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桉,也只跟我说了这些。”
张小英叙述之后,屋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谢钦知道的确实没有张小英知道的多,以至于从她口中听到这些事时,他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让他无法呼吸。
黎韫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想到张小英说的这些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甚至不敢去看病床上的人了,默默地走出病房摆手不让任何人跟着。
张小英看着外公的背影,感觉他好似背着万斤重物,根本直不起腰来。
黎韫山下楼后,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回忆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片片暮暮。
他好像很成功、又好像很失败。
明明在生物研究上取得的很大的成就,但是他却没保护好女儿,没庇护住外孙女。
在桉桉牙牙学语时,他接受了国家的调令,孤身一人前往科研院,只能把孩子留下。
可他错得离谱,信错了人。
他不埋怨国家、只埋怨自己当初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如果那时候他没把孩子托付给于大贵,那小桉是不是就不会遭这么多的罪?
懊悔和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压得黎韫山有些喘不过气。
研究院给黎韫山配的警卫员,远远的跟在他身后,一直看着黎老生怕他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伤害到他自己。
张小英想跟着黎老来着,被秦桑拦住了:“让老爷子自己待一会儿吧,他心里不好受。”
此刻,长安市招待所。
苏承羡和小程被‘看管’了起来。
“承羡叔,我目前得到的消息,长安市警方派人去找高秀梅了,她是这个案件的关键证人。
而且很可能牵扯到当初您跟夫人分开时的一些事……您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苏承羡站在窗前手里拿着医院那边送来的钱和欠条,心里已经非常不是滋味。
这会儿听说当年跟爱人分开时还可能有其他的原因,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高秀梅?她不是跟于大贵被判刑了?前些日子咱们在京市,那些事不是查得差不多了吗?
怎么,当时调查的消息有误?”
小程摇摇头:“承羡叔,我估摸着不是咱们查的消息有误,而是很有可能高秀梅那边还隐瞒了一些什么事。”
苏承羡回想起当初芸枝和自己说,高秀梅是她的闺中密友,两人亲近得很,已经达到了无话不谈的那种地步。
想到当时两人分开时的情景,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误会。
分手。
招婿。
难产。
再娶。
抚养。
虐待。
拐卖!
思路一下被缕清,苏承羡爆呵一声:“好啊!高秀梅好手段啊!”
估计这一切高秀梅早就有了计划,当初他怎么就那么蠢,信了她传来的消息?
那年,苏承羡在大雨之中收到了高秀梅送来的信。
信上,芸枝与他断绝关系的话,直接扎进了苏承羡的心里。
也因为一些家里的原因,从那时起。
苏承羡就决定出国了,再不想回到这个让他心碎神伤的地方。
他揉着太阳穴,转身坐到桌前快速地写了一封信。
“小程,一会儿外出的时候你想办法,把这个信给贺知野手下的人送过去。
医院那边,张小英跟他们有联系。我出不去这个房间,你能出去你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