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刚才喊得那么大声,齐太子都装没听见,现在秦公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齐太子立刻从营帐里走出来了。
钟离忍不住心里感叹,傻太子果然学坏了,还学起来选择性的失聪?
秦公笑着对齐太子道:“为何不可?既然三弟无意,又为何多管闲事呢?”
齐太子眯着眼睛盯着秦公,道:“秦公您说笑了,春儿年纪尚小,如何能嫁到秦国来。”
秦公道:“无妨,等春儿年长一些再嫁到我们秦国来,也无不可。”
齐太子浑身炸的“鸡毛”更飞舞了,冷笑道:“秦公马上就要与魏国公主联婚,诸事繁忙,何必为了旁人的事情耗神耗力呢?”
秦公笑道:“如何是旁人的事情?钟离先生乃是孤的亲兄长,钟离先生的女儿便是孤的亲侄女,孤为了侄女操心费神,难道不应该吗?”
秦公又道:“再说了,小春儿天真浪漫,可人疼的紧,从第一面起,孤就特别中意春儿,没成想我们本是亲厚关系,如今添了一层血缘在里面,孤更是不由自主的替春儿担心,担心她日后……所托非人呢。”
秦公和齐太子这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斗了好几个来回。
钟离心里却犹如明镜一般,照的清楚着呢。
秦公赵驷并没有多关心小春儿,也没多关系小春儿未来的婚事,毕竟小春儿才多大,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现在说还太早了。
不过是因为想要在齐太子面前,彰显他和小春儿的亲厚关系罢了。
说白了,秦公是找个机会就提醒齐太子,自己和钟离是血亲关系,比他们亲厚,连带着跟小春儿也有得天独厚的亲厚关系。
齐太子没明白这层关系,还鹌鹑一样的瞪着秦公,只觉秦公说话的口气挑衅一般,令人不爽。
有一点齐太子的感觉是没错的,秦公的目的的确是挑衅。
秦公挑衅的对齐太子一笑,道:“怎么,太子既然对春儿无意,却还霸占着,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齐太子冷笑一声,道:“辟疆只是为了春儿着想,再怎么样,也不能将春儿推进火坑,秦公您说是么?”
钟离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道:“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说罢了转身就走。
秦公和齐太子还在掐架,“老丈人”已经趁机跑路了……
钟离进了营帐,心想秦公和齐太子必然是八字犯冲,两个人见面就掐,就跟两只鹌鹑似的……
那边魏国公主在营帐中急的团团转,虽然流言蜚语还不严重,但还是让秦公已经听说了,已然信了总有六七分。
而且流言蜚语的扩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很快就会被人津津乐道,到那时候……
魏国公主感觉自己很快就会变成笑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钟离那些莫须有的诽谤。
最可恶的是,钟离本人竟然一点儿也不遮掩,坦然承认了传言是自己放出去的。
魏国公主气的发抖,在营帐中走来走去,绞尽脑汁想着对策,眼看成婚的日期将近,最后这一节骨眼了,绝对不可坐以待毙。
就在这时候,有人偷偷进了营帐,悄无声息的走进来,看到魏国公主,立刻道:“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流言蜚语,说需与公主有染!”
原来是田需。
田需的消息比较滞后,先听说了秦公的“奇葩”言论,然后才听说了魏国公主的流言蜚语,一听之下,自己竟然是那个“奸夫”,吓得他赶紧跑过来。
魏国公主刚刚被钟离气的半死,现在又被田需气得半死,已经快死透了。
魏国公主一脚踹过去,将田需直接踹翻在地,喝道:“外面都已经尽是流言蜚语了,你天黑之后来我营帐,是想坐实了这流言蜚语吗?!”
田需没想太多,因为太害怕了,最近田需一直不顺,自从门庭庶子的事情之后,尽量低调,哪成想又变成了主角。
倘或自己与魏国公主有染的传闻传到魏王耳朵里,自己别说是官位了,连性命必然都难保。
他本就不是什么冷静的人,若是真正冷静的人,也不会自掘坟墓的挤走了自己的伯乐惠施。
田需头脑一热,有些六神无主,立刻就跑过来了。
魏国公主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你立刻滚出去,没有旁人的时候,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是是是……需这就告退。”
已经入夜,齐太子和秦公两个人互相“骂架”之后,晚饭都多吃了两个饼子,用过了晚膳,齐太子便回了营帐准备歇息。
明日是正式的演兵,还要看秦国耀武扬威,因此齐太子准备早些睡下,明日好有精神。
齐太子刚躺下来,就听到有脚步声,“哗啦!”一声,一个人影直接冲进了自己的营帐。
齐太子赶紧翻身起来,把外袍胡乱套上,无奈的道:“先生,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钟离自来熟的走进齐太子营帐,道:“别睡觉,才几点,夜生活还没开始呢,起来嗨啊!”
齐太子眼皮狂跳,说:“嗨、嗨……?”
钟离对着齐太子勾了勾手指,笑得一脸“贱嗖嗖”的模样,道:“太子,你去请秦公喝酒。”
“喝酒?”
齐太子嗤笑一声,道:“为何要辟疆去请秦公喝酒?美酒若是与秦公同饮,辟疆生怕噎着自己。”
钟离:“……”很好,齐太子也学会吐槽了。
钟离道:“太子你这就不知道,田需刚刚去夜会魏公主了,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把秦公拉过去抓奸啊!”
齐太子一听,立刻道:“当真?”
钟离点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捉摸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去秦公面前叫阵,你找秦公拼酒,他为了面子肯定也不会拒绝,咱们把秦公拉过去,如果能巧遇田需从魏国公主的营帐走出来,岂不是抓奸在床?!”
齐太子听钟离说的如此“粗俗”,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厚道,但是当真机不可失,于是一狠心,道:“先生,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