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杨大哥，你在做什么呢？”第二天早上，双卯起床后来到体育馆——按照杨泓昨晚的指示他们需要在今天早上十点钟的时候集和，而现在才七点，双卯便看到杨泓在体育馆内风风火火地捣鼓着什么。
“啊，我不是说十点集和吗？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报……我们作息时间固定，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六点都必然起床了。刚才在宿舍看见体育馆的灯开了，我好奇就过来看一下。”
听了她的话，杨泓满意地点点头，不是因为双卯看到灯光便过来的行为，而是她的说话方式变得正常了许多，想来是昨天那个“和我交流用你们私下交流的说话方式”的命令的作用，不过这同样也说明了“命令”这个概念在他们心中是怎样的根深蒂固。
“既然你来了，就帮我捣鼓一下，我打算今天把咱们的LOGO弄出来。”杨泓用手掌一抹脸，结果留下了一道黑印，似乎他的手上沾了不少墨水。双卯走近一看，发现杨泓是在捣鼓一块木板，上面用行楷写着“杨氏动物园”五个大字。
“杨大哥，这是什么？”
“我们这个组织的名字啊。‘杨氏动物园’，这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杨泓满意地拍拍手，看着上面行楷写成的五个大字，有些骄傲洋洋自得。
“嗯……还不错。”双卯有些勉强地说道。
“双卯。”杨泓直身，面对着双卯严肃地说道。
“在！”杨泓的严肃吓得双卯一个激灵，站直身子瞬间就立正，但又想起杨泓昨天的指令，便略微将身体松了松，但摇杆还是笔直地挺着。
“我昨天不是说你们可以穿平时的衣服吗？怎么你今天又穿了一身军装？”
“那是因为，”双卯没有想到是这么个问题，大致在脑中整理了下回答才说，“我们十个人除了比较有资历的李正震和林欣楠前辈，几乎都没有所谓的‘普通生活’的经历，也没有平时会穿的便装。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作战服和军装。”
“双卯，”杨泓的表情更加严肃，眼神也深邃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双卯，直到她心中莫名地忐忑起来，他才接着说，“你们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
“啊？”双卯对这个问题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没事，你说的那两位什么时候到达？”
“我算算，他们现在在南方，因为是资历比较高的前辈所以分配的任务更重要也更多，所以他们要回到这里集和恐怕也要一个星期之后。”
“唔，有点久，那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吧，话说你是负责资料管理的是吧？”
“是……”
“那之后将所有队员的资料备份发我一份，我要好好地看一遍，现在先帮我弄这块板子。”
“啊，好。可是您的邮箱……”
“哦哦，等下我发个你。所以你刚才想说什么？”杨泓突然将话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让双卯一时半会根本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啊？”
“我再问一遍吧，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杨泓手掌一拍，写着“杨氏动物园”的木板在桌子上震了一震。
“还……还不错吧。”双卯想了想自己刚才的答复，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
“警察审问犯人的时候，总喜欢反复问一个问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杨泓又莫名其妙开了另外一个问题出来。
“因为……因为要对比前后口供的统一性，来确保证词的真实可靠性。”
“所以，你明白刚才自己回想的一下停顿究竟说明了什么事情吗？”
说道这份上，双卯当然明白了，但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答复。
“我昨天说了吧，有话直说，这是命令，有话不要藏着，明白吗？”
“明……明白。”
“好，那我再问一遍，这个名字怎么样？”
“有……有点难听。”
双卯说完后，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双卯有些胆战心惊，不知道杨泓接下来会作什么样的反应，但想来自己肯定是得罪了这位新上司了。想到这里，双卯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自己第二天就得罪了上司，想来之后的训练对方肯定要多加关照给自己了。
然而让双卯意外的是，杨泓沉默了半晌抬起头，一副苦思冥想不得答案的样子问道：“为什么啊？别人不也常常调侃你们是‘十二生肖’吗？动物园可是最贴切地气的说法了，既对应着你们的身份，同时也说明了我们这第一议程训练的目的——从‘生肖’变成‘普通动物’，很有意义啊。怎么就不好了呢？”
双卯见他没有生气，想着既然刚才都开了口，破罐子破摔也说完吧。她有些豁出去地说道：“因为这个名字本身就不好听……不是意境什么东西的问题。”
杨泓感觉自己背后一道闪电划过，跪倒再地板上，双手无力地支撑着，看样子像是对人生感到了绝望。他的行为让双卯莫名，不知道这个举动的意思是什么，以至于她有些惊慌失措，一时间也不直到应该要怎么安慰或者回复他。
但杨泓倒地还没有到十秒钟，就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拍拍自己裤脚说：“没事，我负责起名的，就叫这个，不好听也叫这个。双卯，你去通知他们下来，既然你们现在就起床了，咱们早点开始今天美好的一天吧。”
见到杨泓又变得干劲十足，双卯感觉自己有些搞不懂面前的这位新教官了，至少他的一系列行为让她有些不明所以，似乎别有深意，但她却又看不出来。所以，她同样不会直到自己离开的时候被问到的问题和杨泓之前奇特行为的关联。
“双卯，你们平时有什么娱乐活动吗？”
“有啊，”此时的双卯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他问便转过身来回答，“比赛谁的枪法准之类的，还有分队伍模拟枪击战斗、救援行动……”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我也大概明白你们的情况了。”杨泓听了她的话，有些头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