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真的很缺钱
房间里。
王皓盯着手机屏幕上闪现出来的画面，嘴角顿时就不由得抽了抽。
毫无疑问，
他媳妇儿林淼淼浏览的这个页面…熟悉那是真的很熟悉。
而且还不止一点点。
毕竟少说也打开过几十次了。
“这特么的不是我的收藏栏里被她删掉的那个宝藏网址么。”
“纹身美少女…”
“清纯女大学生真人埋怨男友。”
还有这个是什么鬼？
“姐妹花双人大作战？”
砸了砸嘴巴，
王皓也有点蒙圈。
如果是在他的手机上出现这种浏览记录自然不稀奇。
男人么，大家都懂。
但问题是，自个儿媳妇什么时候开始看小网站了？
而且，
看这个浏览量，也不像是随便点开看了一下的样子啊。
保守估计，不得有个五六个页面了？
……
“老公，几点了？”
房间里，
王皓愣神之际，身侧原本躺着睡得正熟的林淼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侧过身子微微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朝他问了一句。
吓得王他打了一个激灵，赶紧把手机塞屁股底下。
完了这才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瞅了眼时间。
“11点还差20分钟，要不你再睡会？”
伸手捋了捋林淼淼脸上的头发说道。
见她嗯了一声就转过身继续睡下去。
王皓这才从屁股底下拿出手机继续打开刚才的页面继续盯着手机屏幕。
想了想，还是复制了网址。
然后点开微信，发到自己的聊天窗口，这才删掉信息记录。
书到用时方恨少。
好的网址一定要珍惜。
精神食粮一定要充沛。
麻溜儿地删掉林淼淼浏览器里面的历史记录，网站清除，再检查了一遍，这才关掉浏览器打开日记本。
很快，
老王的眉头就紧紧地皱到了一起。
“6月12日，今天跟老王一起参加公司的投资交流会，一句话，老公辛苦了。”
“人生有史以来，老王第二次帮我挡酒，男人果然还是自家的靠谱，虽然有时候有点不着调，但是站在我面前的感觉真的不错。”
“……”
“6月12日，陈菲推荐的这个衣服…他会喜欢？”
“约了老王晚上一起看电影，打算给他一个小惊喜，性感林小淼即将上线，老王你等着吧，看老娘怎么折磨你。”
“现在的学生这么不知羞耻吗？居然在电影院里干那事，好好的电影之夜，一晚上净听声音去了。”
“第一次发现我家老公竟然会害羞！请问，当初谈恋爱的时候那个喜欢突突突的电动小马达上哪儿去了，电影院里居然不敢动手！！！”
“6月12日，王皓伱个王八蛋！居然把老娘买的鸭脖子全都吃完了！”
“还是6月12日，除了味道有点咸了，今天晚上的面条好评，看来以后不用点外卖了，可以好好培养一下老王的厨艺。”
“今天看到路边上一个新手妈妈，真的应该要孩子了。”
“想换房子了…老王你不考虑一下吗？”
12号？
也就是昨天了？
参加完国泰金融组织的金融投资交流会之后，晚上两人就看了场电影，然后买完鸭脖子回家。
虽然早就知道媳妇儿有些日记的习惯。
关键是一天的小作文居然这么多？有点离谱啊。
“想换房子了…老王你不考虑一下吗？”
看到这一句，王皓心底突然咯噔了一下。
猛地想起之前林淼淼不止一次跟他提起过，想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然后去摇新房的事情。
东河新村的房龄确实太久了一点，外表也就算了，毕竟能住就行。
主要是房子内部的设备过于老化，卫生间里用的还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那种粗铁管，楼上楼下的马桶冲水的声音就跟在自个儿家里差不多。
最无语的是，隔壁出租屋里的那一对小年轻，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屋子里就会传来“噗七噗七”的声音，虽然大家都还年轻，但问题是老这么干，真的很影响睡眠。
而且楼道里各种管道线路交杂，也没个人去拾掇一下，物业管理最大的功能就是每个月固定的时间上门收物业费。
哦！对了。
还有楼上姓汪的那一对老夫妻，成天不在自个儿家里上卫生间，总喜欢提着一个老式的尿壶，然后一大早就拎着去小区对面的公厕里搞清洁。
汪老太太一开门，整个楼道里的味道少说也有个把钟头散不掉。
简直就离了个大谱。
“家里的卫生间不好用么？”
这些问题要说能不能忍受。
肯定没问题。
毕竟东海这地方，别说是老房子了，就是有个立足之地也就不错了。
但是最令人头疼的是，东河新村这边的房子跟学区房完全不沾边。
早年开发的时候本来就是一片荒地，学校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当时市政府为了安置外来人口临时拉起来的队伍，然后建的几所学校。
