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紧跑了回去,就看到孙博双眼通红,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用手不断地在身上抓挠。
一开始先是两条胳膊,紧接着就是身上。
隔着衣服抓挠还嫌不够,最后把衣服都给脱了,赤裸着上身,身上都是一道又一道红色的血痕。
他的抓挠一次比一次还要用力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开始流血,场面相当的恐怖。
“你别挠了!”郑涛跟他感情最好,冲过去抓住了孙博的手。
孙博先停了一会儿,看向了郑涛,脸上满是绝望的表情:“不行啊,我痒,我太痒了,就像有东西在身体里爬似的!”
说完,他就猛地一推,差点把郑涛给推倒在地。
然后自己又猛地挠了起来,身上都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后背挠不到的位置,就靠在墙上,像是熊那样,来回的蹭。
墙壁没那么平滑,很多地方都是有棱有角的。
稍微尖锐一点,很容易就把皮肤给划破。
我隐约看到孙博背后都流血了,他也毫不在意。
一边蹭着墙,一边用手在身上挠。
梁二也在自己的胸口抓了一下,小声跟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自己身上也痒痒,忍不住就想抓两下。”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看他那模样,自己浑身上下好像也有虫子爬似的。
“这是怎么了,孙博怎么会这样啊!”朱清教授急得脸上的褶子都堆积在了一块。
孙博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我们谁也不知道。
刚才就朱漫漫离他最近,我就问她有没有留意到什么。
朱漫漫也是有点惊魂未定,都不敢看孙博,她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全都去水边了。一开始孙博还好好的,然后我就听见抓挠的声音。本来也没当回事,寻思毕竟那么多天没洗澡了,可能身上痒,很正常。谁知道他挠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看到他身上都有血痕的时候,才给你们喊过来的。他就像疯了一样,实在是太恐怖了!”
朱漫漫的脸上还充斥着惊恐的表情,她这个女孩子一看就是没经历过什么风浪,遇到点什么事情就只会尖叫。
不过这也算是她的一个优点,最起码能让我们及时发现孙博的不正常。
“孙博,别挠了,在这么下去,你身上就没一块好肉啊了!”郑涛还想过去阻拦,然而孙博根本听都不听。
朱清教授看向了我们说:“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过敏了啊?”
“过敏?”我摇了摇头,“我感觉不像,倒像是。”
剩下的话,我没有直接说出来,因为那只是我的猜测,不太好说。
“老九,你别磨叽,赶紧说。”梁二忍不住催促道。
朱清教授也点头说:“是啊,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大家伙一块分析分析,看看怎么能救他。孙博再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假如弄得全身都是疤,他这个大好青年可怎么办啊?”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开口说:“我看跟那水里的虫子有关。”
“虫子?”梁二一瞪眼,然后赶紧看向了自己的掌心,“刚才我也那潭水了,待会儿不会变的跟孙博一样吧?”
我说不能,让他别那么紧张:“孙博会变成这样,我猜应该是不小心把水里的虫子一并喝到了肚子里。可能虫子没死,不知道从哪钻到了他的身体里,或者是会产生某种毒素,让人感觉到奇痒无比,就像有虫子在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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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第二种猜想,我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朱清教授微微点头,“人类的胃酸还是很厉害的,像这样的虫子顺着水流到肚子里,不一会儿就会被胃酸溶解,根本不可能跑的出来。就算能侥幸跑出来,难道还能钻破肠胃不成?”
“对。”梁二重重点头,“你看那些虫子,我轻轻一捏就得死,怎么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人的皮肤里钻来钻去的。”
我还没说话,上官红开口说:“有的时候不能小瞧这些虫子的力量,你想想,如果它们的提醒是现在的一百倍,你还不会害怕吗?更何况说不定它们有办法对付人类的胃酸和皮肤,就像手术的时候用的骨锯一样。这玩意只能很容易的切断人的骨头,却无法那么轻易的划破我们的皮肤。我倒是觉得,什么可能性都有。”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得想办法让他别挠了。”朱清教授叹了口气。
我摇了摇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最简单的办法,还是弄点地棉草的汁液去试试能不能解毒。
朱清教授估计跟我想到了一块,他转过头看向了瓦尔,然后主动过去跟他要了一些地棉草。
我跟梁二也过去帮忙,跟着郑涛将那孙博给暂时控制住。
孙博估计身上是真痒得不行了,我们三个大男人还真没那么容易能制住他。
好在朱清教授手脚也不满,将那些地棉给简单揉搓了一会儿之后,就让孙博抬头张嘴。
孙博虽然身上痒,但还没到丧失理智的阶段,他听从朱清教授的指使把头抬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朱清教授将地棉草的汁液给挤了出来,一滴滴的汁液落到了孙博的嘴里。
最后朱清教授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已经几乎没了汁液的地棉草全塞了进去。
孙博被噎得难受,但还是努力的咀嚼着,将地棉草都给吞了。
“他不会拉肚子吧?”梁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我说拉肚子总比把自己挠死要好吧?
看他这样,在这么下去,估计都得被活活痒死,到时候把自己的皮全给扒了。
不过那孙博似乎还真是中毒了,而且地棉草的解毒功效也起了作用。
本来还在不断的抓挠着自己身体的孙博,现在竟然冷静下来了。
他整个人靠着墙壁而坐,长长地松了口气,似乎身上不痒了,也没再抓挠过。
“孙博,你感觉好些了吗?”朱清教授关心地询问。
孙博摸下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然后抬起头冲着朱清教授笑了笑回答道:“好多了,已经没那么痒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朱清教授激动地点头,“地棉草,还真是有用啊!多亏了瓦尔,要不是他,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博也站了起来,冲着瓦尔笑着表达谢意。
瓦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反应,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瓦尔并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一开始还挺健谈的,怎么变成了这样。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孙博也忙着穿衣服。
正准备要穿上外套的时候,他忽然往自己的脖子上拍了一下,说是有根筋在不停的跳。
朱清教授说是刚才身体因为痒,各个神经都在紧绷着,现在缓解过来之后,就会出现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
就在孙博把手拿开之后,看着他的脖子,我的心脏突然咯噔了一下。
“希望我是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