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胶手套掉在地上的瞬间，谷影的幻影已经捏在了指尖，因为手上的血腥沾染的太多，她的指缝已经开始泛黑了。
指甲上的血红在黑色指尖，竟然觉得有些变态的美丽。
桃夭往后退了一步，从自己的神魂里拿出来赤凤递给墨白：“试试合不合手？”
墨白看着桃夭递给自己的赤凤，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捏在了手里。
他和桃夭并肩而立，看着那些完全没有了神识的神魔之子，剑身上灌满了自己的灵力，丝毫没有客气的扫了过去，血染了西疆的天空。
墨白抠着桃夭的手，尽量不让有人沾染到她，尽量不让她损耗半分。
被墨白护在身后，桃夭忍不住笑了，她也没有强硬的上前要和墨白一起并肩作战，而是乖巧的跟在身后，等着墨白筋疲力尽的时候，在出来接他的棒。
可墨白除了当时在祭神台上让她失望过，再也没有让人失望过。
这原本压制墨白灵力的阵法，这原本针对他们两人设计的阵法，被墨白拎着赤凤破了。
原本就血红的赤凤变的周身发黑，看着特别像诛神。
桃夭定睛看着墨白手上的剑刃，她慌张抬头的看着墨白：“墨白，你忘记了答应过我什么？”
“我无事。”
墨白拎着诛神一步一步的走到谷影跟前，他的剑刃抵着谷影的脖子：“谷影，你当真觉得本帝拿你没办法？觉得自己如今的修为是三界最强了？嗯？”
桃夭站在尸骨之上，看着墨白衣摆下流出来的血，她转头看着背后那尸骨成山的样子，她忽然明白那句，一将成万骨枯的意思了。
“魔帝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随着我胡闹？”
“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掀多大的浪，看看魔界到底有哪些没记性的忘记了魔界的规矩。”墨白的声音也是桃夭从未听到过的。
那是魔帝墨白的威严。
那是魔帝墨白的气度。
桃夭抬头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身躯，忽然之间明白，为何白启他们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会用那样的神情了。
她身边之人，是这三界最优秀的人，是这三界最让人仰慕的人，如为了她推掉了一身的矜贵。
桃夭踏着墨白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跟前，抬手握在墨白垂在身侧的手上，她转头看着墨白：“墨白，我说过，无论你是谁，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能陪着你，即便手染鲜血也是。”
桃夭的话音刚落，墨白的诛神就已经要了谷影的命。
看着砸在地上灰飞烟灭的谷影，桃夭转头看着墨白：“所以当初去谷影的府邸探查，只是为了陪我演戏？”
“不尽是。”
墨白抿了抿唇，他转头用自己的灵力将那些失去神识的尸骨以及那些从谷影神识里面解禁的亡灵全部渡往了忘川。
原本还尸骨成山的地方瞬间变成了空旷的野地。
桃夭侧头看着墨白，耐心的看着他，等着墨白给自己答案。
“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天界和谷影来往的人是谁，他们到底布局到那种地步了。”墨白抬手摁住了桃夭的肩膀上，他原本还深邃的眼睛忽然变得没有一丝深沉了，更多的是对她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