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上课，班主任季央拿着课本进来，一进来就坐在讲台椅子上，视线不动声色从卓雾栖身上扫过。
“今天晚自习你们自己复习，周四周五两天我们高三检测考，成绩好的同学可以升班，不愿意的也可以继续留在十班。”
没有理会他们的惨叫，自顾自拿起书看。
黎湘看着书，忽然叹了声气，侧目看着卓雾栖精致绝伦的侧脸，“卓同学，你都不着急或者担心吗？”
景家的每个子孙都聪明，卓雾栖如果考不好会被景家赶出家门的吧，而且他们也听说了，卓雾栖是从乡下小镇回来的。
这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卓雾栖书摆在桌上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反倒是拿出手机，上面一个隐私号给她发来了一条信息：
大小姐，有消息了。
卓雾栖眉心微蹙，拿上手机给季央说了声上厕所，就往教室门外走。
看着手机上的这条短信，如玉般的纤纤细手微微用了几分力。
来到厕所隔间，她没带耳机，依旧是用短信回复的：
说。
很简短的一个字，却让手机那头的人尊敬了不少。
【我们调查到和很多年前的一起案子有关，可以说是仇敌。】
【多的我们还需要继续查。】
看到这两条消息，卓雾栖指尖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人继续查，有消息再告诉她。
双眼变得暗淡，没有光芒，在厕所待了会儿才回教室，朝季央微微颔首，然后回了位置。
黎湘总觉得卓雾栖周围的气息又变了，没有那种低气压和张扬，反倒敛起了她原本的性格。
……
晚自习下课，卓雾栖不是住校生，拿上抽屉的药，其余的什么也没带。
出了教室就看到了站在边边等她的小少年，脸上的青已经消了不少肿，看起来倒没多严重了。
“走吧。”从他身边走过走到前面，雾薄铭乖巧跟在姐姐身后，这一幕，让有些当姐姐的学生似乎有些理解卓雾栖的行为了。
这么可爱的弟弟，当然是用来保护的！
从教学楼出来，无疑地又看到了景致，高三重点班管的比其他班严很多，也会比别的班级晚几分钟放学。
景致来这等景慕倾一起放学的，抬眸就看到了路灯下，样貌惹眼的人物。
女生眼睛像是墨黑的宝石，晶莹剔透，只不过那双眸子带着九分的冷意和一分的淡漠。
气场强大且生人勿近。
景致看见她，下意识的捏紧拳头，想到什么又缓缓松开，眼中掠过一道光芒。
卓雾栖，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走出校门，女生长睫遮挡的眉眼闪过一些冷，看着对面的车辆，把药拿给雾薄铭，指了下那辆车，还没说话就听见背后一道兴奋的声音。
“雾姐姐！”
回眸看去，是雾薄铭初中朋友，高项林。
也是早上给她报信的那个，如果没有高项林，她恐怕会在这大黑天的杀了景致。
“回去吗？”卓雾栖微微偏头，“和阿铭一起上那辆车，把地址跟盛予说一声就行。”
雾薄铭抿了抿唇，扯动了嘴角的痛，狠狠拧眉缓了几秒，他才看向卓雾栖，“姐姐，那你呢？”
“我啊，”卓雾栖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弧度，悠悠道，“有点事，你先回去。”
雾薄铭失落的‘哦’了声，拉着高项林往盛予的方向去。
卓雾栖查了下地图，在这附近找了个人烟稀少的郊区，然后打了车。
她静静靠在学校大门，简单的衬衫，套着一件黑色外套，拉链没拉，微微垂着的眉眼闪过一丝危险。
等到车来，卓雾栖拉开后座车门，视线似有若无朝一个地方撇了过去，然后上车。
从车发动她就发现了不对，有几辆车明晃晃跟在后面，似乎一点都不怕。
***
郊区，人烟稀少，微风卷起层层沙粒，瘆人心神。
司机不明打了个寒颤，“小姑娘，你家住在这里？还是快点回去吧，这大晚上的，多少有点危险。”
卓雾栖点头，笑笑，“您快走吧，我对这里熟悉，不会有事。”
因为啊，有事的是别人。
司机离开，卓雾栖将背包放下，理了理头发，慢条斯理道，“不出来？等着我请？”
话音落，几个带着杀戮气息的男人出现在面前，一个个人高马大，手拿凶器，威慑力十足，如果换成普通人，早就跪了。
“没想到啊，小姑娘挺敏锐的。”
露出自己二头肌的男人伸手拂过匕首刀身，“可惜了，作为杀手，最忌讳的，就是话多了。”
男人说完，手一抬，差不多十几个杀手一拥而上。
一把刀迅速出现在面前，卓雾栖凝了凝眸，一只手猛地扼住他的手腕。
看起来轻轻松松，男人一怔就想把手抽回，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用力，女生的手和身形都未动分毫，男人脸色不禁难看，甚至还流下了薄汗。
身侧匕首刮破空气，刀风掀起了女生耳侧的头发，她微微偏头躲过，然后迅速的一脚踹在他胸口！
着地的砰声不大不小，但他却没了呼吸。
杀手看见死了个兄弟，动作越发凶猛，卓雾栖全程都有一只手插在兜里，那只被扼住手腕的男人，看着自己的身体是如何不受控制的被卓雾栖带着走，然后看着鲜血飞洒，自己兄弟一个个倒下。
招招致命！
最后就只剩他一人，她淡淡看着还被自己扼制住的男人，手上一个狠劲，男人拿刀的手一松，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他的整条胳膊被卸了。
“啊——”他痛苦的发出哀嚎，看着自己吊着的胳膊，男人微微躬身想要缓解疼痛。
紧接着！
下颌传来剧痛，卓雾栖屈起膝盖和他的下颌重重撞在一起，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荒无人烟的夜晚令人胆战心惊，甚至毛骨悚然。
卓雾栖黑冷的双眼没有丝毫起伏，动作没有停留的一脚将人踹开。
“杀手，是这样的，懂？”森寒的语气让那还有一丝气的男人惊恐无比。
他摇着头眼里流下痛苦的生理泪水，哪怕下颌受到重创，他还是支支吾吾的道，“不…你不能杀我…犯…犯法。”
卓雾栖不疾不徐的上前，最后在他面前站立，女生眼睛在夜色下，泛着诡异的猩红，杀意嗜血比他们更甚！
如帝王般睥睨着他，唇边是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为何不敢？”
她一脚踩在她胸口上，缓缓用力，声音不紧不慢，“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杀手死咬着唇不开口，卓雾栖脚下用了几分力，一双黑漆漆的杏眼可以隐约看见一丝疯狂。
嗓音变得又轻又慢，“最后一次机会，让我来猜猜？”看了男人几秒，薄唇吐出两个字，“燕京。”
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卓雾栖没有错过他眼睛微闪的神色，周围气息血腥味暴戾，一字一句，“犯我无畏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