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舫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天天熬夜加班脑子出问题了。
小桉想跳槽!?
怎么会呢?小桉之前说过,她要把全部的努力都用在机械二所上。
怎么就要跳槽了呢?
京市研究院不是因为项目原因把她借调过去吗?
借调也不属于跳槽,难不成有人开高待遇把小桉诱惑走了?
那也不对啊,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啊。
常舫海脑子都要炸开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桉,是北方那边国营厂撬你过去的?”
常舫海翻来覆去地想,只能把这个‘罪名’暂时放在北方那边。
因为他们西北这边工业发展比较贫瘠,机械二所算是今年杀出重围的意外,可北方那边几个省都是工业大户。
他们陕省已经失去了一个谢钦,不能再失去黎岁桉了。
“小桉,他们开了什么待遇你跟我说,我尽可能的满足你。如果你实在是想走,叔也不拦着你。”
常舫海虽然舍不得黎岁桉,但是他没有理由去阻碍孩子奔向更好的发展。
黎岁桉在电话另一头忍着笑,冷声道:“常叔,没有人挖我,是我自己不想在这边了,心寒。”
常舫海:……???
幸福突如其来,没有人挖小桉,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等等,小桉,你在单位是遇到什么事了?”常舫海智商才上线,抓住话外的意思。
常舫海挥手把屋里的人全都撵了出去,自己跟小桉打电话:“小桉,你跟常叔说,现在是机械二所的工作开展上遇到问题了吗?”
谢钦看着自家小丫头渐渐勾起的嘴角,就知道电话另一端的人上钩了。
听黎岁桉含蓄地说完,常舫海气的直拍桌子。
“胡闹、胡闹!工人们的生活方面是大事,你们那边连个像样的医院都没有,出点事就往县里赶,要是真的出人命了,附近没有医院那不是开玩笑吗?
上个月爆炸事故你受伤了,只能往县医院送,那时候我就下发过命令,把你们厂周边的配套设施抓紧建起来。
都过去一个月了,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常舫海明白黎岁桉这通电话的意思,小桉是怕自己被借调之后顾不上机械二所了。
她一走,机械二所没有什么说话有分量的人了,县里更不会把他们所的事放在心上。
“常叔您也别跟我生气,我确实藏了点小心思,故意激您一下。但是我们所的秦副厂长脾气太软了,我要是走了,更没人替厂里的员工争取了。”
常舫海知道这事的责任在县里,也是他们疏忽了没有监管到位。这机械二所都建成三年快四年了,这医院和小学什么的都没建起来。
当初机械二所确实是效益不好,省里县里都不重视,可是现在机械二所翻身了,县里还不把人当回事,那不是把人家当傻子吗?
“小桉,你放心的去出差,这些事明天我让别人去处理。”
黎岁桉却不是这么想,她拒绝了常舫海。
“常叔,这件事您先别让人去通知县里。秦副厂长刚刚去找冰箱厂和副食品厂的厂长了,他们明天应该是一起去县里进行反应。
我们先看看县里是怎么个说法,如果实在办不通,您再帮我这个忙。
可能县里确实是资金紧缺,毕竟一个县城也没有多少资源,哪里比得上隔壁的栗城。”
常舫海忽然笑了,“你这个小狐狸啊,你说得对,一个县城的资源有限,是不利于大厂的发展的。
明天我这边等消息,你就不用担心了。养好身子最要紧,放心去出差吧。”
黎岁桉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谢钦也不由她反抗,背着人就下楼往宿舍走。
黎岁桉也确实累了,每次回到机械二所都有忙不完的活。她趴在谢钦的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钦小心地把人送回宿舍,动作虽然很轻,但是黎岁桉还是醒了。
黎岁桉往床里面挪了挪,满脸疑问地看着谢钦,“你干嘛去?不上来睡觉吗?”
谢钦脸腾的就红了,好像有火在烧一样。
对啊,他忘了。
他们两个今天结婚了!
黎岁桉腿还灭恢复好,谢钦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可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谢钦有些紧张,他心里已经决定好了,在没有弄清航天院那边的工作之前,他绝对不碰小桉。
万一真是一进去好几年都出不来,他不能让小桉没了清白还独守空房,那样对她不公平。
现在这个情况刚刚好,他是赘婿。
小桉要是不要他了也不用经过本人的同意,她可以随时换一个丈夫,果汁机想要的生活。
黎岁桉看他这幅拘谨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谢钦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咱们俩就是单纯的睡个觉。”
谢钦换好睡衣之后躺在了黎岁桉的身边,呼吸有些乱。
可是黎岁桉实在是熬不住,眼皮越来越沉睡着了。
谢钦转身看着她,听着匀称的呼吸声,心也渐渐安静下来。
他微微起身,在黎岁桉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现在这样,真好……
黎岁桉一夜好眠,可是谢钦却遭了大罪。
自家媳妇睡相太差了,一会儿翻身搂着他、一会儿又往他怀里钻。谢钦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给他撩得心辕马意的。
最主要的是,谢钦怕她翻身乱动伤到自己的腿,后半宿根本没怎么睡,一直看着黎岁桉翻身。
……
“小英姨,你得起床了,外面有人找你。”
小铁军都在床边喊四遍了,张小英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见张小英醒了,小铁军赶紧端着一碗糖水过来了:“小英姨,桉桉姨托人找你,说要去县里政府大院办事,你得跟着。”
张小英脑袋还没清醒,喝完水任由秦婶把自己拖了出去。
直到坐上了去县里的车,才回过神来。
张小英看见车上坐了好些人,还有其他厂的大领导,到嘴边的话硬是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