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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麻烦你照顾一下孩子,我要在这里等我女儿。”南老先生已经很虚弱,就连说话都在勉强支撑。

可他还是死死盯着手术室。

吴钢铁和小五点了点头。

小五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离开。

又过了三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吴钢铁着急地上前。

医生推着还在昏迷中的南栀出来:“抢救过来了,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强。大人和孩子都没事。”

轮椅上,南老爷子身子直挺挺的,嘴里呢喃着:“没事!我女儿没事!没事了!”

他呢喃了这么几句,手颓然地垂了下去。

这是他的极限了。

他其实早就撑不下去了,他想要等着女儿安然的出来。

看到南栀被推出来的一瞬间,他已经没有支撑的力气了。

吴钢铁这会儿没有注意到老爷子的异常,跑过去看南栀。

南栀的麻醉已经醒了,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我爸呢!”

吴钢铁转身的一瞬间,看到老爷子的身子直挺挺地摊在轮椅上。

他脑子嗡的一声,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急切地走到老爷子的身边,急声的问道:“爸!”

轮椅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反应。

“我爸怎么样?”南栀急声地追问。

她其实已经猜到什么了,可她不愿意相信。

吴钢铁慢慢起身,轻声道:“爸,他……他挺好的,你先去休息。”

南栀刚刚抢救过来,听到这话,放松了下来,陷入了昏迷。

吴钢铁立刻朝医生挥手:“送我老婆去病房。”

等医生把南栀推走之后,他走到南老爷子身边,再次轻声地喊了一句:“爸!”

轮椅上,老爷子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了,他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鼻息。

已经断气了。

他伸手握住了老爷子的手。

手上还有余温,他心中悲怆不已。

这个叱咤风云的人,为了女儿撑到了最后一刻。

“先把老爷子送回去!等小姐醒了再说!”吴钢铁对佣人说。

南栀如今刚抢救过来,不能受刺激。

吴钢铁知道这事要等南栀好一些才能告诉她。

他真的不忍心告诉她,她才从生死关头走一遭,清醒了就要面对自己父亲的死亡。

南栀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

等醒来时,她急声地朝吴钢铁喊道:“我爸呢!”

吴钢铁听到南栀醒了,立刻起身:“老婆,你醒了!”

南栀没有理会吴钢铁,重复了一句:“我爸呢!”

吴钢铁沉默了一下,轻声说:“老爷子在家里。”

南栀听到这话觉得有些奇怪:“他看到孩子了吗?”

吴钢铁点头:“看到了。”

她又追问,那我爸开心吗?

吴钢铁垂眸静默了下,然后缓缓道:“开心的!”

南栀轻声说道:“有没有让医生看看我爸。他的身体怎么样了?我怕他等我生完孩子就支撑不住了。”

吴钢铁看着南栀,知道这件事瞒不下去了,沉默了下,轻声道:“阿栀,你别激动,我跟你说,爸走了!在你推出手术室时,他就走了。”

南栀听到这话,呆愣了片刻,有些怀疑地重复了一遍:“你……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吴钢铁叹了一口气:“阿栀,你刚刚抢救过来,元气大伤,老爷子的事你不要着急,我会处理好的。”

南栀目光呆滞了片刻,轻声问:“我爸有没有说什么?”

吴钢铁轻声说:“老爷子是看着你从手术室推出来之后,说了句,我女儿没事,阿栀没事!就断气了。”

南栀听到吴钢铁这话,再也忍不住了,捂嘴呜咽了起来。

她痛苦的悲鸣,压抑的哭声牵扯着伤口,很疼很疼。

伺候南老爷子的医生过来,轻声与南栀说:“大小姐,老爷子支撑得很难很难,他承受很大的痛苦,其实离开了也好。”

南栀只呜咽着。

许久,她轻声说:“吴钢铁,你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下床。孩子呢?我能看看吗?”

南栀逐渐冷静下来,她与吴钢铁把南家的事一桩桩地安排好,出奇的冷静。

她父亲的死,其实她心里早就有准备了。

……

南老爷子的丧礼在南栀生完孩子第五天。

她还不能太劳累,大多是吴钢铁办的,她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苏秦和傅霆晟一起来了。

她仰头看着傅霆晟,轻声与他说:“傅霆晟,父亲走了!以后我也会死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能帮我了。”

傅霆晟轻声与南栀说:“你还有我和苏秦,还有孩子和吴钢铁。老爷子很爱你,他一直熬到孩子出生,一直等到你推出抢救室。他很爱很爱你。”

南栀眼眶有泪水,她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然后对傅霆晟说:“你能帮我一段时间吗?等我身体恢复。”

傅霆晟笑着点头:“好好养身体,孩子很可爱!你之前不是与我说,你的孩子必定比我的孩子更聪明懂事。”

南栀朝他笑了笑:“吴钢铁没你聪明,生的孩子只怕是没法和你三个孩子一样。”

被鄙视的吴钢铁有些不服:“阿栀,我也不笨!”

南栀朝他别了一眼,

吴钢铁沉默了。

他有些颓然的低头:“好好好,老婆说的都没错。”

南栀看着她父亲的墓碑,轻声说:“爸,我也爱你!你放心,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努力的。”

伺候南老爷子的佣人走到南栀面前,把一个盒子给她:“小姐,这是老爷子这段时间准备的东西!里面有孩子的名字,还有孩子的见面礼。他说,他给孩子准备了很多东西,都在房间里,那些你都能看到的,这是见面礼。老爷子原是要亲自给孩子的,但他没来得及。”

南栀颤抖着双手接过那盒子,已经满脸泪水。

南栀轻声地说:“老爷子有没有说什么?”

佣人摇头:“老爷子最后一段时间很痛,打了止痛药都没有用。但是他知道你怀双胞胎很累,让我不要告诉你。他想要的只是您和孩子幸福安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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