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季氏缓了口气,沉声的道。
即便是睿王府的人,也管不到人家的家务上,何况还是一个睿王府的下人。
季氏认为谈竺在睿王府也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与睿王府的人也没多少感情。
应该是像谈竺说的那样,因为谈礼的关系,睿王府才留下谈竺为她治病的。
所以她猜测睿王不会插手谈家的家事。
“您说的也在理。”辰姒在季氏几人松了口气的时候,调转目光,对着秦大人道:“秦大人,你也想娶谈小姐?”
“谈小姐蕙质兰心,本官确实挺喜欢的。”秦大人打官腔,白得这么一个千金小姐做填房,谁不乐意?
“我们王妃有话,若是秦大人同意这门亲事,就让我问问秦大人虚井胡同的人可还好?”
大越官员可是不允许养外室的呀!
没人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如果有人举报呢?
辰姒的话刚落,就见秦大人脸色立马变的青了青。
这还没完,只听辰姒接着道:“还有上次礼部用以祭祀的费用好像不太对。”
中饱私囊嘛,哪个部门都有,这秦大人也不干净。
“还有……”夏听书可是交代了辰姒不少这姓秦的不为人知的龌龊事。
就这一把年纪的恶心玩意儿,还想糟蹋人家那么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简直是欠抽!
在辰姒还没说出更多他不能外传的秘密之前,秦大人丢下一句“本官与谈小姐无缘,不敢高攀。”的话,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正主走了,季氏也懒的跟谈竺虚以蛇尾,斥责了她几句,也离去了。
剩下谈竺和辰姒两人倒是开开心心的吃饱了饭才离开的。
季氏这些人,包括谈竺在内,都不知道隔壁包间里,谈竺的父亲谈礼脸色铁青的捏碎了杯子。
“父亲可听明白了?”谈松道。
谈礼黑着脸,冷静了片刻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儿子也是刚知道。”谈松苦笑道:“妹妹这些年受了很多苦,只是她怕我们挂心,从来不说。”
“若不是这次实在是过不去了,她也不会对儿子吐露实情,请我这不称职的哥哥帮忙。”
谈松把谈竺从小到大是怎么被季家欺辱,被母亲忽视的经历跟谈礼简单说了一遍。
谈礼心微微抽痛,他就只有谈松和谈竺两个孩子,谈松从小跟在他身边倒还好说,可女儿他甚少顾得上。
他以为女儿有母亲护着,他可以放下心来。
可是呢,伤害她最深的却是最应该保护她母亲。
“我不会饶了她的!”谈礼也不是什么善茬,季家以往打着他的名号做过不少作奸犯科的事,他也都念在自己的夫人为他养育儿女,操持家务的份上,小惩大诫,多有容忍。
可没想到他夫人居然是这么照顾他女儿的。
“父亲难道不想知道母亲能为了季家做到何种地步吗?”谈松又道。
父亲现在在气头上,没准儿什么时候冷静下来就又被母亲的两滴眼泪忽悠的原谅了她。
他们父子没法儿常年待在家里,妹妹岂不是又要落入季家人手里?
睿王妃说的对,必须让父亲亲眼见到母亲犯下的不可饶恕的恶行,让父亲彻底对她死了心。
谈礼瞳孔缩了缩,他以为把谈竺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鳏夫已经是他夫人做的最过分的事了,听儿子的意思,远不止于此。
愧疚涌上心头,他想到每次见面,孱弱的女儿都微笑着告诉他自己很好,让他不要担心的画面,不禁红了眼眶。
他不是个好父亲,却有个懂事贴心的好女儿。
他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