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女儿白子萱所在的那个地方,不仅仅是偏僻落后的问题,而是基本上可以称之为“原始部落”。
居觅雪实在是坐不住了,和丈夫白晋鹏吵了一架之后,然后拿起车钥匙,开着车子在附近的小区转悠了好几圈。
居觅雪把儿子可能会去的那些娱乐场所,全部溜达了一遍。
然而丈夫白晋鹏也在家里坐不住,也开着车子在外面找儿子。
白晋鹏每一个地方都找遍了,整个城市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儿子。
“叮铃铃……”
不过当居觅雪和白晋鹏精疲力尽快要放弃的时候,居觅雪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并不是别人的,就是白子萱的。
白子萱告诉居觅雪,白子辰已经和她联系了,白子辰住在一个朋友的家里,安全得很,就是不想见居觅雪和白晋鹏。
白子萱叫居觅雪和白晋鹏不要找白子辰了,让他住在外面吃点苦,就会回家了。
居觅雪和白晋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砰”的一声落地了。
——
鱼石溪离开吉星医院之后,气呼呼地回到了猎言大学。
回到猎言大学,女生第六宿舍201寝室里面,一看寝室里面乱糟糟的,像是被打劫了一样。
看得出来,曲亦竹回到寝室之后,一定在寝室里面发疯。
鱼石溪可以想象得,曲亦竹种发疯的样子。
因为曾经不止一两次见过曲亦竹,一旦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就会乱丢她自己的东西,包括被子、床单、衣服,还有书本。
曲亦竹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扔在地上,似乎得罪她的并不是外面的人,而是这些东西。
鱼石溪站在201寝室门口,根本就没法下脚。
本来寝室就不是很大。
不过还好,其他的几个室友都已经出去实习了,只剩下她和曲亦竹两个人还没有找到工作,还留在这个寝室里面住。
不过每天宿管都会来催鱼石溪和曲亦竹,问这两个女孩子什么时候找到工作,什么时候离开……
鱼石溪几乎是没有办法,因为找工作发现比找男朋友更难。
找工作总是有经验的优先,鱼石溪一点都不理解,每个公司都不给学生工作的机会,那么哪里去积累经验?
每个公司都是说要求要有经验的员工,哪里来的经验呀……
鱼石溪看着满地狼藉,看着曲亦竹这个杰作,鱼石溪无语。
不过鱼石溪一想自己今天晚上还要住在这个寝室里面,否则的话流浪街头也没人管。
于是鱼石溪弯下了***,将寝室里面一样一样的东西捡了起来。
鱼石溪收拾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把地上的那些衣服、书本,还有乱七八糟的化妆品,等等这些,全部都该放到哪里的放到哪里,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该扔掉的都扔掉了。
之后,打扫了一下整个屋子。
整个屋子一下子焕然一新,所有的东西整整齐齐,鱼石溪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插着腰,抬头深呼吸。
就在鱼石溪一抬头之间,忽然之间,看到了曲亦竹的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人,这个人并不是别人,就是曲亦竹本尊。
靠!曲亦竹在呢!
“你在寝室?”鱼石溪像是被宰了一样,不可置信,瞪着曲亦竹。
“是,我在呀,没说我不在寝室!”
曲亦竹一脸不屑。
曲亦竹居然在房间里?
鱼石溪收拾的那么久,收拾得那么累,结果是汗流浃背,这么大的动静,曲亦竹都不作声?
曲亦竹到底什么意思?
鱼石溪几乎是气得不得了,于是放下了双手,一下子就冲向了曲亦竹的床铺。
鱼石溪趴在曲亦竹的床铺边上,双眼瞪着曲亦竹说道:“曲亦竹,你怎么那么缺德呢!原来你在寝室里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在寝室里怎么不下来和我一起收拾屋子?你看看你把这个屋子搞成什么样子——”
“鱼石溪!这个屋子搞得什么样子了?这个屋子搞成什么样子都和你们有一点关系,你知道吗?这个屋子又不是你家的?你家的屋子在哪里?你家的屋子在那个乡下,在那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在那个山里面的那个犄角旮旯里!”
曲亦竹几乎是咆哮。
鱼石溪瞪着她,没品!
疯子!
“鱼石溪,这不是你的屋子,这个寝室是所有人的寝室!所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想扔掉我自己的衣服怎么了?我家里有的是衣服,我就把这衣服扔掉怎么了,不行吗?”
曲亦竹还真的来劲了。
鱼石溪听着,听听这个疯子还要怎么样闹腾!
