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晚没有说话,她知道那件事让习夏家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对习夏,不,是对习夏家来说这堪比毁灭性的打击。
有泪滴砸到习夏放在大腿上相握的手上。
习夏的声音有些哽咽,“爸爸他那天告诉我说,他相信我,他相信他的女儿不会是那种人,他会给我去讨个说法,他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让我不要怕,他说一切有他在。可是…可是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最后,习夏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余舟晚忍下涌上心头的酸楚,抽出挽着习夏手臂的手,将习夏抱住,资料上那段话出现在她脑海里。
“回家途中,遭遇车祸,不治身亡。”
纸上冷冰冰的十二个字,却成了这个家最大的伤痛。
“他就是个…骗子,大骗子。他说过要给我讨个说法的……明明说好了的,他之前从来没有骗过我。”
习夏声音极轻,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做错了什么啊?我就是成绩比她好而已,我从来没有和她比过什么,也从来没有妨碍过她,她为什么要让人那样污蔑我?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我没偷东西,没做过他们嘴里说的那种脏事,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呢?”
江叙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走开,站到了厨房旁边的阳台上去了。
余舟晚嗓子有些发堵,无力感像是一张网,将她的心团团包裹。
她只能抬手拍拍习夏的肩膀,因为这个时候任何的语言都太过苍白无力,甚至一个不小心还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这个世界上,人真的分三六九等。有钱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没钱没权就只能忍气吞声,凭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习夏的眼泪越掉越多。
余舟晚软软的声音轻缓道:“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习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段记忆实在是太过痛苦了,那是场梦该多好。
这时,江叙低沉的嗓音从厨房那边传来,“阿姨做好饭了?”
习夏听到这个声音,连忙抬手去擦眼泪。
余舟晚松开,抱着习夏的手,在桌子上抽了几张纸递给习夏。
习母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诶?你怎么在这里站着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江叙的嗓音低醇,谦逊有礼:“没事,她们在聊女生的话题,我不方便。”
习母笑着说道:“这样啊,我给你去拿把椅子来坐着休息吧。”
“阿姨不用麻烦了,她们应该快讲完了。”江叙嗓音淡淡。
习母点了点头,没听见客厅里有人讲话的声音,便抬脚走向客厅。
习夏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低着头坐在那里。
“你们聊,我就是来拿个东西,拿了就走。”习母笑了笑,走到茶几边,蹲下身来去拿要用的东西。
习母拿出要的东西,目光不经意扫过了习夏的脸,发现习夏双眼通红,她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她女儿怎么哭了?
余舟晚捕捉到了习母脸上的变化,连忙凑到习夏耳边,声音不大,习母隐约能够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