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馆的大堂里,灯火通明,乐声阵阵。
幽梦夫人扭动着腰肢,满面春风地在大堂里来回穿梭着。
蝶舞作为今天晚上的花魁,自然是精心打扮一番才出场的。
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金丝软烟罗将那盈盈一握的腰身束起。目光流转,媚意荡漾,举手投足间,透着诱人的邀请。
看着这样妩媚妖娆的蝶舞,大家更佩服起韩恪的目光来,花魁就应该是这样的,妩媚动人,勾人心魂。
选那端庄优雅的做什么,那些大家闺秀,哪个不是那个模子刻出来的?看多了,便让人觉得乏味。
蝶舞妖娆地在大堂内走了一圈儿,那些人如钩子般的眼睛,都能直接穿到肉里面。
现在不看,更待何时?
以后再过来的时候,挥出大把的银子,还不一定见得到的。抱着这样的心理,众人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在蝶舞身上扫来扫去。
韩恪毫无形象地靠在椅背儿上,单手支在桌子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慵懒的眯着眼睛,薄唇紧抿。
这样的面相最是凉薄无情,却也最是能够勾住女子的心。
小七站在台阶后面,目光落在韩恪身上时,闹出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蝶舞的目标就是这个人!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一种直觉。
这种直觉让小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却又不明白这股烦躁因何而来。
晃晃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脱离奴籍,离开京城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还有闲心去操心别人的事情,真是闲的慌。
蝶舞忍着恶心在大堂内走了一圈儿,一屁股坐在了韩恪的身边。
她能够成为今天的花魁,韩恪可是投了关键的一票,她眼下坐在他的身边,也是合情合理的。
韩恪微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蝶舞。
蝶舞的脸颊不自觉地红了,提起酒壶,僵硬地给韩恪倒了一杯酒,然后把自己的杯子满上。
抬头对上韩恪那清澈、黑亮的眼睛,心头顿时一颤,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她强撑着脸上的笑容,笑着举杯,“公子,奴家敬您一杯,以感谢您今天晚上的相助之意。”
“唉,蝶舞和韩小公子可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地喝。”有人起哄道。
另外有人附和道,“怎么也要喝一杯交杯酒吧?!”
韩恪好似没有听到那些人话,举起酒杯,仰头便喝干了。歪头打量着蝶舞,似乎等着她起身离开,又似期待着什么。
蝶舞一杯酒下肚后,本来就红润的脸颊不由得更红了。在别的男子面前,她那些从容,那些手段都可以运用自如,可不知为何到了他的面前,自己就紧张地手脚都无处可放了。
可若是自己就此败下阵来,转身离开的话,也实在是心有不甘。她将杯子里重新续满酒,笑着说道:“奴家再敬公子一杯。祝愿公子安康、顺义。”
韩恪不可置否地举起了杯子······
“且慢!”九皇子大声喝道。
这么大声,韩恪想假装没有听见都不行,他挑挑眉,慵懒地说道:“不知道九皇子有何话要说?难不成,是嫉妒了?”
“谁嫉妒了?”九皇子没有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你有那个让本皇子嫉妒的资格吗?”
不待韩恪说话,他便继续说道:“大家都期望看到韩公子和这是蝶舞花魁的交杯酒。不知韩公子佯装未听到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不敢吧?”
韩恪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脸色涨红,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他面色激动地说道:“谁说我不敢了?!”
“那就是不会喽?!”九皇子元岺挑挑眉头,一副我早就把你看透了的样子。
“你看着便是了。”韩恪冷哼一声,一把扯过蝶舞的胳膊,粗鲁地命令道:“来!”
蝶舞本来心里就紧张,被韩恪这一扯,不由得整个人都倒进了韩恪的怀里。杯子里的酒,准确无误地洒到了韩恪的胸前。
胸前一凉,韩恪的手一抖,杯子里的酒也正好洒到了蝶舞那白玉般的胸前。
啊?
众人先是被蝶舞胸前的风光惊呆了,真是美啊!
“哈哈!”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来,接着,整个大堂爆发出一阵阵狂笑。
“哈哈,交杯酒喝成了这个样子,也是头一次见到,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哈哈,我看这不是交杯酒,这是‘浇杯酒’,哈哈!”
众人笑得前俯后仰,衬得韩恪两人更加狼狈了。
蝶舞慌忙坐起身来,顿时哭得梨花带雨,小声抱歉道:“公子,都是奴家不好,奴家这就带公子去换身衣服。”
韩恪的整张脸都黑了,黑得可以滴出水来了。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便跟着蝶舞一起离开了大堂。
两人相互搀扶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七,去打些水过来。”回到屋子后,蝶舞对着小七吩咐道。
小七扫了二人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便转身离开了。
待小七离开后,蝶舞轻轻地将门关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尽量面色自然地对歪着塌上的韩恪屈膝道歉:“都是奴家不好,害的公子如此狼狈。”
韩恪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这就是你平时住的地方?”
蝶舞笑着说道:“这间屋子,奴家也是今天刚搬过来的。若不是有公子的相助,奴家还住不上这么好的屋子呢!”
“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韩恪摆摆手,随意地说道。
蝶舞笑着说道:“公子可以不放在心上,奴家却不可以。说起来,奴家还给公子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呢!”
说着,便将一根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举到了韩恪的面前。
“这是什么?”韩恪挑眉问道。
蝶舞面若桃李般看着他,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妩媚地说道:“公子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韩恪淡笑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掀开了盖子。
一股青烟喷射而出,韩恪双眼一翻,便倒在了软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