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博仁的心往下沉了沉,脸色也变的惨白。
“史大人,这和离书就有劳你代劳了。”夏听书说的客气,却是不容反驳。
古代讲究孝大于天,父母是可以代替儿子做任何决定的,包括写和离书。
现在史父还是史博仁名义上的父亲,所以由史父写最合适。
只要最后让史博仁画个押就可以了。
史父忙点头,自己家整的这一出差点儿害了人家的性命,他也是觉得愧对闻家,愧对闻怡娴。
“我已经不是你儿子了,你不能这么做。”史博仁失了刚刚的冷静,惊慌的冲史父叫嚣。
没人理会他,明大拿来纸笔,史父很快写好了和离书,夏听书让明大递给闻怡娴看过之后,就剩下让史博仁画押了。
史博仁当然是不肯就范的,他撕烂了和离书,一副决绝的表情。
夏听书也不跟他置气,又命史父重新写了一封。
写完之后,夏听书命令道:“砍了他的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没杀了这渣男是想让他活着受苦,可不是不能下手。
疯狂挣扎的史博仁被侍卫压着,从手腕处一刀下去,两只手同时与手臂分家。
明大走到痛苦哀嚎的史博仁身旁,拿起掉在地上的一只手,沾着他的鲜血,在和离书上印下了他的大拇指印。
闻怡娴拿着明大递来的和离书,双手都是颤抖的。
不是拿到和离书激动的,而是被这些人的凶残吓的!
“至于你们这些欺主的恶奴,敢公然落井下石的奚落嘲笑女主人!”
夏听书虽然不会直接杀了这些人,但也不会放过他们。
“就每人打五板子吧。”
“也让你们涨涨记性,知道知道自己的本分!”
那些史府的下人听到不用死,只是打板子,都松了口气。
五大板而已,史家惩罚做错事的下人也有时打板子,最多屁股受点儿罪,多养几日就好了。
可是等挨过打他们才明白,睿王府的杖刑和他们史家的板子区别有多大!
五板子下去,最轻的也要养上两三个月才会好转。
昏过去的感受不到疼痛倒还好,那些清醒的人感受着酷刑,只感觉生不如死。
有些人甚至被打残了,以后也只能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度日。
而那些知情不报和伙同陷害的,则被直接加了三板子,是生是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史大人,麻烦你跟着去皇宫走一趟吧。”
本来这种内宅争斗跟皇帝是搭不上边的。
但史博仁大小也是个官儿,他又来历不明,这就需要身为父亲的史父亲自去解释了。
还有闻学安的关系在,皇上对闻家有愧。
夏听书想大越的臣子还是交给皇上那老头儿自己去处理吧。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去闻家讨要报酬!!
她总不能白帮忙不是?
史父有点儿跟不上夏听书的节奏,这怎么还要闹到皇上面前吗?
“呀!”夏听书似是才想起似的道:“本王妃忘了跟史大人说了。”
“本王妃是领了皇命来的。”
史父:……
这种事怎么可能忘了!
您绝对是故意的!
什么睿王声誉,什么杀光所有人,感情都是在诓他们。
他就说睿王那看谁不顺眼就砍谁的个性,也不像是会在乎名声的人。
不过这睿王妃比起睿王是一点儿不差。
都是悍戾残暴的主儿!
区别就在于一个“含蓄”,而另一个更直接。
史父认命的跟着明大走了。
夏听书带着百十来号人跟着闻耀杰等人去了闻家。
这阵仗怎么看怎么像是去明抢的!
主位上,面对着闻家的一众善男信女,夏听书又开始了老夫子的“讲学”。
“我说闻老啊!”经典开场白。
闻学安因为担心,早已从皇宫出来回了闻家等消息。
“不是本王妃说话难听。”
“就你们闻家这些孝子贤孙,猛一看不怎么样,仔细瞅更糟糕。”
“这是隐藏了多少的聪明才智才能活成现在这副平庸无奇的模样?”
闻家人:……
“打,手上功夫没有。”
“骂,几个人连个老太婆都吵不赢。”
“虽然史夫人是厉害了点儿,但你们这么多人被个内宅妇人算计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智商是不是得去回炉重造一下?”
闻家人……
无法反驳怎么办?
“本王妃知道你们闻家仁义。”
“但在京城这风谲云诡,瞬息万变之地,你们是打算守着那点儿忠孝节义的破规矩被人蚕食干净吗?”
闻家人陷入沉思。
“不是让你们使坏作恶。”
“而是你们应该学会应对与决断。”
“你们那脑子长时间束之高阁,难道不会生锈吗?”
闻家人:被您这么一说,他们还真觉得自己的脑子锈住了。
“闻老啊,该放手时就要放手。”
“你瞅瞅人家沈崇越。”
“年纪轻轻,才兼文武,有勇有谋。”
“为什么会这样?”
闻家人还真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