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庄河他们那些人里,有一个男的一直低着头。
其他人有的时候还会动弹两下,唯独只有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块大石头。
我甚至都有些恍惚了,刚才庄河他们回头看我的时候,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跟着转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部分的记忆特别的模糊,而且根本就无法确定他是否转头了。
之所以觉得他问题,并不是这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而是他的身上一直都有水。
那些水珠从他的头发上,不断地往地面低落。
其实我们身上也都有水,不过有毛巾,拧干之后擦了擦,表面的水也就不多了。
坐在地上,是会湿一片,却不会像那个人一样,一直都是湿的,甚至都形成了一个小水湾。
正常人哪有坐在水湾里的,就算身上都是湿的,也受不了身子一直被水泡着,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都不用更多的证据,我一门心思已经认定,他肯定就是多出来的那个人!
“太脏了,这个地宫太脏了!”我身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朝着梁二他们跑了过去。
“老九,你看见了吧?”梁二小声地问我。
我赶紧点头,这要是在没看见,那岂不是瞎子吗?
“他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蒋天心的声音里都充满了颤抖,“该不会,该不会他们都死了吧?”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要是庄河死了,还真变成脏东西的话,早把我们撕碎了。
他讨厌我们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抓到机会肯定是要动手的。
真变成脏东西,绝对不可能这么老实。
掌舵的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只是我们暂时不知道那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现在就判断他是脏东西还有些为时过早。
“你们发现没有?”白二爷开口了,“我们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
白二爷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墓室虽说挺大的,但总共也就那么大。
就算光线不够充足,也不至于连他的脸都看不到吧?
更何况还有坐的比他更远的人,我都能看清楚五官,唯独是那个湿漉漉的人,怎么看脸部都十分的模糊。
“我不看,我不看!”蒋天心毕竟没见过这些东西,缩在最后面,把身体团成了一团。
上官红说到底也是个女孩子,她虽说没表现得像蒋天心那么害怕,但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表情自始至终都特别的凝重。
我不小心还碰到了她的手,发现冷得像是一块冰似的。
我们在这边嘀嘀咕咕,引起了庄河的注意。
他站了起来,不耐烦的冲着我们喊了一声:“你们在说什么呢,是不是看我们人少了,打算要把我们都给害死?”
掌舵的还没开口,白二爷却突然笑了起来。
只不过他的笑声很轻,持续的时间也很多,没让庄河注意到。
我倒是在白二爷的笑声里,读出了其他的含义。
难不成一开始掌舵的就跟白二爷打算在地宫里,把他们都给解决了?
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对庄河一味的忍让。
因为就是要利用他们的人,帮我们分担风险。
(
只要发现他们没用了,回头就给解决掉,也算是帮那些无辜的村民报仇。
只不过我没把话给说出来,现在还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
掌舵的微微一笑说:“那怎么可能,咱们说好了要一块合作,我可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就是有点可惜,你们那么倒霉,折损了这么多的人手。”
掌舵的看似在解释,实际上是在挖苦。
我也没想到庄河他们的运气那么背,我们的人都一点事没有,他们却死了那么多。
难道真的只是运气吗?
哪怕是现在,我都有些怀疑,是他们这些人的手里沾了太多无辜的鲜血导致的。
毕竟村民都是无辜的,他们却为了古墓,能杀那么多人转而替代。
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们是做不出来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庄河显然也听出来了掌舵的话语里的挖苦,“我们损失那么多人,说不定都是你们害的!”
“我们害的?”梁二立马就冷哼了一声,“你可真好意思说啊,就是怕你们沾边就赖,所以咱们才分成了两伙在古墓里探索。你们的人死了,就只能说自己命不好,水平不够,怪不得我们!”
梁二说完话,就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个坐在水湾里的人,发现他没有任何的动静,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梁二刚才说的话并没有任何问题,主要是怕担心惊扰了那些脏东西。
在我们农村,家里的大人为了不让我们乱跑乱玩,没事就会将鬼故事。
就比如死在水里的人,就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跟我们看到的这个一模一样。
假如要是惹得他不高兴,恐怕我们都得有难!
“牙尖嘴利!”庄河冷哼一声,“小心闪了自己的舌头,到时候遇到危险了,别求我们救你!”
“那我肯定不会!”梁二也不甘示弱,“你们遇到麻烦,别求我们帮忙就行。看看你们剩下的那几个人,真不知道能干什么!”
梁二故意把话往人数上引,我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庄河自己注意到他们多了一个人,到时候有什么麻烦,也是让他们解决。
“我们剩下来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人比你们少,也不可能比你们逊色!”庄河冷笑着说道。
梁二见状,脸上立马浮现出来了笑容:“那你们也是比我们少一个人啊!”
“少一个人?”庄河一愣,然后嘲笑起来,“你到底会不会数数,你们八个人,我们是六个人,怎么是少一个人,分明是少两个才对!”
“那我怎么数,你们是七个人啊?”梁二在那装傻充楞。
他的表情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在说一个事实。
庄河看了梁二一眼,一开始似乎有些不相信,可还是回过了头,扫视了一眼。
我猜他是在心里默数了一下人数,等输完了之后,身体明显的是抖了一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抬起了手,指向了那个坐在水湾里的人。
“你是谁?”
伴随着庄河的大喊,徐芳他们也都反应过来了,发出了尖叫。
就在这个时候,墓室里的手电筒灯光开始剧烈的闪烁。
“啪”的一声脆响,灯光在同一时间全部熄灭,整个墓室里变得漆黑一片。
梁二立马带着哭腔在那嘀咕起来。
“庄河你是不是傻,质问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