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委屈,被忽略这么多年,闻怡安有愤怒,有失望,也有不平,但却远远到不了恨的程度。
她的父母虽偏心,但养育她长大,没缺吃短穿的,更是从没虐待过她。
这份生养之恩她都难还,更遑论恨他们。
“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闻怡安听到消息,心急如焚,立刻来到了牢里,想打听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她的父母是什么人她很清楚。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平平安安的在目前这个位置上做到退政之年。
他们怎么可能参与这种会杀头的大罪。
“怡安,你一定要救救爹娘啊……”恐惧爬上憔悴的脸庞,闻二夫人在牢门的间隙里伸出双手紧紧抓着闻怡安的手,不停颤抖。
嘴里不停叫着让闻怡安救他们的话,情绪在见到女儿的那一刻,闻二夫人彻底失控。
“娘,你冷静点儿……”闻怡安安抚惊惧害怕,脸色苍白的闻二夫人。
旁边闻耀辉也劝慰失控的妻子,终于,闻二夫人的情绪稍微有所缓解。
闻怡安觉得母亲情绪不稳,说话颠三倒四的也叙述不清事情的始末,于是转头问父亲。
闻耀辉倒是比他夫人镇定的多,他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跟闻怡安讲述了一遍。
三日回门,闻怡甜带回了一个会做甜品的厨子,闻家人都知道,闻二夫人最喜甜食。
当时闻二夫人心里很是感动,也放心了不少,觉得自己的女儿果然如自己想的那般嫁了人懂事了不少,知道孝顺母亲了。
其实那厨子的甜品做的并不是多好,但因为是最疼爱的女儿的一片心意,闻二夫人心里高兴,自是不会拂了女儿的面子,不仅收下了人,还总是夸那厨子做的甜品好吃。
闻二夫人没高兴几日,有一日刑部的衙差突然围上门,把闻家二房大小主仆都抓入了大牢。
在他们云里雾里之时,衙门里的人就以窝藏奸细之名对他们进行了第一次的审问。
直到那时他们才知道,他们有此横祸的原因,正是因为那名会做甜品厨子。
刑部的人跟了一个敌国安插在大越境内的奸细许多时日,因为一直没有收获,本来他们都要收网了,没想在这紧要关头那人却与那厨子接了头。
刑部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唯一的一条线索,当场就拿住了那厨子。
作为那厨子主家的闻家二房首当其冲成为了最有嫌疑的人家。
“你们有没有把那厨子是闻怡甜送的说出去?”
闻怡安觉得自己应该白问了。
闻怡甜到现在什么事都没有的在外逍遥快活,她父母指定什么都没说。
果然,闻耀辉看了一眼心虚的闻二夫人,对闻怡安瑶了瑶头。
“父亲糊涂……”闻怡安面色难看的道:“查不清那厨子的来历,这顶通敌的帽子很有可能就会落到你们的头上。”
以前她或许还会觉得自己父亲软弱点儿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没有有什么野心,也就不会犯多大的错。
后宅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龌龊事。
她父亲能力不行,悠闲度日未尝不是好事。
可现在她才真正体会到自己父亲的缺点有多要命。
这已经不是没有能力主见这么简单了,而是分不清局势。
“你们只想着保下闻怡甜,却没有想过那厨子是她介绍的,那厨子的来历,潜入大越目的,都关系着大越的朝政。”
“顺藤摸瓜不知能查出多少的隐秘。”
“而现在却在你们这里断了线索,你们可有想过后果?”
不用问,闻怡安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之后闻怡甜又可怜兮兮的表了一顿无辜。
她父母为了不牵连到闻怡甜,所以对刑部的人撒了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