教学质量嘛……有点不好说。
毕竟对于外来人口而言，本来家里的孩子就不可能在东河参加高考，基本上是读完初中就回户籍所在地去了。
一时间，王皓也有点惆怅。
果然，结婚过日子，跟谈恋爱那会儿的理想主义还是有偏差的。
深吸了口气。
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响。
见林淼淼仍然没有起床的意思，王皓当即就把手机放回床头柜，然后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门。
脑子里立即冒出一大堆的问号。
卖掉老房子？
换新房？
还是留着老房子？
然后买新房？
问题是没钱啊！
而且这绝对不是一笔小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即使把自个儿手上的这套房子转手卖了，估计能凑个二套房的首付，但是最起码还差着两百来万。
再说了，房贷没还完之前，想把房子卖了也有点不现实。
想了想，王皓立即打开手机上的App，查了一下家里这套房子的还款情况。
瞄了一眼数字，
王皓顿时死心了。
我尼玛，还了将近7年，居然还剩下接近260来万。
……
卧室里。
脑子里思绪陈杂，王皓也有点躺不住了，起身回到书房里。
打开电脑，想了想立即建立了一个空白的文档，把脑子里的想法简单整理了一下。
现在他名下的资产，一共包括：
“1.还在还款当中的1套房子，市价大概在450万上下。”
“2.1辆新买的奥迪q5，50万。”
不过车子不值钱，出门就是二手价，而且也不可能卖出去。
想了想，王皓把这一条删掉，重新写了第二条。
“2.家庭基金账户，30万。”
“3.个人的小金库，7万。”
这几个算是固定的资产数目，没有重大意外的话，肯定都是实数。
剩下的就是收入了。
“4.自己的工资，税后年均13万。”
不过最近拿了两个大订单，未来3年之内，只要订单不黄了，额外还有将近300万左右的提成收入。
但是这个钱一时半会到不了自个儿手里，王皓也没算进去。
“5.林淼淼的工资，税后年均22万。”
因为提任了办公室主任助理，所以林淼淼的工资确实涨了一大截，不过国泰金融行政岗本来工资水平就不高，30万是平均水准了。
这么一算的话，固定资产是487万。
年均收入是36万。
看起来很不错的数字，王皓砸了砸嘴巴，但是一列出资产负债和支出情况，立马就傻眼了。
一，房贷剩下260万。
二，除了房贷年均各类支出（生活，日用，老人等等）接近15万。
“卧槽，这么多？”
书房里，王皓一看数字，立马就有点头皮发麻。
要知道，这还不包括以后养孩子的花费。
即使不养孩子，除了正常开始后的结余，光是还完房贷就得十几年的功夫。
就这？
还想换房子？
我尼玛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深吸了口气，王皓想了想，又重新把具备不稳定性的额外收入列了一次。
第一个，拍牌的收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1个月5万。1年就是60万。
第二个，订单提成。
因为最近签了两个大订单，未来三年平均每年的提成有接近100万。当然，前提是项目不会黄。
这两项加起来，至少3年之内，每年就是160万。
160万……
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王皓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就连心里都有种五味陈杂的感觉。
果然，还是搞点歪门邪道的玩意儿来钱快。
所以，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开源节流。
钱还是要赚的，得想办法增加赚钱的路子。
节流嘛…鸭脖子能不吃吗？
瞄了一眼手机上各种点外卖的App，王皓觉得很有必要开始练习一下怎么做一个家庭煮夫了。
两个字，省钱。
至于拍车牌……王皓却有点迟疑了。
按理说，年均60万的横财，不要白不要，但就是有点费脑子，得哄老婆提升亲密度。
这一条暂且不算。
想到这里，王皓立即给李飞打了一通电话过去，询问了一下兴发银行那个订单的执行情况。
毕竟稳住手里的订单拿到提成才是收入的大头。
再说了，舔客户总比舔老板强，舔老板一个月1万，舔客户一个月10万。
“400万的那个订单，总体上问题不大，采购部那边我已经问过了，这个月交货基本上是来得及的。”
“款子的话，他们前期的预付金已经打过来了，尾款最迟月底到账。”
“不过那个入围项目能不能拿到订单就不好说了，兴发银行那边迟迟都没有公布最后的公示结果，我其实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变卦。”
