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秦义康来说,这同样是一个天大的馅饼。
尤其是柳部长说完他们栗城给工人提供的待遇之后,秦义康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咱们栗城,工人待遇竟然这么好?”
还有一件大事柳部长还没说呢,他说的不过是工人最普通的待遇,秦义康咋这么激动呢?
秦义康老家不是陕省的,而是北方那边的。
最开始,他在北方的乡下种的是一个读过几年书的农民,每年他们都要交粮食。
每一年的粮食都是他们大队交得最多,他种地种得好是个好把式,上头就把他提了上去当副队长。
副队长干了一年,意外在市里立了功,救了领导的家属,又升职了。
在文职岗上上了一年班,领导又发现他有张罗事的本事,又调岗了。
里里外外折腾了好多次,最后把他调到新建的机械二所当常务经理。
这样的人生可以称得上是顺风顺水,村里人都说他是走了大运了。
但是秦义康有一个问题,就是上面让他付出什么就是什么,他从来都不会去向组织要什么东西。
上面给什么就是什么。
秦义康一个农村出来的农民,能走到今天这地步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他是有毛病,认人汲取惯了。
但是他也是有优点的,为人特别真诚。
只要是跟他一起共事过的同志,没有一个不夸他好的。
机械二所刚建厂的时候,什么资源都没有,都是靠着秦义康以前在北方交下来的人脉支撑起来的。
他是一个好领导,但是现在社会变了。
现在秦义康也有这个毛病,多次去县委提出问题都得不到解决。
县委那帮人也是势利眼,一次交谈下来就知道这人是个好拿捏的,自然不会把你的诉求放在心上。
再加上机械二所的所长,除了搞研究之外不管任何事,秦经理在县里更没有什么说话的地位。
秦义康把张小英引荐过去,“柳主任,这位是我们机械二所常务经理张小英同志,工人生活方面都是她负责的。”
黎岁桉在屋里听了一会儿觉着有些闷,让谢钦推她出去透透气。
屋外,轮椅上的人忍不住叹气,“你看,秦叔的好脾气这时候又上线了,他怕自己挡了张小英发展的路,赶紧把功劳推到张小英头上。”
谢钦去门卫接了一杯水给她,“秦叔性子确实太软了,他心太善。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确实,咱们厂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事,就没有一个人是说秦叔不好的。小英姐每次升职都有人举报,但是秦叔却没有。”
黎岁桉的担忧止不住,“厂子的领头人不说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也不能像秦叔这般性子太软。
我这次把小英提上来,就是为了让小英姐帮着秦叔把厂子看管好。”
谢钦蹲下身给她掖了掖围巾,“你啊,要学会适当放手。这日子离了谁就不过了?
工人的利益受到损害了,秦叔是第一个着急的。
要不,让常叔推荐个人过来帮帮忙?”
黎岁桉觉着这是个好主意,“饰品厂那边也是一堆的事,她忙不过来。”
“小桉,快进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秦义康急匆匆地出来,推着黎岁桉就往屋里走。
屋里几个人脸上都是喜色,张小英连忙把柳主任刚刚话又转述一遍。
“柳主任说省里分过来一笔投资,这笔投资主要就是帮助建设我国机械行业的。所以除了在资源上会帮我们机械二所,在工人住宅上也会帮忙。
柳部长说了,勘测地形之后,会规划出来一片区域建成家属楼,咱们所只需要出四成的钱就可以让厂里的工人参加分房,而且这个房子是归个人所有的,组织上有调动权,但是没有收回权。
除非是,这个工人换厂子了,他不在这就不享受本厂工人的待遇。”
听到这个消息,黎岁桉属实是惊讶了一会儿。
她记着国家第一批分房潮是在80年代,竟然现在就有了?
柳部长把早上领导给的规划图铺在桌子上,给大家介绍:“这几片区域现在都划给了我们栗城,因为这边的额工业厂比较多。
除了工人之外,还有很多的家属和孩子。
领导说了,以这里为中心点建设居民区,医院和学校都会尽快建起来。为了解决工人和家属们的生活问题,临时的供销社会暂定在这里。
通往栗城市里的客车线路也会尽快的开通,这些事领导们都做了详细的规划,后面的发展和工人们的待遇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秦义康真是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他想了一下自己能回报给领导,想来想去决定提前招工。
秦义康当了多年的领导,好听话还是会说的,他握着柳主任的手感谢道:“市里对我们这几个厂的付出,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柳主任,我们机械二所本来打算年后招二百名工人,主要是做打包、搬卸这些出力的活的,学历上的要求是小学,得是有力气的青年或者中年人。
市里对我们这般看重,我们也表达一下感激。
这次招工提前,拥有栗城户口的青年有优先录取。”
秦义康表态了,冰箱厂厂长和副食品厂厂长也跟着表态。
柳主任算了一下,这一下就给市里提供了七百个工作岗位。
这件事年前要是定下来了,这老百姓都得守在市政府夸!
看来这机械二所果然是个宝贝啊!
这一场交谈每一方都很高兴,柳主任这次来也直接带来了工会的人做交接。
黎岁桉和谢钦时间有限,跟大家告别之后,就让吴辉送他们去长安市。
秦桑本来想跟着来的,但是吃住都不方便,就在谢苒那等两个孩子。
晚上家里人会合,黎岁桉托人买了四张回沪市的卧铺票。
谢苒看到哥哥嫂子回来了,高兴都要哭出来了。
这几天她可太痛苦了!
秦桑并不是不同被冠以谢苒在黑市混,而是想把人带回沪市。
谢苒最近在外面自在惯了,根本不同意回去。
母女两个直接谈掰了,好几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