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二大声询问,“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点,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谁能听懂啊?”
全身溃烂的那位同行,瞪大了剩下的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梁二,似乎真的很想从嘴里再说点什么出来。
他的身体也做出了努力的样子,全身上下都在跟着使劲。
然而无论如何也在不能发出任何的言语,只能听到喉咙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什么?”梁二低下了头,侧过了脑袋,好像要靠近点。
我看着那位同行喉咙上的烂肉,心里都总是觉得有些不妙。
就在梁二刚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我赶紧拉住了他的胳膊,使劲的往后一拽。
几乎就在下一秒,那位同行的喉咙突然缩紧,然后猛地喷出了一股黄中带红的液体,溅落在了我的脚边。
如果不是我及时把梁二给拉回来,怕是这股液体就得溅在他的脸上。
万一要是有毒,梁二铁定得一命呜呼。
梁二也是心有余悸地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回过头就冲着那同行骂道:“好歹咱们也是同行,你怎么还想要害我?”
可这个时候,我发现那同行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我们谁也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只能稍微靠前一小步,看看胸口或者身体的其他部分,还有没有震动。
“没动静了。”王南看了我和梁二一眼,“应该是死了。”
王北开口说道:“他最后应该是真想跟咱们说点什么,无奈喉咙已经烂了,用最后一口气,也说不出话来。”
“哎。”梁二叹了口气,“可惜他浑身都是烂肉,咱们也不能给他带出去埋了。”
我心里也有些感慨,大概是看到了同行落得如此下场,不由得就会联想到自己。
说不定我们有一天,也会是这样,死在了地宫里,没有人来收尸。
等几年之后,早就烂成了一堆白骨,再被其他人发现。
虽说这位同行只是说了几个词,但我们也能听清楚其中的关键。
无非就是前室之后,有危险的虫子。
他就是因为那些虫子,所以才死的这么惨。
临死之前看到我们之后,就想着提醒一下,最后别跟他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只是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知道危险,也得硬着头皮往里冲。
就算不知道后面的危险都是什么样的,好在心里头也有了准备,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喂,你们死了没有?”疤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自打我们进了前室遇到了死去的同行,海叔和疤爷他们根本就没有进来支援的打算。
他们是听我门里头没了动静,这才张口询问。
“发现了个同行,除此之外在没什么危险。”我回应了一声。
然后就看到海叔他们鱼贯而入,先都警惕地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真的没有问题之后,才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遇见了同行?”疤爷好奇地询问,“人在哪呢?”
我没有说话,用手电筒往角落指了指。
海叔他们走过来之后,看到同行死去的惨状,都纷纷皱起了眉头。
(
疤爷他们一个个脸上都不大好看,似乎有些恶心。
这其实也正常,那位同行的身上不是水泡,就是烂肉。
还有一个眼球都爆了,没点心理素质还真看不了。
海叔也皱起眉头,用手捂住了口鼻,没敢靠得太近。
那两位专家更是不断地干呕,听着他们干呕的动静,就连我都有些反胃。
至于那一男一女两位保镖,脸上那恶心的神色也只是转瞬即逝,并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
“他刚才都说什么了?”海叔转头看向了我们。
我把那位同行临死之前说的几个字,原原本本的复述了出来。
“虫子?”海叔嘀咕了一声,“在没说别的?”
我摇了摇头,看到喉咙上的那一滩烂肉,就算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奇怪了。”疤爷冷笑了一声看向了我们,“先前有个逃出去的同行说有粽子,到了你们这,就变成了虫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什么意思?”梁二怒声质问,“听疤爷是话里有话啊,想说我们故意隐瞒篡改情报是吗?”
疤爷赶紧摇了摇头说:“我可没这么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不是心里有鬼?”
“你!”梁二气的就像张口大骂,我先给他拦住了。
这个时候骂人是没用的,疤爷明摆着是想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让海叔产生怀疑。
如果梁二就自顾自地去骂人,不单单无法澄清自己,反而还会起到反作用。
我冷冷地看着疤爷说:“粽子也好,虫子也罢,我们要篡改情报,又有什么好处?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逃不掉。疤爷这个时候说些挑拨离间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别有用心啊?”
“老九说得对!”梁二赶紧一拍手,“疤爷,难不成是想挑起我们跟海叔的矛盾,然后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梁二反应也快,顺着我的话,也往疤爷的身上泼了一盆脏水。
疤爷眯起眼睛,冷哼了一声:“你们倒是精明,会倒打一耙。”
“那也不如你。”我笑了起来,“会先下手为强,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我劝你还是别搞这些小动作,免得惹上一身骚。”
“牙尖嘴利。”疤爷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他身边的几个人也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
海叔见我们双方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忍不住喊了声:“够了,大家合作探墓,犯不上火药味这么重。只要你们都跟我一条心,平安出去之后,我保证承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如果有人包藏祸心,我就让他永远留在这里。”
随后,海叔看向了那位懂得唇语的老王:“粽子和虫子,有可能会看错吗?”
老王闻言先是低下了头,思考了一阵抬起头说:“有可能,先前逃出来的那个,不管是嘴唇还是舌头,都有些僵硬,不是那么容易分辨。”
“不过那人的身上,的确有粽子抓挠过的伤痕,说不定这地宫里,不单单有粽子,也有虫子。”我开口说道。
海叔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点头说:“有些道理,大家都小心点,后面的路可不好走。”
说完,就看向了疤爷。
“接下来,你们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