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弟弟通完视频电话,徐同道心情有点被影响到,皱着眉头来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夜景,默然点了支烟。
公司竞拍价格竟然提前被泄漏出去,这种事,自从西门地产成立,还是第一次出现。
一块地皮没有拿下,他倒是不怎么在意。
他在意的是——这事开了一个坏头。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
这次竞拍价格泄漏一事,如果最后查不出泄漏的人到底是谁,或者说——不能让叛徒付出代价的话,他担心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在西门地产接二连三的发生。
毕竟,泄漏竞拍价格,肯定是有利可图的。
比如:那个叛徒提前把西门地产的竞拍价格透露给竞争对手,对手公司不会给一笔信息费?
可想而知,那笔信息费必然不菲。
一百万、两百万……甚至更多都有可能。
这么多钱,只需要张张嘴,告诉对手公司西门地产某块地的竞拍价格,就能赚寻常打工族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巨资。
自古以来,都是财帛动人心。
这次的事,暂时是西门地产的孤例,但要是这次不能把叛徒揪出来,别说那个叛徒以后可能会继续这么干,公司内的其他人,也难免会动心、会效仿。
长此以往,西门地产以后再想高速发展,不断拿到优质地皮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小。
当一个地产公司,不能及时拿到一块块优质地皮的时候,还能有什么好的前景?
不过,纵然他现在很想立刻把那个叛徒处决了,也只能耐着性子等。
得等查清楚叛徒具体是谁,才能实施真正的处罚。
窗边,徐同道一支烟刚抽到一半,房门就被人敲响。
徐同道回头看了眼,回身将剩下的半截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他表姐谭诗。
谭诗此时的表情有点严肃,目光瞥了一眼走廊两边,低声说:“小道,我有要紧事跟你汇报,咱们进去再说!”
闻言,徐同道眉头微皱,侧身让开门口,让谭诗进门。
随手关上房门,跟在谭诗身后走到房间里面。
“出什么事了?”
刚刚谭诗的严肃表情,让徐同道意识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闻言,谭诗转身回头看着他,沉声道:“我刚刚接到电话,咱们集团分公司西门一品火锅在水鸟市的几家店,包括加盟店,通通遭遇卫生部门的突然临检,其中好几家店,已经勒令暂时停业整顿,其中包括咱们的自营店两家,加盟店四家。
我觉得这事不正常,可能是有竞争对手在故意搞我们。”
徐同道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
刚刚弟弟在视频通话里跟我说,一块黄山的地皮在竞拍的时候,被竞争对手以只高西门地产50万的价格,被竞争对手拍下,怀疑西门地产内部出了内鬼。
现在谭诗又来告诉他——水鸟市的几家火锅店,包括加盟店,都遭遇卫生部门的临检,其中总共6家店被勒令停业整顿……
这前后才隔了多久?有半个小时吗?
就先后传来两个坏消息?
徐同道转身走到沙发那儿,皱着眉头坐下,皱眉沉思。
谭诗见了,轻吁一口闷气,也走过来,在他旁边落座。
片刻后,徐同道缓缓开口:“咱们之前在水鸟市扎根多年,市里的人脉积累得不少,官方的熟人也不止一个两个,你去让人查!动用咱们在水鸟市的各种关系,务必给我查出幕后内情,看看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有人在背后阴咱们,快去!”
谭诗立即起身,“好!我这就去办!”
其实,如果是几年前,这样的事,徐同道自己给水鸟市那边打几个电话过去,事情大概就能问清楚。
那时候他的事业重心在水鸟市,市里的一二把手的电话,他都有,市里多个部门的领导号码,他也有。
而且,基本都有些交情。
毕竟他公司涉足的行业不少,平时免不了要与市里多个部门的领导打交道。
但……
时过境迁。
他的事业重心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转移到省城天云市。
水鸟市的很多领导已经换人了。
这几年他主要结交的,已经是天云市,乃至省里的各位领导,天云市那边的人脉结交,已经被他交给水鸟市那边分公司的负责人。
因此,今天出了这种事,要动用水鸟市那边的人脉,他交给水鸟市那边的员工,反而更方便。
时间缓缓流逝。
徐同道仍然坐在沙发上思索今晚接到那两个坏消息。
是巧合吗?
集团平稳运行这么多年,尤其是最近几年,随着他的西门集团以及他的个人身家不断攀升,整个集团,包括西门地产,已经很久没出过这么大的事了。
可是今晚却接连传来两个坏消息。
这很难不让他怀疑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阴我徐某人?
如果有,那个人是谁?
今时今日,整个徽省范围内,还有多少同行敢挑战我徐某人?
是的!
徐同道最先怀疑的是徽省范围内的同行,因为正常情况下,只有同行才最恨不得对手去死。
可是……
一时之间,他还真没什么头绪。
徽省范围内,与他结怨的同行,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少。
这些年西门集团以及西门地产崛起的过程中,自然免不了与别的公司竞争,有竞争自然就会结怨。
这是肯定的!
但……
到底是谁呢?
他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竞争对手,以他西门集团和西门地产如今的体量,以及他徐同道的个人身家,如今放眼整个徽省,还能够做他对手的同行已经不多了。
他仔细想了又想,觉得好几个同行都有可能对他下黑手。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今年新晋的那位首富——侯君义。
徐同道还记得之前那次徽省集会上,他和那位新晋首富侯君义,可处得不大愉快。
所以,虽然他的产业和侯君义经营的产业没有交集,更没有冲突,但侯君义也可能纯粹是看他徐同道不爽,故意恶心他一下。
最后,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之前和他相亲的——席芷兰。
那席芷兰的家世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