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时间过后,那黑『色』人影走完七七四十九遍的罡步,浑身已经布满了无数拇指粗细,游走不停的电光银蛇。
之后就见他手掐法诀,将周身电流汇于臂端化为一条粗大的电蛇,朝下一指,同时脚下步伐化为禹步,咬破舌尖用力吐出一口心头精血,喷在了电蛇的身上。
那电蛇得到心血滋润,身躯一闪,腹下生出四只细细的足爪,头顶冒出独角,咆哮一声,冲向地上倒扣着张初九的透明‘巨碗’。
两者相交,‘巨碗’底下缓缓浮现出无数线条交错的古老符文。
黑『色』人影见状,因为心头精血几乎尽丧,变得死人一样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心中想到:“多了雷霆之变,看你还能支持多久…”
可就在这时,地上的透明‘巨碗’突然一阵剧震,突的裂开一道细缝。
一条头发丝大小的青影从缝隙中蹿了出来,迎风便长瞬间化为一条3丈多长的青龙,一爪抓在在目瞪口呆、闪避不及的黑『色』人影身上,将其捏的四分五裂,丢在了地上。
紧接着那青龙在半空中摇身一变,化成了赤身『裸』体的张初九,落地后冷冷道:“伢子,既然这个垃圾是为了你动了杀人夺宝之念,就交给你处理了。”
话音落地,早已跃跃欲试,只是因为主人没有下令,未感轻举妄动的黒伢便在张初九头顶凝现了出来,漫长的触角一伸将地上黑『色』人影的残肢卷了起来,朝嘴巴塞去。
那黑『色』人影虽然裂成了几截,但不知道是张初九有意为之还是运气不错,脑袋仍然和躯干连着,凭借着中阶超凡生命旺盛的生命力和修炼功法的特殊功用,并未死去,反而伤口都结了痂。
眼看自己就要被虚兽活吞,连忙又是讨饶又是威胁的嘶吼道:“张博士,且慢动手。
我是传古宗派巴山谷城的精英弟子赵天银,还有着国家安部特勤总局巡视官的身份,你杀了我也得不了好下场!”
听到这话张初九似乎有些犹豫,轻轻摆了摆手,黒伢马上停止了动作。
感觉有了活命的机会,赵天银急忙又嚷道:“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但在我丧失抵抗能力的情况下,你把我喂了兽宠,可就是犯下了杀人重罪了,我师门尊长,国家法律都不可能放过你。
但如果把我交给司法部门处理的话,那就是我违法犯罪,针对这样的情况,国安总局是有纪律的,我一定会被判罚徒刑,师门也没借口找你的麻烦,岂不省心顺意…”
“你为杀人夺宝,连传古阵图都动用了,”张初九突然冷冷的说道:“在门派里的地位一定很高,留下你活口才是后患无穷吧。”
赵天银闻言残躯一震,吓得丝毫不敢撒谎,将实话急声讲了出来,“不,不,不,不,我在宗门里的地位虽然不低,但也远远没到能拥有‘武侯八门阵’这种重宝的程度。
其实这阵图是我为了能尽快镇压住你,并顺利将‘云端闪灵’剥夺,从师门中偷出来的。
犯了这么重的门规,一旦公开的话,就算国家不判我刑,宗门里也必然再没了我容身之处,再加上我现在成了这样,就算接了义肢又还能有什么作为,你放过我一点后患都没有。
其实说解恨的话,把我杀了,还不如让我这样活着现眼更出气,不是吗。”
张初九皱皱眉头道:“你说的是真的?
这变异‘云端闪灵’虽然珍贵,可也不值得你一个前途无量,在国安总局任职的传古宗门精英弟子,冒着背叛师门盗宝行险的地步吧。
就算国家的法律你毫不在意,这门规、戒条可是每一个传古宗门精英弟子的‘紧箍咒’,没见过谁敢轻易冒犯的。”
赵天银脸上『露』出无比悔恨之『色』,轻声说道:“张博士实话实说吧,我修炼的功法叫做《云山雾海生惊雷》。
如果能收一只‘云端闪灵’作为兽宠,相互砥砺进步的话,前途简直广大至极,所以对我而言‘云端闪灵’就是通天之途的钥匙,无论用什么去换都值得。
只是‘云端闪灵’太过稀缺,我靠着正经路子实在是搞不到手,这才鬼『迷』心窍动了歪念,在长辈不愿帮忙动手的情况下,从师门盗了法阵想要自己硬抢。
谁知道你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连‘武侯八门阵’都给破了。”
“原来是这样。”张初九皱皱眉头轻声说道:“其实你也不要懊恼。
要是一开始你就力以赴,不计代价的催动阵图,而不是感觉事不可为火上加薪,让我趁着法阵转变时稍闪即逝的破绽,引爆了所有武装造物破阵而出,恐怕胜负还未可知呢。”
听到这话,赵天银心中一震,更是懊悔自己的失策,但表面却『露』出惭愧的神情,勉力的连连摇头道:“这是张博士你洪福齐天,我的鬼祟心思怎么样都难以得逞而已。”
张初九闻言冷冷一笑道:“这话说得倒好听,可你知道我那些自爆的武装造物单单原材料就价值亿万蓝元,现在却被法阵湮灭,连点残渣都回收不了了吗。”
说着他挥挥手,任由黒伢将见势不妙哀嚎怒骂的赵天银送进了嘴巴,转身望向地上毫光连闪,内里云生雷灭不断演化的‘巨碗’。
静静等待着一切烟消云散,透明巨碗化为一张长、宽不过尺许,描绘着无数繁杂纹路、符箓的古图,张初九召唤出‘叁生鼎’将那阵图连同周围散逸的泥土,还有不远处赵天银留下的血迹、碎肉、骨渣还有残破的衣服、储物戒指等等通通都收了进去。
之后他满意的喃喃说道:“不过破绽的过程虽然危险,付出的代价虽然巨大。
但拿你的『性』命和这张传古阵图作为补偿的话,我还是大赚特赚了,只不过这件事得烂在肚子里,决不可以泄『露』就是了。”,漫步出了停车场,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