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头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那些巴掌大小的白色蚂蟥从瓦尔的肚子里破体而出。
身上带着红色的血肉,落在地上不断地挣扎滚动。
一股难闻的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混合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人十分的想要干呕。
梁二就是受不了这样的味道,也跟着吐了起来。
我看着地上的那些蚂蟥,想必是受到了香包的影响,一时半会儿应该动不了。
至于那个瓦尔,当蚂蟥从他肚子爆出来之后,就双膝跪地,黑眼球完全翻了上去,似乎还留了口气。
他的嘴里因为塞了石块的关系,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是在说什么,但谁也听不懂。
等梁二吐干净之后,转头看向了脸色惨白的朱漫漫:“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怪物,你还想不想放过他了?”
“不是我吓唬你。”梁二故意压低了声音,“咱们一块寻找夜郎遗迹的时候,晚上睡觉,说不定他嘴里都会吐出来蚂蟥,还吸过你的血呢!”
被梁二这么一吓,朱漫漫立马尖叫了一声,躲在孙博和郑涛的身后。
孙博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被梁二瞪了一眼一眼之后,就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我跟他们说还是先把地上的蚂蟥都给踩死,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毕竟没了香包的影响,它们肯定还会对我们发动攻击。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下手为强比较好。
只不过包括梁二在内,好像都有些抗拒。
因为那些蚂蟥的身上,除了有血之外,好多还挂着瓦尔体内的器官。
像是胃啊,肠子什么的,都散落了一点,能下脚的地儿都少得可怜。
我虽然不怕这些东西,但要真的踩上去,心里头肯定是不太舒服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跪在地上的瓦尔突然开始抽搐起来。
在抽搐的同时,破碎的肚皮还不断的往外涌着鲜血,同时不少内脏的碎块也都被抖落出来,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忽然,瓦尔停止了抽搐,原本他的脑袋是仰着的,现在也低垂了下来。
我本来以为那是他临死之前最后的挣扎,谁知道一个红色的影子,从瓦尔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那是!”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从瓦尔肚子里钻出来的不是别的,是一种暗红的蚂蟥!
这种蚂蟥我还有印象,就是刚到古村的时候,看见过一次。
“别让它跑了!”我指了指那只红色的蚂蟥。
它就好像能听懂似的,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之后,竟是朝着墙壁就爬了上去。
梁二直接把手里的青铜剑给扔了过去,只可惜没有砸到,如果能在稍微矮一点,就能把那红色蚂蟥给斩成两半。
虽然都是蚂蟥,但这只红色的肯定跟那些普通的蚂蟥不一样。
我连忙捡起了地上的长矛,照着爬到墙壁上的红色蚂蟥一下下的扎了过去。
别看它速度比白色蚂蟥要快,可终究还是没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蚂蟥的体形越大,目标也就越大,相对来说就没那么灵活。
我连续扎了四、五次,终于有一次是刮中了红色蚂蟥身体。
或许是因为受了伤,直接就从墙壁上摔了下来。
(
我没有犹豫,朝着地上的红色蚂蟥又连续扎了几次。
哪怕是都已经无法动弹了,最后我也给它结结实实来了一脚。
直到彻底的血肉模糊,甚至身体都让我给剖开,才善罢甘休。
“老九,只是一只虫子而已,用不着这么狠吧?”梁二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青铜长矛。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觉得这只红色的蚂蟥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危险。
直到把它彻底杀死之后,那股萦绕在心头的不舒服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老九做的也没错。”上官红轻抚着我的后背,“那红色蚂蟥一看就非比寻常,还是小心为上。”
我稍微喘了口气,跟梁二要回了青铜剑之后,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大事,就沿着坡道继续往下走。
“有点奇怪。”梁二忽然嘀咕了一句。
我心里也觉得有些古怪,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吭声。
上官红也开口说:“是挺怪的。”
孙博他们看我们三个在打哑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就忍不住询问:“到底有什么奇怪的?”
梁二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他说:“你的脑子能不能转转,咱们跟瓦尔打了那么久,他的同伴竟然也不着急不上火。瓦尔现在都死了,那几个人还站在上面一动不动,你不觉得奇怪吗?”
说着,梁二身手指向了下面的圆形石台。
朱清教授还有其余几人,就仿佛是被定身了一般,站在上面一动不动。
除了一开始转头朝我们这里看了两眼,身子一直是朝着那巨大山洞的方向,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对于石台上的两座石棺,我还是挺好奇的,特别想打开瞧瞧,里面到底家装着谁。
听到梁二的解释,孙博他们也反应过来,脸上都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朱漫漫则是有些担忧地说:“我爸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是被他们控制住了?”
“我看不像。”我果断的摇了摇头,“如果真被控制住了,他也得跟咱们说两句话吧?别看坡道很深,只要大点声,彼此沟通是不成问题的。”
“可能跟我一样,都是中了迷幻药呢?”朱漫漫不死心。
我说了句有可能,就懒得再搭理了。
从这里到那圆形石台是有点远,可到底中没中迷幻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就算古人的智慧再怎么厉害,那也得符合常理。
迷幻药这种东西,肯定得使人能产生幻觉。
如果朱清教授真的迷失了心智,又怎么可能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要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过去亲口问问他了。
这一路上,我脑子里不断回忆着瓦尔跟我说的话。
他对于香包的震惊,肯定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瓦尔死了之后,我已经把香包重新挂回了腰间。
它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特别之处,瓦尔又为什么如那么惊恐,让我一时间想不到答案。
等来到了坡道底部,我这才意识到朱清教授面对的山洞有多么巨大,差不多得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我们正打算先到圆形石台那边瞧瞧,结果刚走出几步,我的脚底下就踩到了什么东西,差点没绊倒。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具刚死不久的老人尸体。
最主要的是,这具尸体看起来跟瓦尔还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