话筒里，
李飞的语速似乎有些含糊不清，王皓皱眉问了句你在干什么。
“刚起床，正刷牙呢！”
新城家园的出租屋里，站在阳台的洗漱台边上，李飞光着胳膊满嘴泡沫嘟囔了一句。
眼睛却死死盯着对面楼上，同样是满嘴泡沫的一道人影。
吊带装！
真不戳，大早上的还是穿的少比较清凉。
就是有点远了，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买个望远镜啥的。
要不然肯定能知道到底是b还是c。
“这话怎么说？”
话筒里传来王皓的声音，李飞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死死盯着对面楼上，嘴里泡沫都流了一地。
“卧槽卧槽卧槽！”
“禽兽啊！”
眼睁睁看着对面楼上的妹子身后露出一道人影，随即伸手朝妹子胸口抓过去，李飞差点骂娘。
放开那个妹子吧！
“卧槽，你特么到底在干什么？”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王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没干啥，不小心看到白菜被猪啃了，你等会啊，我先洗把脸。”
……
兴发银行。
东海市总部大楼的采购部会议室里。
看着屋子里众人一副轻松闲适的样子，作为采购部负责人的马文涛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原本大好的周末被临时通知到公司里开会也就算了。
最令他有些担忧的是，总行分管行政工作的副行长刘学兵居然要亲自参加今天的会议。
这不是折腾人么。
要知道，总行的副行长，那已经是兴发银行这边绝对的高层了。
虽说采购工作本身就是刘学兵分管的业务范围。
但是一般没有重大事项，这种层级的领导一般都不会亲自参加部门级别的会议，除非遇到重大问题需要表决。
但关键是，
今天他们这个会议的内容，仅仅只是讨论总行年内部分招标项目的采购问题，甚至连决策环节都没有。
要说重要，那也是重要。
毕竟涉及到过千万的资金使用问题，大家讨论一下，议一议也是应该的流程。
但是刘学兵是什么人？
兴发银行总行分管行政工作的副行长，兴发银行的二把手。
而兴发银行的行政部门，主管的业务包括员工工资在内，一年的经费流动都是数以十亿计算的。
千来万的款子，压根就不需要他亲自参与讨论好吧。
会议室里，
正当马文涛愁肠满腹之际，刘学兵很快就带着秘书进了会议室，而众人见状也立即一个个正襟危坐。
落座后，刘学兵并没有长篇大论，而是径直开口询问了采购部这一次采购项目的情况。
“刘总，目前总行供应项目这一块是按照董事会的章程分三年来统一招标的，上一阶段的入围资质这个月就要结束，新的入围资质刚刚确定下来。至于后续具体的采购工作，还是按照此前的惯例，由入围供应商自行报价抢标的方式。不过为了保证质量，我们还是配备了最基本的分配额度。但是我觉得这种做法并不好，不利于提高供应商的服务质量，建议取消基本额度，统一采用抢标的方式。”
马文涛介绍完总体的情况，会议室里采购部门的另外一位少壮派负责人海东平很快就接着说道。
实际上，马文涛因为年龄马上就要退休的原因，所以做事风格偏向于稳妥，并不支持海东平说的统一采用抢标这种激进的方式。
所以听到这个意见，原本耷拉着的眼皮子立马就挑了挑。
“柳总，全部采用抢标的方式固然很好，但是从往年的情况来看，如果采用这种方式的话，很容易就会造成一家独大的情况。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随之而来的类似于贪污腐败的问题也很难避免，我倒是觉得胡总的这个想法，我们可以再议一议。”
马文涛并没有说话，不过会议室里也有人持他相同的意见。
而闻言，海东平立马就加重了语气，就连声音都提高了不少：“我看一家独大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平台有大平台的好处，最起码一点，服务的质量是值得信赖的。至于贪腐问题，总行早就有明确的规定，风纪部那边成天查这个查那个，这个问题如果他们都处理不好的话，我们兴发还谈什么发展。”
“海总的这个说法有一定的道理，大平台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稳定可靠的。”
“也不能完全用这种方式，最起码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过渡，方向转得太快的话，容易吃不消。”
