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寒看着帝昀说不出话的样子,往前走了一步,迎上帝昀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其实在天帝眼里,我们魔界终究是低你们天界一等不是吗?如若不然为何天魔大战的之后,你稳固了帝位,不为魔界正名?为何事到如今,你也未曾昭告三界当初魔兵兵临城下只是因为你要收权?”
紫寒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了帝昀的心上。
他有满腹的话,可看着眼前那些曾经墨白的心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紫寒的步步紧逼下,桃夭转头看着好似眼观鼻鼻观心的判官等人,抬手拽着自己飘到身前的头发,也一言不发。
墨白的丧命,到底让他们心中有怒火。
今日若不发泄出来,迟早天界和魔界会有一战的。
到时的生灵涂炭就不是当初渊带来的那些了。
“那是因为天帝的优柔寡断,自己手中的权利还握在某些权臣的手里。”越说越气愤,紫寒的手已经戳在了帝昀的肩膀上,他看着帝昀眼底的歉疚,笑出了声音。
“如今的歉疚有用吗?因为你我们主上背负了多少骂名?就因为和你朋友,就因为你说要帮你?”紫寒说着最后竟然流出了眼泪:“因为你的变卦,他差点死在了神魔营门口,因为你的变卦,因为你忽然出现的责任心,他就必须走上那条那祭坛,他就必须明知是魂飞魄散,三界之内再无他,也必须去。”
紫寒说完之后,准备将眼前的推开,可眼神却扫到了奄奄一息的悠然身上,收起了自己的力道,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一直呆滞的帝昀,忽然弯下了自己的腰。
很虔诚的那种。
“是我对不起,对不起他携魔界相助的心,是我负了他的真心。”帝昀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些年来,他知道自己欠了墨白的,可却从未想过那么多。
等紫寒他们都离开之后,桃夭才缓缓的开口:“帝昀,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悠然身上的伤并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法器所伤?”
桃夭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个千斤石一样压在帝昀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低头看着悠然身上的伤,那些泛黑的伤口,以及伤口的形状更像是弄月的兵器。
“我……”
帝昀抬头看着桃夭,到嘴边的话,却被桃夭轻而易举的挡开了。
她慵懒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捏着墨白以前喜欢喝的茶水放在鼻尖嗅了嗅:“帝昀,你欠的从来都不是我,是墨白,是魔界。”
在帝昀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桃夭从自己的乾坤袋内拿了一粒药丸塞进了悠然的嘴里,看着他的神志清醒后,桃夭单手握拳在咳嗽了两声:“带他回去疗伤吧,我只希望日后你不是来魔界负荆请罪的。”
桃夭说完就上了二楼。
看着还和以前一样的房间,桃夭躺在上面转了转身子,然后用灵力把窗户打开,看着外面的魔界天空。
手指捏了一个比翼鸟放了出去。
魔界本就在荒芜之地,看着比天界要落魄很多,魔界渐渐披上了罪恶的外衣,被其余两界排挤。
可说到底,除了和他们生存的地方不一样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