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晚放下手机,唉声叹气,声音甜软的道:“那十九个人现在只剩一个,怎么也不愿意站出来。我和玫子给她发了好多消息,也给她看了我们和其他被害者的聊天记录,可是她怎么都不愿意,现在回都不回我们了……”
江叙抬起骨节分明的手,伸出修长的食指点在了余舟晚皱起的眉心上,“是不是那个叫习夏的女生?”
“对对对!就是她,习夏!”余舟晚点了点头。
江叙放下手,嗓音低醇,语气温柔,“不要太着急。这个习夏和其他的被害者不一样,她不仅身体心灵受到过重创,就连幸福美满的家庭也因此破碎。只是让她站出来说出梁兰霜曾经犯下的错,而不是让她报仇,很难说服。”
“我能理解她想要报仇的心,也知道她早就不对正义抱有任何希望。她如果能站出来,以后就会少一个甚至是无数个有她这样遭遇的人。”余舟晚有些丧气的道。
“你太着急了。”江叙说,“你这样一分都不停的找她,给她发那么多消息,可是你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
余舟晚没有说话。
江叙嗓音缓缓:“既然你理解她的那份心情就该给她些时间,让她自己安静一下。”
这几天来,除了睡觉,自己几乎是一直在给习夏发消息,没有停过。
主要原因是想她能够站出来,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被再次提起而做什么傻事。
“我明白……”
余舟晚声音有几分无力,说完,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我挺想见见她的。”余舟晚又说。
江叙:“我陪你去。”
余舟晚直接拒绝道:“那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不要紧,伤的是手,又不是脚。”江叙嗓音缓缓。
“你手又不是不用。”余舟晚说。
江叙黑眸幽深,看着她,笑,“不是有你吗。”
“而且,在帝都也方便一些。”江叙说。
想想也是,在帝都确实要方便一些。
可是回帝都和去找习夏是两码事。
余舟晚看着江叙,“可以回帝都,但是找习夏的事,我自己去就好。不用你陪着。”
“你确定一个人面对习夏可以?”江叙嗓音缓缓,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
余舟晚被江叙这么一说,心底确实没有底。
每次在线上和那些受害者聊天,希望他们站出来,都有江叙在旁边偶尔帮下她。
如果去见习夏,没有江叙帮她……
“所以让我陪你去吧?”江叙说。
余舟晚咬了咬柔软的唇瓣,点头道:“嗯…不过你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和我说,如果被我发现你忍着不和我说,你就死定了!”
“可以。”江叙嗓音含笑。
…………
第二天清晨。
余舟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的行李箱已经被江家的人给带了回去,留了一个双肩包装换洗的衣服。
余舟晚背上包,江叙坐在床边。
“你别动!”余舟晚大声道。
江叙颀长挺拔的身体已经蹲了下去,右手指尖正拿起一根鞋带。
听到余舟晚的声音,江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