会议室里，见刘学兵并没有说话，俨然一副听意见的姿态，众人立即议论纷纷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参加这次会议的业务部门负责人突然笑呵呵地开口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二者也不一定冲突，采购部门完全可以把部分采购的项目下方到各个业务口子，只要总盘子控制住了，配不配额的倒是不重要，只要业务部门提需求就行了。”
众人闻言立即不做声了。
这哪里是提意见，分明就是来抢采购部门的蛋糕来了。
马文涛就是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忍不住发声。
“这倒不必，采购工作还是集中统一起来更便于管理一些，至于到底是抢标的方式，还是配额的方式，我们今后可以把二者结合起来，部分项目采用一种方式，部分项目采用另一种方式。”
马文涛说完，业务部门的那位负责人立即脸色阴沉地笑了笑没说话。
于是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一阵沉默。
这时，坐在上首的刘学兵终于开口了。
“我听着你们的意思是，现在总行的入围供应商资质遴选机制没有问题，但是供应商入围之后，具体的项目怎么分配有分歧，这么说你们没有意见吧？”
“没有！”
“没有，刘总！”
“目前确实没有问题。”
会议室里，
见众人纷纷发表完意见，刘学兵立点了点头。随即再次说道：
“采购工作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讲了，行里每次开会这个问题都会强调。”
“供应商的资质遴选如果符合总行的规定，那接下里项目怎么分配的问题，依我看，完全可以跳出现有的思维定式，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而不用在采用什么方式分配上浪费时间。”
“总体的意思就是，在资质遴选阶段，就把整年的采购项目做一个类别的区分，然后按照不同的类别去遴选供应商。一旦确定供应商的资质以后，具体的项目分配就不要大锅饭统一配额了，让他们自己去报价争取。”
“当然，有些特殊的项目，例如办公用品这种，可以采用配额的方式，一家独大这种情况也是要避免的。”
“至于具体的问题马文涛你去统筹好，尽快拿一个章程出来，到时候我先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再上公司董事会过一遍，完了就从今年开始执行。”
“这一次已经公开的入围情况，就不要按照正常的流程处理了。”
“采购部马上发通知告知这一次入围的供应商，招标结果取消。”
“另外，对于这个项目，由采购部门牵头，办公室那边严格把关，重新招标吧。”
重新招标？
会议室里。
众人闻言，顿时傻眼了。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刘学兵突然出席今天的这个会议，肯定是有什么大动作。
但是谁能想得到。
结果居然是重新招标！！！
一时间，众人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了。
而骤然听到刘学兵这个事先毫无征兆的决定，马文涛也愣住了。
合着先前白瞎了？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刘学兵这哪里是什么听取意见，分明就是乾纲独断来了，而且还是把他跟海东平各打了五十大板。
瞅了瞅手里原本已经拟定好，打算交给刘学兵最后签字的新一批供应商名单，马文涛心里顿时就有些心惊肉跳。
要知道，
这一批名单里面，最起码有三家走的是他这边的关系。
刘学兵的决定，无异于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全部都一棒子打死了。
发通知简单。
取消招标结果也不难，毕竟没有签合同。
但问题是，
如果重新招标的话，即使是他也不敢保证这些通过他入围的供应商能第二次中标。
……
而此时，
东河新村。
刚刚跟林淼淼一起吃完早中饭，想着周末横竖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王皓正打算跟林淼淼提议去东河新村附近的花鸟市场转转。
然而，
还没来得及开口，桌子上的手机立马就嗡嗡地响个不停。
见是李飞打过来的电话，王皓立马就接通了。
但是下一刻整个人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抿了抿嘴唇问道。
“消息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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