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云却没什么眼力劲儿,直接跑到江老爷子床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哎哟,大哥这看起来可不像只是累着了呀。”
嘴里说着关心的话,眼角眉梢却丝毫看不出担忧。
沫宝觉得,江姑姑的婶婶真奇怪,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好像是在表演。她应该跟四哥哥一样,去当演员才是。
“江姑姑的婶婶,江爷爷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听了这话,朱慧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立马就拧起眉毛,一副刻薄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也是听说大哥病了,才急急忙忙赶过来,我怎么会清楚呢?”
沫宝一点儿都没有被她吓到,直视她,“半个月前,你送了一个礼物给江爷爷,而这个礼物,是从死人墓里挖出来的,它原本的主人无辜枉死,煞气极重,坟墓里的东西也沾染了阴煞之气,所以江爷爷才会变成这样。”
朱慧云心里一慌,却声色俱厉地骂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净说瞎话呢?家里人是怎么教的?一天到晚说瞎话、冤枉人,你会遭报应的!”
纪老爷子一直没说话,此时却忍不了了,怒道:“我家的孩子,我教得很好!她从来不会冤枉人,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虽然他暂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但他相信沫宝。
沫宝在这方面,绝不会出错。
朱慧云刚刚一心只想着看江老爷子到底怎么样了,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纪老爷子,再加上她跟纪老爷子也没见过几面,纪老爷子又不常出现在大众视线里,竟一时没有认出来,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是纪家的孩子!
纪家,那可是帝都首富!她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啊!
她慌了神,“原、原来是纪老爷子,怪我,我真是眼睛瞎了,刚刚都没认出您来!这是您的孙女吗?唉,我刚刚也不知道,不是故意说她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计较……”
纪老爷子皱着眉,“你还是老实交代,你究竟对江老爷子做了什么吧!”
朱慧云脸色一僵,忿忿道:“我能做什么啊!老天爷啊,我真是要被冤死了!我好心来看大哥,结果被一个小孩子扣上了这样的罪名!”
江知衡紧攥着双拳,“你别演了!半个月前,你送过我爷爷一个砚台!”
他终于想起来了,爷爷收到了这个砚台,还很高兴,吃晚饭的时候跟他说了这件事情。
但他当时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个砚台竟然是阴邪之物!
他直接跑了出去,从书房把砚台拿到了爷爷的房间里,“姑姑,就是这个砚台!”
沫宝看了看,肯定道:“这个砚台有问题。”
她掏出了一张符纸,贴在砚台上,砚台瞬间便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黑气。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江青芜咬了咬牙,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直接上前,狠狠地甩了慧碧云一巴掌,“朱碧云!我爸他真是给你脸了,这么多年他帮了你们家不少,你居然敢这么害他!”
她从军多年,手劲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一巴掌毫不留情,直接把朱慧云的嘴角扇得溢出血迹。
朱慧云瞪大双眼,震惊道:“我是你婶婶!你居然敢打长辈!”
江青芜冷笑,骂道:“什么长辈,你可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这么多年,我看在我爸的份上,对你礼让三分,一忍再忍,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拿长辈的身份压我?”
朱慧云被她骂得脸红脖子粗,“你、你、你!”
江青芜懒得理她,直接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又让江知衡去拿了一根绳子,干脆利落地把她绑了起来,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墙角。
做完这些事后,江青芜看着砚台,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江老爷子,试探性地问道:“沫宝,我爸他,还能救回来吗?你之前说什么魂魄离体,这、这可怎么办啊?需不需要我去请一些大师来做法?”
沫宝摇摇头,一脸轻松,“不用啦!江爷爷的魂魄还没有完全离体,只出来了一半,你们不用紧张。”
江青芜:???
只出来了一半,这话听起来也很吓人啊!
她紧张地问:“你有什么办法?”
沫宝的办法非常简单直接,她迈着小短腿跑到江老爷子的床边,爬上床沿,直接伸手,把半离体的魂魄轻轻地按回了江老爷子的身体里,嘴里还念念叨叨:“江爷爷的魂魄,你要听话呀,江爷爷是个好人,你不能随随便便离开他的,快回去叭!”
十分有礼貌,有商有量的。
把魂魄按回去后,她又掏出一张护身符和安魂符,放在了江爷爷的枕头下,然后就从床上爬了下来,“好啦!因为魂魄离体,所以江爷爷的身体会很疲惫,要先休息一会儿,才会醒过来。”
江青芜连忙去看,只见江老爷子果真闭上了眼睛,刚刚还一直睁着呢!
她满是感激,“谢谢你啊,沫宝,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江知衡也很高兴,平日里严肃的脸上满是笑容,“沫宝,谢谢你救了我爷爷!”
沫宝大大方方道:“不用客气呀!阿衡哥哥是我的好朋友,江爷爷又是我爷爷的好朋友,我爷爷还等着江爷爷一起去钓鱼呢!”
“而且,江爷爷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他应该要长命百岁的!”
“所以,我才不会让坏人害他呢!”
“接下来,我们等江爷爷醒过来就好啦。”
江青芜点头,又对沫宝道了一次谢,然后看着被捆在角落里的朱慧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承认这砚台是你送的吗?我爸马上就要醒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