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和天人的身体不似凡人那般不会愈合，除非……
墨白瞪着趴在地上目光越发痛苦的景轩，拽着桃夭直接离开了谷影的府邸。
在离开谷影阵法的边缘，两人的身形都显现了出来，桃夭看着墨白的急促，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为何现在离开？”
“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魔人和天人在一起，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两人永生永世不得见面，囚禁于牢狱之中，受非人的折磨，若还有孩子，是会被用来当做活靶子，当实验品，当畜生。”
墨白的声音很平淡。
可却让桃夭觉得有些渗骨头。
“当年，我也并非入魔界不可，我本可以和帝昀一起进入天庭的，可我亲眼看到天界那些自诩楷模的人，将天魔之子当做玩偶一般，他们用自己的灵力在他们的身上作画。若是有人反抗，直接当场屠杀。”
墨白转头看着桃夭，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懊悔。
可悔意还在。
“当时，我本可以救下来一批人的，可还是亲眼看着那群人，用天魔之子去禁地了。”墨白抬手将桃夭额头上的碎发拢了拢：“而谷影就是其中的一个，她身上的伤是在禁地留下的。”
桃夭：“……”
若不是这话从墨白的嘴里出来，桃夭都不愿意相信，天界竟然有这样的人。
“谷影的母亲是天人，她的父亲是魔界曾经首领，景轩也是，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姐弟。”墨白将自己脑海中所有的情况结合在一起，这是唯一的答案了。
墨白也没有想到，当初那批‘先锋队’竟然有人活了下来，而且带着人闯出了天界的罪恶源头，来到了魔界，竟然……
一切竟是那样的巧合。
墨白侧过头看着桃夭，他低头牵住桃夭的手指，他忽然之间有些庆幸，她走出蛮荒，降世的时候，是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
当年的三界，等级制度令人啼笑皆非，魔人生来就是被瞧不起的，生来就是恶的，生来就是被天人压迫的。
魔人即便是再有能耐也无济于事。
“墨白。”
“走吧，她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回到客栈，桃夭也没有去叨扰墨白，自己一个人找了一个悠闲的地方喝酒，她看着窗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抬手捏住自己的太阳穴。
若没有今日墨白的说辞，桃夭当真觉得谷影是那种坏道至极的人。
可这世上哪里有人是坏道非杀人不可呢？
都是命运逼迫的而已。
谁愿意年纪轻轻就受那种非人的折磨？景轩也只记得当年的事情的，他知道谷影替他受的，他怨恨谷影带着他踏上了这条路，可也只是怨恨而已，他欠谷影的太多了。
早就在幼年的时候就还不清了。
这是一个理不清的过去。
过去是三界欠谷影的，可现在……
她已经是一个回不去的谷影了。
一阵风后，桃夭看着坐在面前的人，将手里的酒杯往她的面前推了推：“墨白说的没错，你果真发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