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乖徒儿,找什么太医,为师我的医术才是这世上最高明的,来,让我来诊断一下。”
众人让开,洛天河健步走来。
人群中有认识他的,便议论起来:“他是药王谷的洛神医!”
“听说他能医死人,药白骨!”
“那不是和阎王爷抢人?”
“但凡他想救的,就没有救不了的人!”
“这么厉害!”
看到他走到自己面前,刘星语无奈的喊了一声:“师父。”
李星华扬声说道:“众位乡邻,这位是药王谷的洛神医,此事由他来断,尔等可信?”
人群中有人应道:“神医医术高超,我等自然是信的。”
他转向秦赵氏母子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秦风低头不语,秦赵氏冷冷的说道:“且听听他怎么说吧。”
刘星语冷笑一声,说道:“本宫看你是不怎么信,既然这样,就让人去请赵太医来,一位神医一位太医,他二人若是结论相同,你当无话可说了吧?”
于是令人去请赵太医。
很快,赵太医气喘吁吁的跑来,听闻公主传召,他以为公主受了伤或是身体不适,放下手中的事情就急急忙忙的赶来。
来不及把气喘匀了,连忙问道:“公主,您哪里受伤了?哪里不适?”
刘星语说道:“不是本宫,是这位姑娘,麻烦你帮她诊断一下。”
赵太医愣了一下,迟疑道:“给她诊断?”心说我堂堂太医令,在宫里也只是专门为皇上皇后请脉开药,皇子公主中也只有丹阳公主了,其他的皇子公主以及嫔妃除非是病情严重禀告皇上,皇上下旨后,他才会去。怎么今日竟然让他为一个普通百姓诊断呢?
刘星语认真的点头道:“就是她,快去吧。这位是药王谷的洛神医,他与你一同诊治。”
这时乡邻们帮忙搬来了桌子椅子。
赵太医心里更疑惑了,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让他和什么神医一同诊治?莫非是他什么时候得罪了小公主而不自知?她这是想让人换下他这个太医令吗?呜呜呜,他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小公主啊!心里嘀咕着,嘴上却什么也没敢问,上前坐下,拉过江氏的胳膊,为她诊脉。
洛天河也在一边坐下,拉过江氏另一只胳膊号脉。
俩人皆是眉头紧锁,低头沉思。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俩人才互看一眼,同时放下,站起身来。
刘星语问道:“号完了?”
洛天河捋着胡子颔首,赵太医躬身说道:“是,公主,臣号完脉了。”
刘星语“嗯”了一声,说道:“脉象如何?详细说来。”
赵太医看了洛天河一眼,见他没有和自己抢的意思,说道:“启禀公主,这位姑娘昨日新婚,身体疲乏不堪,今日又遭到殴打,身上定然多处淤青,她心绪难舒,郁结于怀,长此于往,必然导致身体每况愈下,及至缠绵病榻。”
刘星语颔首道:“本宫问你,你确定她是昨日新婚?”
赵太医笑了,说道:“公主,脉象虚而不实,且跳动很快,正是女子初夜之象啊。”
刘星语哦了一声,问道:“那为何没有落红?”
赵太医愣了一下,说道:“并非所有的女子初夜都会有落红的。如果幼年时受过伤或者劳作时动作太大,包括一些习武和跳舞的女子,都有可能没有落红。”
刘星语看向洛天河,他捋着胡须笑道:“徒儿,这个太医并不是浪得虚名,他说得没错,为师的诊断和他一样。”
刘星语面向看热闹的乡邻说道:“都听到了吧,天下第一的神医和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令都诊断了,这位姐姐是清白的,行了,没事大家都回去吧。”
江青青哭的泣不成声,一个女子婚后第二天就被夫君以婚前失贞的理由给休弃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要如何活下去?虽然公主还了她清白,但是这种事情,人们闲暇之余又会如何议论纷纷?
“青儿!”一声呼唤传来,江青青浑身一震,正要再次撞向柱子,却被人死死抱住。
三个人先后跑来,一个妇人抱着她哭喊着:“青儿,我的女儿!你万万不能寻死啊!”
来的是江青青的父母和弟弟。
三人抱住她,痛哭流涕,江青青的父亲指着秦风怒骂:“我女儿清清白白,你娶了她却又如此羞辱她,你还是人吗?你个混蛋,我打死你!”
江父是渭城一家私塾的教书先生,秦风也曾受他启蒙,所以他并未闪躲。
看着他痛打了秦风几拳后,李星华将他拦下说道:“丹阳公主在此,此事交由公主决断如何?”
江父一听忙拉着江母和儿子女儿跪下磕头:“草民一切听公主的!”
刘星语颔首说道:“好,我有几句话要问。秦风,你与江青青如何相识?”
秦风答:“三年前的元宵灯会上,我遇到她正在猜灯谜,灯火阑珊处,她凝眉沉思,娇俏可人,就喜欢上了她,随后就央求母亲前去求亲。订婚三年,昨日完婚。”
江父骂道:“那年我女儿尚未及笄,已经出落的婷婷玉立,城中多少好人家前来求亲,是我瞎了眼,竟然将她许配给你这个狼心狗肺之人!我这肠子都悔青了。”
刘星语问道:“秦风,这么说,你们相识已有三年了,应该感情不浅,本宫问你,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了结?”
秦风连忙看向秦赵氏,“我,我,我不想休妻。”
江青青闻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落。
昨日新婚之夜发现没有落红,她当时就懵逼了,茫然失措看向秦风,秦风安慰她道:“相知三载,我自是清楚你的为人,休要在意这些,春宵苦短,不要浪费了这好时光。”
昨日的缠绵悱恻,山盟海誓言犹在耳,然而清晨起来,婆母看过元帕后,便不停的辱骂她,逼着秦风写下休书。
这秦风自幼丧父,秦赵氏守寡多年,独自经营祖业,含辛茹苦的将儿子养大,母子相依为命,秦风对母亲非常孝顺,言听计从。
原本他对此事不以为意,但是却听从母亲的话写下休书,任江青青如何辩白哀求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