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离妹妹,我来拿,别伤着你。”宋言孝笑着接过风轻离手中的药包。
一包药而已,能有多重?他愿拿就拿吧,她乐得清闲。
宋言顺对二哥的这种讨好行为嗤之以鼻。
快到镇子口时,遇到钱里正,钱里正神情异常沉重,将宋言宽拉至一旁说:“言宽啊,罗氏不知用何种方法,让亭长相信了她的话,还说要来捉拿言轩和风姑娘。”
那日,宋言轩踢了罗大娘一脚,踢断了两根肋骨,又是因为风轻离才失了手。罗大娘怀恨在心。
里正还说,罗大娘和猪妖被一同送往县城了。临走时还让亭长给宋家治罪。
不用想也知道罗大娘胆大包天的拿猪妖的事威胁了亭长。亭长也担心罗大娘有朝一日靠着猪妖得势。要知道,京城那些权贵们最是喜欢这些稀奇玩意儿。
跑也不是办法,只能先去一趟镇亭。由钱里正亲自带路。
风轻离由于是当事人,被钱里正安排在了一间茶楼里等着,别去自投罗网了。此事他先去周旋,看看有没有缓机。
风轻离慢条斯理的与宋言顺坐在茶楼里等着,后者愤怒的瞪她一眼:“惹出这么大的事,你还如此气定神闲,我宋家遇到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宋言顺一说完,就见风轻离猛然摘下帷帽,面色不善的瞪着他。这些天她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这一下子凶相毕露,着实将他吓了一大跳。
加之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尤为恐怖。
“好啊,你一直在欺骗我们,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是不是?”宋言顺愤愤不平的道,恨不得立即去叫来大哥二哥让他们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风轻离从位置上站起,一步一步走向宋言顺,同时伸出白得吓人的小手。
宋言顺吓坏了,风轻离靠近他时猛然出手,将他连同身下的椅子大力推开。而她手掌在桌上一拍,旋身闪到桌子的另一边。
反应只在眨眼间。
与此同时,与隔壁连接着的墙壁被一黑衣人撞塌。两个黑衣人在房间中大打出手。
宋言顺从地上爬起来时,就见风轻离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两个黑衣人从楼上打到楼下,功夫不分伯仲。
风轻离当然不想多管闲事,戴上帷帽就离开。“哎,小丫头片子等等我。”宋言顺在后面追。
刚刚若不是风轻离推开他,他就被压在墙下了。她明明想打他来着,却阴差阳错的救了他一命。
“你等等我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想打我来着,结果阴差阳错的救了我。我这人恩怨分明,但刚才也看得清清楚楚。”
风轻离突然停住脚步,顺手拿起旁边书生桌上的研台反手挡住后背,果不其然,宋言顺撞了上来。
“哎哟.....”一声,结结实实的撞上额头。
“你你你......你分明是故意。”宋言顺满脸怒意的揉搓着额头,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风轻离点点头,就是故意,你能拿我如何?
宋言顺:......
宋言顺气煞了,再抬头时,不见了风轻离。“人呢?”他面色大变,人不会被他弄丢了吧?会不会被混子抓走了?想到刚刚那两个打斗的黑衣人,难道是因为挡了他们的道而怀恨在心?
“不行,得找回来。”宋言顺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窜,遇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人挟持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那姑娘是你何人?”
“我的妹妹。”宋言顺想也没想的道。
“没见过。”
宋言顺急得满头大汗,实不知风轻离来了亭长府的后院。
宋言宽和宋言孝半天没有出来,定是被为难了。罗大娘是个懂威胁的,而她也不是善茬。
钱里正将二人带到亭长府,与亭长交涉良久,那亭长仍是油盐不进,直说:“罗大娘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如何能冤枉了宋家?钱里正别说了,你拿着朝廷俸碌不干实事,你这位置不想要了是吗?”
“亭长,事实并不是罗氏所说那般,你得讲......”
“老爷,夫人找您。”下人进来打断钱里正的话。
亭长起身就往后屋走,可见有多重视他这位夫人。
进去不久,亭长就出来了,满头大汗,面色还有些泛白。看得三人一愣一愣的。这,这亭长夫人是头母老虎吗?怎的一进去就变了个人似的?
那亭长战战兢兢坐下道:“钱,钱里正,此事是,是本官没有弄清楚,你,你们可以回去了。”
嗯?亭长到底与夫人说了什么,就这么容易放他们离开?
“多谢亭长。”钱里正朝二人使眼色,二人一脸疑惑的跟着离开。
“里正叔,这?”出了镇亭,宋言宽忍不住问。
“不管那夫人对亭长说了什么?至少我们无事了。走吧,回去了。”显然,钱里正也不知原由。
三人一同走出镇亭府。
“那是何人?”走廊旁,一身着粉色轻纱的女子手摇小扇。望着刚走出门的宋言宽问一旁丫鬟。
“回小姐,那是清月村的村民,听说与猪妖的案子有关。”
“猪妖?”
丫鬟将有关猪妖的前因后果说于女子听,女子听得稀奇。笑问:“这世上当真有妖么?”
“奴婢不知。”丫鬟回。
女子轻笑出声:“有没有猪妖暂且不作定论,不过那名男子生得不错!”
丫鬟有些诧异,堂堂县令府小姐能看上一介乡野村民?
这边,三人走了没多远就见宋言顺着急忙慌的跑来:“大哥,二哥,小丫头片子不见了。”
“什么?在何处不见的,快,快去找找。”几人分头去找,最后还是钱里正在镇子口的牛车上发现。
原来她早就回到牛车上等着了。
当宋言顺远远看到风轻离平平安安的在镇子口等着时,那心情别提有多复杂了。
小小的一只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牛车上等他们。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罪恶感来。
“你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被......”
风轻离歪头看来,宋言顺说到一半的话改了口:“你若是被人卖给人伢子,哭都来不及。”
明明是关心人的话却听在风轻离的耳朵里有些欠揍。
因为买的东西多,宋言宽叫了两辆牛车,与钱里正一道往村子赶。
路上遇到许多同村的村民,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小声议论着:“宋家这是发了啊,买这么些东西。”
“可不是吗?你们有没有发现,至从宋家小子将那个小丫头捡回来后,家里开始变有钱了,鸡往屋飞,兔往井口撞,气运好到没话说。”
宋言顺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是半天没有出声。
不管气运是不是风轻离带来的,但她来了之后宋家才改变,此乃事实。
所以,有部分村民开始打风轻离的主意。
人丑点没有关系,只要能干活生孩子。为家带来气运,丑就丑点吧。
有汉子直勾勾的打量着风轻离露在帷帽外的身段。
风轻离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原因,垂着脑袋,身子颤抖,很是让人心疼。
感觉到村民不友好的目光,宋言孝往左边站了一点,挡住村民看风轻离的视线。护犊子得紧。
宋言宽这时对钱里正道:“里正叔,您在此作个见证,以后风姑娘便是我宋家人,是我们的妹妹,还请里正叔给上个文书。”
宋言宽说话的声音加大了几分,就是让在场的人都听见。意思很明了,此人我宋家护了。谁敢背地里使坏,我宋言宽不答应。
“成,回头,我就去亭长那里落个文书。”钱里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