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爆炸响起,奈何深渊太深,没什么效果,不过也稍微起了那么一点作用,至少施展身法有点舒服了。
铜人稍微一舒服,那就有人稍微不舒服。
李念明显感觉到铜人的速度增加了一些,照这个情形下去,恐怕还不等他成功把铜人杀掉,铜人早已脱困,连他都挡不住。
很快,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利用献祭之力,先去掉铜人一条腿。
但这么做必须要冒极大的风险。
首先要靠近铜人,其次还要把祭纹刻上去,李念现在刻画祭纹是非常熟练了,但也无法跟行云流水相提并论,想要做到得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虽然困难重重,但他也是个想到就做的人,眼看铜人再次出手,他也就一头迎了上去。
天地呜咽,好似无数人在哭泣,很沉沉的阴云中,一颗巨大的鬼脑袋浮现,嘴巴一张一合,落入深渊中,停在那铜人的肩膀上。
这气势凶悍的鬼脑袋竟是铜人招来的,伸手一指,鬼脑袋已嘎嘎乱叫着飞来。
鬼脑袋相比于铜人,体型要小的多,几乎和李念的身体差不多大,自然也不受什么拘束,行动起来快如风雷。
李念趁着铜人出手的时候,逼近腿前,一把抱住,一只手将身体定在那条腿上,另一只手已经拿出了死灵匕首。
还没有下刀子,一看到鬼脑袋落下来,眉头不禁一皱。
……
天蛮人和方天交接之处,一名士兵急匆匆奔跑着。
“报。”
天蛮人镇守大将抬起头来,不满的看了士兵一眼,“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一点体统都没有。”
“将……将军,方天人杀过来了。”士兵坏惊魂未定开口。
“什么。”天蛮人大将显然吃了一惊。
方天人是什么人,千百年来,一直被天蛮人欺负的存在,连躲都来不及,还能打上门来,这不是脑袋秀逗了,就是真的找死。
天蛮人大将也不客气,直接站起身来,吩咐:“带我去看看。”
“是。”天蛮人士兵答应一声朝前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儿,随便蹬上一座哨台。
天蛮人大将抬头眺望,神色微微动容。
“方天人疯了吗,竟然敢主动跑到我天蛮边界了。”天蛮人大将喃喃自语。
只见前方乌压压一片,人山人海,差不多有好几万人,并且还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精锐骑士。
天蛮人大将镇定自若开口:“来人,通知神殿方面,方天大军已至,其余将士随我御敌。”
这座关隘是进入天蛮必经之地,关城里有一万多人,同样也是精锐士卒。
例如方天人有骑士这种职业,不但地位高,而且战力很强,相对于天蛮来说没有,倒有白云军。这一万多人中,有半数以上就是白云军。
天蛮人大将信心十足,白云军战士的战力和方天人骑士相比,是方天人的两倍,这并非妄自判断,而是从以往的大小战斗中估算出来的。
双方士兵也都非常了解对方的兵种,应对方天骑士,天蛮人甚至还演练出一种杀阵。
方天这只前锋部队,距离关隘还有二十里就停了下来,原地扎下营寨。
随后就是朝后方大部队紧急传递消息,静静观看着关形势变化。
不久之后,大部队赶来,但并未和前锋汇合,而是在五十里外扎下营寨,又在关隘之间布下秘密岗哨,显然不愿意让天蛮人知道自己行迹。
这么做自然也有效果,天蛮人的支援部队不日就要到达,但看十里外那方天人的部队就跟个乌龟一样缩在那里,一步都不敢往前。
“这只部队似乎不太一样啊。”天蛮人大将百思不得其解。
照以往惯例,方天要攻城,绝不会这么拖拖拉拉,一来就展开猛攻,但这次这么安静,不是有诈就是别有用心,不过这里又是进入天蛮的要道,两边均是险山十万,猛兽出没,对方绝不会如此轻易放弃这里。
天蛮人想到这里,只感觉头疼,实话说,天蛮人脑袋都有点笨笨的,相对的,他们的文明是落后于方天人的。
想不透,天蛮大将也有办法,那就是对方如何变化,他仍是照往常一样,严格遵守自我,把定关隘每一处细节,时刻防备方天攻城。
在平静了几日后,前锋军队终于开拔,朝关隘逼近。
来到关下,方天人的将领站在最前方,冷漠的看着上方,高声喊道:“关上的人是谁?”
天蛮人大将冷笑道:“除了你爷爷,还能有谁。”
方天人将军笑了,“果然天蛮都是一群蠢货,待我破城,定将尔等屠戮殆尽。”
天蛮人大将笑道:“既然如此,为何还不攻城。”
方天人将领冷哼一声,当即吩咐手下,“准备攻城。”
时间不长,方天军队中先立起十余个云梯,朝关隘赶去。
关隘上的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纷纷搭弓放箭。
箭雨落下,惨叫声立刻扩散开来,不断有方天人士兵倒下。
天蛮人战士身体强壮,天生蛮力,个个一出生就能弯弓射箭,弓箭攒射之下,方天人几乎成一面倒之势,架云梯的士兵还没有走到关隘脚下,已经被射死大半,还是后来的人接续上力量,这才得以将云梯放到关隘下方。
杀。
云梯搭上城墙上后,立刻开始了云梯争夺站。关隘上的人用一种长长的钩子将云梯给推下去,但方天人显然料到这一点,云梯做的又粗又长,斜楞着搭在城墙上,方天士兵走在云梯上,健步如飞,一个个朝城墙冲去。
刹那间,杀声震天。
天蛮人身强体壮,在这种肉搏战中极具优势,又是守城一方,云梯上的方天人士兵换了一拨又一拨,城墙上的天蛮人战士始终都没有变过,伤亡甚少。
城下的尸体已经堆了不少,眼看这么打下,就要把整个军队给打没了。
方天人将领也是牙关紧咬,愣是不下撤退的命令,因为只要一撤,前面做的一切都全白费了,死去的人都等于白死。
好不容易冲到城下,搭上云梯,费了这么大的伤亡,还没有一点结果,他有何面目活着。
想到这里,自己也冲了过去。
手下正欲阻拦,但方天大将早已远去。
尽管主将将自己身陷险境,但随行士兵均有目共睹,士气一时大阵,顿时,方天士兵像疯了一样,朝城墙冲去,就跟往绞肉机里塞肉沫一样。
其实将领这么做也没毛病,这场仗打下来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破关得以存活,另一种是身败名裂。
当然破城有可能死,但也比身败名裂要好的多。
眼看人都死光了,他若是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人。
他现在做的就是,要死一起死,轰轰烈烈战死沙场,说来可笑,这是自打他入军一来,心念念的梦想。
一个将军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战死沙场,当然,也不是枉死那种,眼前这种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