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颖淡声道:“可,大唐可以给你们提供。”
两人一拍即合,细细商议后续要如何进行。
只是,两人得意之际,未曾料到,他们所密谋的一切,吸吮被陆尘与赵雪涵收归耳中。
卫方华将李琳颖送走后,抑制不住大笑,“哈哈哈!陆尘,你给我等着!”
待卫方华亦领人离开后,他们身后的裟罗纱被掀起,白玉屏风被移开。
陆尘与赵雪涵站起身来。
“陛下,这场戏,可还满意?”
赵雪涵侧目,凤眸微凝,朱唇微启,“甚是满意。”
两人启程回宫。
赵雪涵离宫的消息,文武百官皆知晓。
只不过所称是前往行宫避暑,因为战争刚刚结束,不宜劳民伤财,故没有声张。
所以赵雪涵所回的,乃是与延阳城相隔三城的行宫。
行宫宫门外,陆尘与赵雪涵站在马车旁,沈澜清已经提前至行宫中等候,正站在行宫门口。
“并肩王当真不一同留下?”
陆尘摇头,“学宫一事,兹事体大。”
“延阳与行宫所在的悦城,距离更近。”
悦城,正是他们所挑选出来的城池,不过,这座城池此前并非唤悦城,而是他们后来改的。
赵雪涵没有再挽留,“好,万事小心。”
顿了顿,她又道:“你是秦国的并肩王。”
蓝眸平静的眸光落在赵雪涵的凤眸上,陆尘颔首,“我知晓了。”
赵雪涵这是特意提醒陆尘,他是秦国并肩王,有无上权力,无论是幽侯,亦或是卫方华,陆尘皆有权直接处理。
而此时的幽侯府。
卫方华将与李琳颖所谈,细细告知幽侯。
鹰眸微微闪烁,“做得不错,绝不能让大唐的军队进入秦国境内。”
幽侯夸奖了卫方华一句。
这是卫方华丹田被废后,幽侯对他难得的夸奖。
卫方华很是高兴,“这是儿子应当做的。”
“至于学宫一事……”幽侯双手撑在腿上,神情颇有些犹豫。
卫方华脸上微变,“爹,学宫一事,既然是我与大唐女帝商议。”
“不如亦由我负责今后与大唐的对接,更为方便。”
他的语气有些急切,似乎慢一些,幽侯就会将此事交给别人。
丹田破碎后,卫方华如今虽然还占据着世子的身份,但是他自己清楚,如今他在幽侯府的地位,风雨飘摇。
无数人觊觎着他的位置。
卫方华必须重新为自己积累威望,向他们证明,哪怕没有了丹田,哪怕此后再也不能习武。
他卫方华,一样能够站在顶峰,一样是九州的强者!
幽侯睨着卫方华,“你确定?”
“儿子确定!”卫方华站起身,朝幽侯抱拳弯腰,“还请爹将此事交给儿子!”
“哈哈哈!”
幽侯起身大力拍了两下卫方华的肩膀,“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卫庭的儿子!”
卫方华的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他死死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若是以前,幽侯的这般力度,于他而言,未有什么,可是现在卫方华的身体强度,不过是普通人的强度,自然受不住这种力道。
卫方华为了掩饰自己痛得有些狰狞的神情,特意低垂下头。
因而错过了幽侯变深的眸色,以及内里闪过的精光。
幽侯将与大唐对接一事,全权交予卫方华,包括学宫一事。
卫方华走出幽侯的书房时,只觉得脚步都有些漂移。
刚刚走出幽侯所住的主院,就与一位青年正面迎上。
“大哥这么晚了,来爹的院子里,可是有要事?”
青年神情谦和,温润如玉。
他是幽侯的二子,亦是庶长子,卫方栩卫方华一向瞧不起他,一个庶出的杂.种,根本不配让他正眼相待。
但是自从他丹田碎裂后,卫方栩就成为了他最为强劲的对手。
因为幽侯的嫡子,仅有卫方华一人。
一旦卫方华从世子之位跌落,占据这个位置的,只有庶子。
身为庶长子的卫方栩,自然最占优势。
“自然是有要事商议,不过,这就与二弟没有关系了。”
卫方华只是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卫方栩。
可谓是傲慢至极。
卫方栩却是没有感受到卫方华的态度一般,他笑道:“爹一向重视大哥。”
“那是自然,”卫方华轻嗤一声,“我是嫡长子,又是世子。”
“爹当然会更看重我一些。”
“二弟。”卫方华将视线移到卫方栩身上。
卫方栩脸上的笑容温和,“大哥请说。”
“别肖想不是你的东西。”
卫方华的目光凌厉,仿佛要将卫方栩脸上的一层皮都剥下来,“就算我丹田碎裂了,我也比你尊贵。”
“庶子永远是庶子,正如池中鱼,永远不可能化龙。”
面对来自兄长的这番警告,卫方栩却是神情不变,连笑容都没有收敛半分。
“兄长所言甚是,兄长是嫡长子,我是庶长子,这点当然无法改变。”
突然,卫方栩话音一转,“要是兄长的丹田没有碎裂便好了,可惜啊。”
说着,卫方栩露出了几分痛惜的神情,似乎很是心痛卫方华失去了丹田。
卫方华脸色大变。
丹田一事,可以说是他如今的逆鳞,卫方栩分明是故意的!
“杂.种!你说什么?”
若是方才卫方华还能维持世子的风范,除了眼底的不屑傲慢外,举止礼仪尽皆挑不出错。
如今就像是被人抵住咽喉的野兽,眼睛猩红,目光凶狠,哪里还有半分王公贵族的姿态?
卫方栩抿唇,语气诚恳,满是歉意,“大哥,实在是抱歉,小弟一时口快。”
“实在是,”卫方栩长叹一声,“每每想起大哥的丹田被陆尘毁掉,就心痛不已。”
说着,卫方栩甚至锤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你!”
卫方华刚刚挤出一个字,便又听见对方道:“对了,大哥,杂.种这个词,还是莫提吧,若是爹听见,只怕会责罚你。”
卫方栩仿佛字字句句都在为卫方华着想一般。
他看着卫方华气急败坏,又因为在爹的院子外,不敢闹出太大动静,而死死憋着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