这么简单。
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不直接开枪杀掉她的原因。
“还愣着干什么?”云煜语气有几分不悦,“晚丫头的爸妈快回来了,要是晚丫头有个三长两短,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叙眼睫毛轻轻扇动,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他抿了抿唇瓣,低磁的嗓音很轻:“多加小心。”
云煜轻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江叙看了看莱安和谢止,示意他们留下来。
在一起这几年,早就有了默契,即便江叙什么都不说,他们也明白他的意思。
江叙很快退到了天台的门口。
云煜却突然开口道:“你的这两个人也带走,省的到时候误伤到他们。”
江叙脚步一顿。
莱安和谢止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江叙。
“走吧。”江叙嗓音淡淡。
说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口处。
莱安和谢止也没有停留,抬脚跟了上去。
云煜听着脚步声,知道他们都下去了,似乎放松了一些。
他看着月娘,脸上的笑意味深长:“你和你的父亲长得很像,可惜你还是和他差的太远。”你的父亲比你狠太多,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己。
云煜的语气感慨。
他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小辈一样。
如果他和月娘的手里都没有枪,月娘的身上也没有伤口的话,两个人之间确实像那么回事。
月娘脸色苍白,额前已经蒙上了一层汗,她却依旧云淡风轻的道:“是啊,我是和我的父亲差的太远了。如果不差的远一点,怕是早就被你们给除掉了吧。”
“除掉这个词用的可不太对。”云煜说,“你比我更清楚你父亲到底在干些什么事情,因为你也在做。”
月娘笑出了声,大抵是因为牵到了腹部的伤口,她的五官因为疼痛皱到了一起。
“你让江叙走,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她说,“不过是换了个人来和我对峙而已。”
“是吗?”云煜脸上的笑有了几分冷意。
月娘终归还是不够年长,以她现在这个心机和能力在同龄人当中算是拔尖的了,可是在云煜这类人的眼里,依旧是青涩而又稚嫩的。
毕竟云煜当年在刀口舔血的时候,月娘都不知道在哪里。
月娘只觉得有一股凉意从她的脊椎骨爬上来,蔓延她的全身,十分渗人。
她竭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将注意力移开一些:“不是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杀了我?”
“当年那么努力苟活下来,如今却这么轻易的来求死。”云煜扫了眼四周,意有所指,“你不觉得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