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之走到挂着两行泪,懵懵的看着他的楚盼儿面前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道:“盼儿,你受苦了。”
楚盼儿虽不明情况,但一整日积压的情绪终于在面对亲人的时候爆发出来,她扑到楚远之怀里,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衫痛哭出声。
楚远之拍着她的后背缓解她的情绪。
云儿惊慌的走过去拉着楚远之的手叫道:“爹你看清楚,我才是您的女儿啊……”
楚远之用力把她推开,对门外吩咐道:“来人,把这背主的恶奴给老夫压到院子里去。”
两家丁进来拖着不敢置信,大喊大叫的云儿出了房间。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盼儿释放了情绪,擦了擦眼泪问道。
她其实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又懵懵懂懂的不是很明白。
“盼儿莫慌,待为父审了那贱婢你就明白了。”楚远之拍了拍楚盼儿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安慰她。
楚远之带着女儿移步到院子里,看着面目有些癫狂的云儿被压着跪在地上,若是换做以前楚盼儿早就暴跳如雷了,可现在她却有些害怕。
夏听书让人搬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又恢复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大胆贱婢,为何要谋害小姐,还不快从实招来。”楚远之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敢引诱他女儿与男子有私的贱人给活剐了。
夏听书跟他说的时候他还半信半疑呢,没想到居然让他亲耳听到了。
“爹……”云儿连声呼唤楚远之:“爹你怎么了,我是你刚刚认回的亲生女儿啊……”
“住口”楚远之嘲讽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根本就没有什么抱错女儿的事,一切都只是老夫的计策罢了。”
“就凭你这贪慕虚荣,蛇蝎心肠的贱人也配做老夫的女儿?”
“痴人说梦!”
“不……这不可能……”云儿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显然对刚享受荣华富贵没两日就从云端跌落的境遇没办法接受。
“说”楚远之可不会顾虑她此刻的心情:“为何要害小姐?”
云儿无法自拔的沉浸在美梦里没有理会楚远之的话。
“来人,给老夫打”楚远之恶狠狠的道:“直到她肯招为止。”
肉体的疼痛让云儿清醒过来呼救求饶道:“老爷饶命,奴婢什么都说……”
楚远之挥手,木棒停下,云儿趴在长凳上,屁股上已经血迹斑斑。
“是有人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让奴婢鼓动小姐与男人私相授受,最好是能做出有辱门风的大举动。”
“那人是谁?”楚远之追问。
“奴婢不知,那人只放了银子和纸条在奴婢的枕头下,说事成之后会再给奴婢一百两。”云儿老实交代道。
楚远之凝眉深思,想不出是何人在背地里阴他。
“盼儿往日待你如何,你自己应该清楚,为了区区二百两,你就包藏祸心,如此暗害她。”
“来人,把这卖主求荣的贱婢杖毙!”
楚远之暂时没有头绪,只得先处置云儿。
任凭云儿如何苦苦哀求都没能触动楚远之半分,十几岁的生命在做了不到两日的黄粱美梦之后骤然消失。
楚盼儿心凉的同时又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
不止是面对云儿活生生被打死的惨状,还有那种有人在暗处盯着她的阴森之感。
“姑娘,对不起,那日是我口不择言,希望姑娘能原谅。”楚盼儿在楚远之的陪同下向夏听书道歉。
“还有谢谢姑娘助我认清那两人的真面目。”
楚盼儿是真心感谢夏听书的,若是没有她,自己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自己都不清楚。
“别光动嘴,本姑娘比较喜欢实际的。”夏听书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
楚远之父女相识一笑,这姑娘说话总能出人意料。
他们父女俩的人情难道比不上东西重要吗?
三人找地方坐下,楚盼儿对这整件事还是不甚明了,于是问始作俑者夏听书道:
“姑娘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云儿不妥的?”
楚盼儿对此好奇不已,云儿跟了她那么多年,她们每日朝夕相处也没觉出云儿哪里不对,而夏听书貌似只与云儿打过几次照面吧?
“第一次见本姑娘就知道了。”夏听书又显摆自己聪明的头脑。
这次连楚远之都吃惊了。
他发现这姑娘看人的能力好的有些过头,似乎总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一个人的品行如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诓骗他女儿的混蛋是这样,他女儿性子单纯可以忽略不计。
但云儿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奴婢,她在第一眼就能看出云儿包藏祸心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是她说了什么话,或是做了什么事露出破绽了吗?”
楚盼儿想到夏听书和云儿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想来想去她也没觉出有哪里不对劲。
“那倒没有。”夏听书道:“主要是从你身上得出的结论。”夏听书看着楚盼儿道。
楚盼儿更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