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正帝大怒,命人彻查,平州刺史楚远之首当其冲被问了罪。
即便他不知实情,但管辖不利之罪也是免不了的。
正在这时,问管此案的官员收到实名举报,平州知府方岭山状告楚远之倒卖官粮,并附上了大量的证据。
楚远之百口莫辩,一家老小被压入京城,投入刑部大狱,等候圣裁,刺史府也被查封。
官场向来现实,楚远之被囚,与之交好的大部分能避则避,只两三个受过他恩惠,不忘恩情的同僚为他奔走。
但此等大案,又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证据,几乎无人敢沾惹。
这些人就算倾尽全力,连打点的钱也给不出去,只得使钱到刑部,希望楚远之一家在刑部的这段时日能好受一些。
楚远之走投无路之际,突然想到曾经居住在自己家那几日的夏听书。
反正也是穷途末路了,他想着试一试即便最后还是难逃一死,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于是在同僚打点了一番,去看他的时候,楚远之让同僚给管家庆安带了句话。
让他去找那位曾经帮助过楚盼儿的姑娘。
楚远之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即便贵为睿王妃,他也没想过夏听书能参与朝政,扭转乾坤。
只是不试一试他始终不甘心。
睿王之凶残,闻名天下,他当初也是见识过的,所以也没跟同僚说出实情,以免贸然上门害了他们。
庆安自是明白楚远之说的是何人,马上听命找上了睿王府。
庆安只是个管家,具体的情况他也不甚清楚,只说了一下楚远之被囚的经过。
夏听书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方岭山是不是方心净的爹?”
都姓方,与楚远之有过节,又能安排这么周密的也就是方家了。
庆安点头。
“你们老爷不会是因为方心净的事打压方家了吧?”
庆安又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得,明白了。
这是技不如人,被人家摆了一道,还是要命的那种。
要说这方心净父女还真是挺厉害的,在被楚远之这顶头上司打压的情况下,还能下这么大一盘棋,反过来把楚远之弄翻,也是够可以了。
“你跟本王妃去刑部见见你家老爷。”夏听书决定还是先见见楚远之看看情况再说。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是楚远之本人比较清楚。
夏听书在前,庆安在后,两人晃晃悠悠的往刑部走去。
庆安是真着急啊!
可无奈眼前这祖宗就跟没事人似的,连马车都不坐,跟散步一样,走到热闹的地方还停下瞧够了再走。
他也不敢催,憋的难受死了。
庆安经过漫长的煎熬,终于和夏听书来到刑部门口。
“吆,姑娘您来啦。”刑部的人很是热情的打招呼。
要说夏听书也算是刑部的熟客了,刑部案件众多,夏听书没事就来逛两圈儿。
大家虽不知她的身份,但却明白这是要供着的祖宗,所以她在刑部基本没人敢惹。
夏听书在门口跟衙差还闲聊了几句,庆安抹了把脸。
睿王妃这不上心的模样真能救他们家大人?
询问了楚远之被关押的地方,夏听书溜溜达达的带着庆安朝专办要案的刑狱司走。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楚远之的案子是由沈崇越接管的。
“庆安,你看那是不是方心净?”夏听书眯眼看着远处走来的两道人影问庆安。
离的有点儿远,又隔的时间有些久,夏听书不太敢确定。
庆安伸长了脖子,仔细瞅了瞅,待方心净又走近了些,他才肯定的道:“回姑娘,正是。”
得过夏听书命令的庆安在外不敢暴露她的身份。
冤家路窄呀!
夏听书勾起一抹坏笑迎着方心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