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回到纳兰府大门又和回来的秦膺等人碰上了。
“晏师。”
水司戟叫住了先进府门一步的水晏师,冷凛的视线却落在还戴着面具的闻人砺身上。
闻人砺侧身,斜瞥着进门来的众人。
“这位是?”
水司戟上来便问起了闻人砺。
闻人砺笑着介绍自己:“在下闻长空,是师师的朋友。”
水晏师瞥了眼过来,不是未来夫君了?
“姓闻?”水司戟想了好久也没有听说哪个姓闻的大家族,“原来是闻兄,不知你和晏师是如何相识的?在帝都里,我这个做大哥的竟不知她交了你这么一位朋友。”
闻人砺平静的说:“我与师师在来路上结识,在纳兰府的住处有些偏僻,竟不知师师的大哥也来了夜城,真是失礼了!”
水晏师:“……”
见闻人砺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水司戟倒也有些好感,“原来如此,那此后少不得要叨扰的闻兄了。”
“好说,闻某欢迎大哥叨扰!”
水晏师:“……”
“咳。”
看两人就要在门口聊起来,秦膺沉着脸咳嗽了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这位闻公子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众人这才发现他还戴着那张面具。
闻人砺不动声色的道:“实在是闻某的长相有碍瞻观,不好以真面目示人,怕吓着了诸位。”
“还有什么更可怕的我们没有见过,”秦膺身边的人不屑的道了句。
闻人砺好脾气的笑道,“这是个人意愿,还请这位仁兄莫要难为。”
“……”
众人没话说了。
人家都说这是他自己的事了,你管什么闲事。
那人听出了味,脸一僵,正要发作被太子一盯,就退了回去。
“诸位,夜了,都回屋歇着吧,”闻人砺不与他们多说,转向水晏师,“我送你回屋。”
水晏师摆手,“我自己回去。”
闻人砺根本就没听她的,就一直将人送到了住处才出来,看到站在院外的水司戟,闻人砺笑了笑,“水公子。”
水司戟凝视着眼前人,“你与晏师是什么关系。”
“如果水公子非要一个答案,就去问师师,我恐怕回答你的问题。”
闻人砺拱手一礼,越过身边而去。
那一瞬间,水司戟感觉到了对方散发出来的无形压迫力,这个人看上去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他到底是谁?
他所说的恐怕并非真名。
水司戟想到这,转身去了纳兰珅的书房。
正处理公务的纳兰珅看到水司戟,问,“什么事。”
水司戟和纳兰珅说起了闻人砺的事,“舅舅可知这天耀国里有姓闻的世家?”
“这世间无名卒太多,司戟,这个人住进府里,却对这府里的事情好像是不闻不知,你不觉得此人有些不妥?”纳兰珅盯着水司戟,又接着说,“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世家子弟,如果他敢伤你的妹妹,纳兰府便不能放过他。你身为晏师的大哥,当首先保护她,你可明白?”
也许是纳兰珅的眼神太过深沉直接,让水司戟想到了水家如何待水晏师的,不由得有些窘迫。
“是。”
“在我纳兰家里,没有兄弟姐妹拔刀相向的,你在这里,就要遵守这个规矩,”纳兰珅将之前没有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这是在警示水司戟不要做太子的走狗伤了自己的家人。
他不介意水司戟忠君,但若是为了君伤害自己的家人,这点就不允许。
纳兰珅是个忠心的将军,只是在这个忠心的前面,家人是首位的。
谁敢对他的家人动半根毫毛,就等着死吧。
这一点,恐怕是很多人无法做到的。
水司戟看着纳兰珅深邃的眼神,似乎明白水晏师为什么能心安的住在夜里的纳兰府了。
这就是纳兰府和左相府的区别,左相府留不住的人,在纳兰府这里却留住了。
看水晏师的样子,还很听话!
“我明白,”水司戟所在家庭并不一样,所以有些东西并不是明白就能够做得到。
“这个闻长空,你暗里盯着些,”纳兰珅将任务交给了他。
水司戟应了声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那一隅的偏院有许多高手的光顾,却没有一人有收获,那人进了屋就歇下了,一直没有动静。
次日。
纳兰珅的副将谢钲带着一身寒进来,“将军,那人一直在院里头呆着。倒是叶家那些人不太安分,企图想要进入纳兰府的禁地。”
说到叶家的人,谢钲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看到,”谢钲对自己安排的守卫还是很自信的。
纳兰珅点了点头,又问起,“太子那里如何。”
“太子似乎对那姓闻的很感兴趣,派了文武园的暗卫过去试探,那暗首突然死在纳兰府里,将军,此事也委实过于蹊跷了。”
那叫青知的暗首突然死掉,当时汇报的时候,纳兰珅的表情就有些奇怪,此时再听到谢钲说起,英眉微蹙,“你说这暗首会不会与太子有关。”
“啊?”
“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天耀国的皇室已大不如前了,如果任由这些势力再滋长下去,会威胁到太子将来的皇位。”
谢钲一听是这种事,心下一紧。
“将军,属下……”
“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大逆不道的话,远在帝都的皇上难道还能听了去。”纳兰珅虽是这样说,可平常时也没让大家议论这种事。
“将军,太子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帝都的人,我们要不要……”
纳兰珅抬了抬手,“让他们来,正好让夜城更热闹些。”
看纳兰珅的冷笑,谢钲明白了。
让文武园的人过来应付没有露面的狼王,这是在好不过了。
“不过,我们也不能心存侥幸,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是!”
谢钲领命离开,在门外碰到了过来的纳兰宁,“大小姐。”
纳兰宁点头,走进屋,“父亲。”
“不是陪着你母亲到外面上香?”虽然这里没有佛寺,却是有庙。
纳兰宁神情微敛,正色说:“女儿来和父亲商量件事。”
纳兰珅有些意外,“何事。”
“女儿想将晏师带着一起离开,”纳兰宁知道不能让叶家的人等太久,这会引起叶家人的不满,她也得尽快做决定。
“不行。”
纳兰珅上次已经和卫轻说过了反对的话,此时再听纳兰宁提起更是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