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琅琊郡公牛进达,叩见大家。”
“臣,高句丽主译官,安然,叩见大家。”
“臣,狼牙营少将,林宇,叩见大家。”
李世民一边批奏折一边把一份奏折扔过来,头也不抬的就问“安卿,这是何意呀,动不动就要自请出家,怎么,当朕的朝廷是馆子吗?说进就进,说出就出。”
牛进达闻言皱了皱眉,心道“看来此次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无奈的发言道“大家。此次事情其实可以解释。”
“这安译官和这林宇将军,两人是未婚夫妻,闹点儿小矛盾,一时想不开的,上达天听,实在是我们这些长辈没教好,老臣在此请罪了。”
牛进达以为,照大家这么多年以来的宽宏博大的胸怀,应该会轻轻掠过此事。万万没想到,在他这一番欲擒故纵的说辞之下,李世民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静静的批着奏折。
那不甘心的硬着头皮乐呵呵的再次道“大家此次事情是小事实,在不敢劳烦大家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来料理这些琐碎事情。若是大家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带着小辈先告辞了,家里边儿还有父母在等着,这俩孩子都是家里边儿的掌心宝,老臣这儿当真是偏向哪边儿都不行。”
李世民终于舍得给台下的人一个眼神了。
“不急,先起来吧,高公公,给三位爱卿搬凳子来,咱们,坐下来慢慢继续说。”
李世民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我看了安卿的折子,上面说,要辞官出家,说说吧,什么原因。”
安然紧张的手都在发抖“回大家,臣只是和未婚夫有些意见不统一,闹了些小矛盾,一时头昏,打扰圣听,实在是罪该万死,臣认罪。”
李世民闻言轻笑一声,目光直视安然道:“安然,你这种骗外人的小把戏就不要拿出来糊弄朕了,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安然看着李世民那犀利的眼眸,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不是普通的长辈,他是大唐的主宰者,是天子,安然不禁心中问自己:欺骗天子的罪名自己真的担当的起来吗?一时间竟是陷入两难之地。
就在安然迷茫的时候,林宇突然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他朗声道:“大家,千错万错,都是我林宇的错,是我太过于爱慕安大人,在安大人被调戏过后,也是我林宇自己听见了风声,主动要结亲的,安大人的哥哥和臣娘亲谈事情的时候,臣的娘亲,怕臣自卑,所以一时想不开,存了打压安大人的心思,这才使得安大人想不开要出家。臣,罪该万死。此事,与安大人无关,她只是不想被摆布;此事,和臣娘亲也无关,他太过于爱子心切。大家若是怪罪,便怪罪臣一人便好,求大家开恩。”
说完便将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一磕不起。
李世民不怒反笑“林宇啊,林宇,朕本来是很看好你的,有心重用你们,但是你们太让朕失望了,你们以为自己拦下罪责便好了吗?你当朕和你一样蠢呢!朕要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轻而易举!”
正当李世民想发怒的时候,一位小太监附在李世民耳边说了几句话,李世民瞬间气笑了“呵,林家主母在门外求见?来的正好,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想说的。”说罢,似笑非笑的眼神略过安然,林宇,停留在了牛老将军身上。
牛进达瞬间提神,看见李世民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瞬间提神,心道“陛下该不是在怀疑这都是我安排的吧,不然怎么如此凑巧。”想到这里,牛进达出了一身冷汗,莫不是,有人想要算计我。
就在牛进达苦思冥想的盘算到底是谁有可能算计自己的时候,始作俑者,白然,走在宫道上,却是心情激荡,久久难以平复。
“终于看见了真正的宫城了,历史上传说的千宫之宫,如今,就在白然的眼前。”
白然尽管激动,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研究,观赏,这历史上的宫殿的时候,林宇还等着他去救命。
白然又给带路的小太监塞了一块银锭子,笑眯眯的“劳烦公公快些,这小小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带路的公公掂了掂手里的分量,顿时眉开眼笑“哎呦喂,白公子,杂家之前怕您嫌弃小人,所以才不敢走的太快,如今,竟是白公子说了,那杂家自然是要放快脚步的带路了。”
之后,走路上,白然发现,确实速度快了好几倍,看来这宫墙内,也是无钱寸步难行。
没等一会儿,白然就到了,白然到了殿门外,那带路的公公就退下了。白然也看见了先自己之前进宫求见的妗子了,看见妗子一直来回走动焦急不安的模样,白然上前安慰道“妗子,您只要实话实说便好了,当今陛下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要不人人都尊称大家呢?您不用太过焦急,想一想林宇还在等您,您自己要先稳住啊。”
妗子听见白然的话之后,果然,尽管内心还是焦急不安,但是慢慢的表面看上去镇定了许多,也不是那么丢林家的脸了。
此时,太监也出来传达陛下的旨意了“宣,林家夫人觐见。”
白然望着妗子镇定的背影仿佛有所悟“看来,这次,不仅仅成长了林宇,妗子,也开始因为母爱的伟大而收起了一些锋芒。林家此次若平安度过,怕是会闭门韬光养晦,更上一层楼了吧。”
殿内……
李世民表面看上去十分震怒的道“林家夫人,你有何事,非要求见朕才行?你若是说不出来个一个三,就莫怪朕怪罪林家了!”
若是以前的林夫人,听见这话怕是当场就会吓得跪下,但是,林夫人时时刻刻记住儿子还在等待自己的救援,这一个信念,在支撑着林夫人。
只见她不卑不亢的盈盈跪下“回陛下,臣妇此次进宫,乃是为了认罪。”
李世民闻言眯了眯眼睛道“所犯何罪,说来听听。”
林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道“臣妇因对安大人的家世有所看低,所以借着犬子与安大人的婚约发难,逼迫译官安大人的哥哥定下了此后安大人在林家接受教育的不成文规定,臣妇自知所犯,罪孽深重,逼迫朝廷官员,臣妇身为朝廷诰命,罪加一等,臣妇此次进宫便是为了请罪,求陛下开恩,此次事情,皆是因为臣妇一人,安大人和犬子都是小孩子脾气,都是无辜的,求陛下开恩。”
李世民笑了笑“今个儿什么日子啊,一个二个的都是为了请罪而来,呵,你们还真是好的很啊,倒是显得朕像个暴君一样,都先起来吧。”
“此次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本质上也就只是你们的家务事,林宇与此时基本无关,朕自然不会怪罪他;安然,身为朝廷官员,意气用事,念在年纪尚幼,便罚俸一年,以示惩戒;至于你,林夫人,实在是蠢,朕,也不多罚,降了你的诰命,礼部会重新给你订制,都回去吧,以后这种小事,就不要再来打扰朕了。
外面长孙无忌的徒弟等着是吧,你们出去的时候,把他叫进来,行了,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