“鱼石溪!都像你呀,这几年的衣服了,还在穿,你怎么那么穷?你怎么不去穷死呀!我想把我这些化妆品全部都扔掉怎么了?我妈买给我的?这些都是一些品牌的化妆品,我就是要扔掉怎么了?你喜欢拿去用呀?!”
靠!
还没完没了了!
曲亦竹口口声声说鱼石溪来自乡下,口口声声说鱼石溪来自那个旮旯里,鱼石溪听着自然就心里不是很舒服。
虽然说,曲亦竹说的是实话。
虽然说鱼石溪确实是来自乡下,不仅仅是乡下的问题,还是来自乡下的一个山里面,一个交通不是很便利,又没有网络的一个山里。
那个地方就是打个电话都找不到信号,不要讲网络,连发条微信都很难发出去。
鱼石溪想想自己那个老家,忽然之间,觉得心里好像她的心被揪扯了一下。
一下子,鱼石溪就委屈了起来,不过一切疯了起来,对着去亦竹睁大了她那一双原本就大大的双眼。
“曲亦竹!我来自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来自乡下,怎么了?来自乡下,我就一定要帮你收拾东西吗?来自乡下,我就不可以讲究卫生吗?来自乡下,我就不可以管你在这个寝室里乱丢东西么?”
曲亦竹看着鱼石溪,愣着了。
老虎不发威,你还以为是病猫!
鱼石溪继续怒吼:“来自乡下,我就一定要忍受你的脏乱差吗?你也知道,是咱们的寝室,这是公共的东西,所以你必须遵守规则,你必须讲究卫生,你必须不能搞得乱七八糟!”
鱼石溪彻底摊牌了。
怒吼是吧?
谁不会?
平时不吼叫,那是因为学着优雅!
既然曲亦竹知道这是公家的东西,既然曲亦竹知道是所有人的东西,就应该按照规则来,你应该讲究卫生!
曲亦竹似乎深感意外。
原来鱼石溪也会发威!
鱼石溪这还没完。
鱼石溪开始翻旧账了。
“你知道宿管怎么说的吗?宿管说一定要保持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你做到了呀?四年以来,你什么时候打扫过寝室的卫生?”
啊?
曲亦竹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底气一直降到了负数。
这四年以来,确实,曲亦竹连一次卫生都没打扫过
虽然说寝室里面安排了值日,但是轮到曲亦竹打扫的那一天,曲亦竹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过去了。
曲亦竹有时候甚至忘记了,有时候是特意忘记,有时候就根本就不想这事,而整个寝室的人也不会说。
如果说遇到很脏的那一天,那么鱼石溪一定会默默无闻地将寝室里打扫干净。
鱼石溪从来不会留下姓名。鱼石溪觉得,打扫寝室,其实很简单。
就是扫一下地,然后拖一下地,最后整理一下东西就可以了,非常的简单。
再说寝室就是巴掌大。
曲亦竹心里虽然觉得有一点亏欠,心里虽然觉得也许鱼石溪说的没有错。
但是去亦竹表面上不会那么示弱,绝对不会在这个气势上输给了鱼石溪。
所以群曲亦竹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也双手叉腰,看着鱼石溪,瞪大了眼睛。
鱼石溪也不退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像是斗鸡。
两个人似乎在比较谁的眼睛更大。
曲亦竹圆圆的脸蛋,配上她那一头童发,生气的样子还是显得很可爱。
鱼石溪就这样看着她,最后听到曲亦竹到底想说什么,曲亦竹非常不客气的说道:“鱼石溪,你扫卫生就不得了呀!”
鱼石溪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不好。
其实并不是冲着曲亦竹来的,而是那个蓝泽雨。
蓝泽雨跟鱼石溪说过,再也不要见到鱼石溪了。
蓝泽雨对鱼石溪发脾气。
毕竟和蓝泽雨睡过一觉,毕竟鱼石溪的第一夜给了他蓝泽雨,然后蓝着雨却对鱼石溪说,再也不要见了……
就这么厌恶她鱼石溪吗?
鱼石溪想到这个蓝泽雨的时候,心里就不免有些悲催。
然而刚才白子辰也对鱼石溪如此的不诚实。
鱼石溪没有想到,白子辰居然是那种人,居然包庇白子辰的父亲白晋鹏,居然想隐瞒鱼石溪,父亲白晋鹏是杀人犯嫌疑人这件事,鱼石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笨蛋一样地活着。
每个人都对她鱼石溪不好。
鱼石溪非常疲惫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带着糟糕的心情回到了宿舍里。
看见201寝室乱七八糟的样子,于是这个火气一下子就集中到了一个点上,当然这个受理点是鱼石溪的最好的闺蜜曲亦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