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情烦躁,皱着眉头不禁在屋内走来走去。
周嬷嬷劝道:“娘娘不必太过烦恼,明日寻个机会,传梁明宇来,好言相劝。只要他那头断了,公主再闹也是枉然。”
皇后忧心忡忡的说道:“能行吗?语儿的脾气太倔了,我只怕她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许平在外面喊道:“皇上驾到!”
周嬷嬷赶紧帮皇后整整发饰,又拉拉衣襟,见没有什么破绽,这才悄声道:“娘娘,千万稳住,万不可让皇上发觉。”
皇后郑重的点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皇上大步走进来,皇后福身行礼。
皇上笑道:“倾雪,这下好了吧,语儿回来了,你今晚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朕这两日简直是度日如年,这个宝贝女儿呀,真是让朕操碎了心。所幸她的守宫砂还在,否则朕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皇后努力平复心绪,淡然道:“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即便发生了什么,依然是高贵无比的,谁敢质疑?”
皇上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就是,朕的女儿,到什么地步都是最高贵的。”
将她抱在怀里,轻吻着她的额头,调笑道:“这两日,你只担心女儿,都没有好好服侍过朕,今晚可得好好补偿朕。”
皇后娇嗔的推了他一下,他却就势横抱起她来向床上走去。
皇后嗔道:“皇上先等会儿,臣妾有话说。”
皇上笑道:“朕今晚又不走,等尽兴了,朕好好听你说。”
“啊……嗯……唔……”
一会儿,房内传来了轻微的细语。
门外,许平笑着面对周嬷嬷,讨好的说道:“周嬷嬷,这下您可放心了吧,公主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一点儿事都没有,我这颗心啊总算放到肚子里了。您可不知道,皇上这两日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暴躁易怒,小福子端茶手抖泼了一点儿,被皇上踹了一脚,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皇上从来都是温文儒雅的,什么时候发过这样大的火?没想到为了小公主,都差点儿杀人了。”
周嬷嬷淡然道:“公主自出生之日起,皇上就对她宠爱有加,这么多的公主皇子,除了大皇子和大公主,也就抱过小公主,尤其抱小公主最多,咱们小公主可说是在皇上怀里长大的。她一岁那年发高烧,皇上衣不解带亲自守了一夜,早上要上朝议事,又放心不下公主,最后还是抱着她上的早朝。”
许平笑道:“这事咱家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我就站在皇上身旁,小公主哭一声,皇上就赶紧摇摇,要么就轻轻的拍拍。后来小公主大哭不止,皇上急的传太医来看,结果太医看了后说道:‘皇上,小公主没事,她这是尿了。’众大臣面面相觑,却不敢言语,都悄声等着奶娘帮忙换好了尿布,小公主这才不哭了,皇上也才放下心来。接着就有人来报,说是外面下雨了。当时京城已经三个月滴雨未下了,周边的庄稼都干枯了,百姓们喝水都成问题,皇上和大臣们都急的什么似的,钦天监整日的焚香祭神也没什么用,没想到小公主当朝一泡尿,竟然下起了大雨,那场雨整整下了三天,京城周边的旱情得到缓解,小公主的烧也退了。可把皇上高兴坏了,说小公主是忧心旱情才发的烧,得亏把她抱到朝上去了,小公主这泡尿尿的好啊,直夸公主是咱大宁的福星!”
又叹了口气说道:“过了年,小公主就十三岁了,皇上只怕舍不得将她远嫁,必得留在京城才行,也不知谁有那个福气可以尚公主。”
周嬷嬷心里“咯噔”一下,装作随意问道:“公主这娇纵的性子,唉,也不知皇上会给她配哪家的公子。”
许平笑道:“在皇上心中,哪家的公子都配不上咱们公主!咱们公主须得天下最优秀的男儿才能配的上!”
周嬷嬷点头应道:“那是那是。”
屋内,温暖如春,床上经过了激烈的运动后,一片狼藉。
皇上稍稍平复一下气息,说道:“打水。”
宫人们打水进来,低着头,静悄悄的拧了帕子递进帐内。
皇上伸手接过,轻轻的为皇后擦拭。
皇后脸色潮红,眼睛微闭,面朝里躺着。
宫人们退下后,皇上在皇后身边躺下,从后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探头吻着她雪白的脖颈,含糊不清的说道:“心肝儿,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皇后睁开眼睛,缓缓的转过身来,将身子移开一些,看着皇上的眼睛说道:“皇上,过了年语儿就十三岁了,该给她选定驸马了。”
皇上笑道:“急什么,她还是个孩子,过几年再说。”
皇后恳切的说道:“皇上,也不小了,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很多都订亲了,她身为公主,如果早点定下亲事,也可避免他国求亲啊。”
看着佳人如花娇颜,皇上哪有心情和她谈这些,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抚摸着,口中说道:“哪里有合适的人选给她定亲啊,到目前为止,朕还没发现能配得上我的丹阳的人,她可是朕的心头肉,眼中珠,怎么能轻易的许配给人呢?”
皇后试探道:“卢国公的弟弟卢将军也算是仪表堂堂,他……”
皇上打断道:“不行,他跟着铁木尔学艺多年,心性不定,不行。”
皇后沉吟道:“那李星华也算是玉树临风,且是皇族……”
皇上摇头道:“他可不是池中之物,将来朕是要助他夺得西夏皇位的,倾雪,你舍得朕的宝贝儿和亲吗?”
皇后踌躇道:“那兰青风流倜傥,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点头道:“此人尚可,只是此人身份不明,朕还在查,但是此人隐藏很深,朕的密探还没有查出什么来。”
皇后心一横,说道:“那梁明宇呢?他气宇轩昂,如今贵为兵马大元帅,他如何?”
皇上嗤笑一声说道:“什么气宇轩昂?什么兵马大元帅?那不过是朕抬举他,让他替朕守卫边关而已。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贫民出身的下等人,说他是乞丐都不为过,又怎么能与朕的丹阳相提并论呢?休要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