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羽回来的时候走路都是轻快的，景慕倾从台上收回目光，略带好奇，“怎么了姝羽？出去一趟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林姝羽作为景慕倾的闺蜜，她不喜欢卓雾栖的表现很明显，刚开始她还愿意什么都告诉她，但是如今卓雾栖被景家断了关系，景慕倾明显没关注卓雾栖了，就像真如她自己所说的一般，不在意了。
这一个月以来几乎都在认真学习提升自己成绩，让她明白如果把自己拍到的东西告诉她的话，指不定要她心烦。
“没什么，就是碰到了个人。”林姝羽不动声色捏紧了手中的手机，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说到，“对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见到了阎罗殿的成员，听他们说这两天不会那么快回燕京。”
景慕倾听了，沉默下来。
这对她来说是好事，燕京的人心高气傲很少有人物会愿意来南城，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掉价的，就像姑姑那样，去了燕京就很少回来。
景慕倾有一点和景愿心一样，就是有野心，只要有机会她就会抓住，就像景愿心当年知道燕京会来家族听音乐节表演一样。
阎罗殿的地位是比景愿心巴结上的那个家族要好，她没有音乐天赋，不能走艺术方面，所以只能走别的路。
以她的成绩上燕京大学绰绰有余，但去了只有姑姑家的帮助还远远不够。
片刻，她笑着，“我知道了，谢谢。”
林姝羽摇头，“哪里。”
……
上半场的表演结束，体育馆的人成群结队的往外走，直播也在中途结束。
卓雾栖他们的位置靠后，等人少点了他们才往下走。
韩尧一整个放轻松，舒缓的叹了声气，“好想回学校写作业，迟哥新圈出来的题和雾学神的笔记结合在一起效果真的很好。”
天知道这一个月以来十班的进步有多大，不止他们能抬起头，就连季央在各班老师面前也能抬起头来了。
走出体育馆，向风打算去开车，但一辆车明显坐不到这么多人，于是拿出手机导航，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小店。
黎湘原本在和弟弟聊着天，见状直接抬脚往前走，“我来带路吧，以前我读的初中在这边，几乎每天都路过这边，前面过了红绿灯就有条小吃街。”
卓雾栖和温画意走在后面，韩尧熟稔地勾着雾博名肩膀，头侧着，笑得痞气。
这边温画意垂着眸，外面有点热，她把拉链拉开，袖子挽起，“77，我听盛予大哥说你在找暖玉？”
她极力平稳自己的声线，不想让卓雾栖听出什么，但偏偏人家就是听出了里面的害怕和艰涩。
三年前的遗憾就是因为一块儿暖玉造成的，温画意的身体、她们的父亲。
卓雾栖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下，懒洋洋半眯着眼，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一一，我有分寸，暖玉我确实有点急，但盛予那边没消息我也没去冒险，三年前的事我——”
“如果盛予大哥在外面发现暖玉了，你能别去吗？”温画意温声打断她的话，柔和的脸是焦急和担忧，“你知道当时我看见你浑身是血多处骨折的时候我有多担心吗？别去了，好不好？”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带上了祈求。
卓雾栖内心城墙像是被洪水袭击，她真想告诉面前的小姑娘，她的情况没有比自己好多少，那个时候的她只恨自己太弱小，被人缠住，眼睁睁看着温画意是如何被一群人砸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她鲜血不满全身，眼神却坚定不服输，眼睁睁地看着……她鲜血将一圈的泥土染成深色。
越想，她身侧捏紧的手微微颤抖着，深深呼吸平复内心的恨意，半晌，才哑着声音，“我知道了，国外的交给盛予他们，国内的，我自己来。”
得到卓雾栖的保证，温画意放下心来，紧绷的后背也松弛下来。
***
与此同时，医院。
迟淮衍和陆际言来到医院顶楼的办公室内，里面齐归轮廓流畅的脸有些沉重。
见到他们来，直接把桌上放着的档案袋推过去，“情况有些棘手。”
陆际言一个跨步过来拿上档案袋，打开翻看里面的样品情况，视线刚落在第一排，手忽的一松，档案袋连着里面的资料落在桌上滑出。
陆际言瞳孔颤抖的厉害，说话都不利索了，“S…S S级？！”
国际医学研究院SSS级的样品，象征着最机密最高档案也是还没有抵抗物的威胁样例。
齐归能把这东西带出来，纯属是因为迟淮衍的名头，他把东西装好，递给迟淮衍，“看看？”
“不用了。”迟淮衍唇角绷得很紧，环着胳膊靠在办公桌前，半天不吱声，在齐归有些头皮发麻的时候，男人才开口，“保密，我不希望卓小姐知道这件事。”
“什么？”齐归狠狠皱眉，正着严肃，“老大，这不是小事。”
国际医学研究院SSS级档案，雾博远活不了，他们研究这个样品已经十几年了，抵抗物的样品都没出来，不告知家属这算什么事！
陆际言也不明白，但看迟淮衍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模样，咳了两声，“话说起来，十六年前的事还是查不到吗？安谷镇的镇民到底怎么去世的？”
说起这个，齐归指尖点着档案袋，唇边冷笑，“这个东西，十六年前绝对保密的，刚好我回来的时候知道了。”
把面前档案再次往前一推，表情已经可以用难看来说了，“这个样品案例，十六年前的，回来的时候，老大你的人让我传消息，他们利用权势手段知道了十六年前屠镇案死于病毒。”
病毒？！
“难不成是毒医？”陆际言脱口而出。
毒医在用毒的方面可谓是人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毒医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下了，国内国外的警察都找不到他踪迹。
齐归摇头，“这是属于物理病毒方面的实验，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
目光转向迟淮衍，“老大，毒医很早以前就不见踪影，研究院那边的人没办法说不定毒医可以，我们只要找到毒医，说不定就有一线希望。”
办公室沉重的没人说话，说起来倒是挺容易，都说毒医这么久不见人影了，找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陆际言拿着手机，点开一个网站，“阿衍，既然 ‘柒’不行，那我们找渡鸦。”
渡鸦是1518基地的老大，实力仅次于柒，柒不接他们的单，没关系，他们可以去试试别人。
迟淮衍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在陆际言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站直身体，“你们看着办，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希望卓小姐知道他父亲活不了。”
陆际言，“明白了。”
齐归没说话，作为一名医生，对家属隐瞒病情这是背义而行。
“齐归，她的父亲与她而言很重要，我希望你们全力以赴。”
全力医治雾博远，而不是放弃救治，就不算背义。
齐归还能怎么办？公然和迟淮衍对起来，他的胜算不大，叹了声气，“我知道了。”
迟淮衍离开前去见了雾博远，他身形现在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了，苍白的脸如果不是因为胸口的微微起伏，恐怕都会以为他已经……
想到那SSS级档案和齐归说的话，他现在可以确定，雾博远曾出现在安谷镇，那么，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