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看着判官的样子,动了动脖子,紧接着松了松关节。
往前走了一步,她抬头盯着判官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嗤笑:“所以,在你的眼底,我就活该被你们魔界玩的团团转?还要替你们魔界卖命不成?我怎么那么大方?怎么那么不计得失?”
桃夭转身,挥手打出去的力道,直接击打在蛮荒的结界上,将那浮动在渊上的黑石打碎,看着那些被压制多年的渊,肆无忌惮吞噬的样子,她抬头盯着判官:“如何?是不是这样才能算作,我的怒气?”
说完桃夭便离开了校场。
只是在回营帐的途中,她遇到了被青芜扶着的墨白。
仅仅一瞬,桃夭就想逃走。
可她也清楚墨白何其聪明,他定然也会猜到些什么,只能迎面走了上去。
她的衣摆被墨白拽住的时候,桃夭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她转身将自己衣摆上墨白的手指拿掉,然后盯着他:“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一次不够,两次,在你墨白心底,我就是如此好糊弄的人?”
墨白抬头盯着桃夭,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剩下了摇头。
他着急红了眼睛,指着自己的胸口,他想去捉桃夭的手,可每次还未到她跟前,就被桃夭准确无误的避开了。
墨白看着眼前的局面,闭上了眼睛。
这便是他越到后来,越不敢告诉桃夭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桃夭是一个最讨厌被人欺骗的人了,她宁愿活的狼狈也不愿意被欺骗。
墨白艰难的推开了扶着自己的青芜,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去抓住桃夭,可还是被她避开了。
墨白跌倒在地上。
因为疼痛浑身的汗水将地上的黄沙沾湿。
他狼狈的趴在地上拒绝所有人的搀扶,硬生生挤出来几个字:“不是。”
可他的话却半分没有落入桃夭的耳朵里面。
在青芜弯腰准备搀扶他的时候被墨白拒绝了,他自己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抬头盯着没有丝毫表情的桃夭。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你就不问问原因吗?就这样直接判了我死刑吗?”
墨白的声音中带着卑微。
让在场所有认识墨白的人都心酸。
自从遇到桃夭,墨白做了太多他们认知以外的事情,甚至是不可能做的事情。
可因为桃夭墨白都做了。
他摇摇晃晃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和桃夭认真说说话,想让桃夭原谅自己,可桃夭却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就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将他们两人隔绝在内外,他想要跨过去,可墙内的人不允许。
墨白红了眼睛,他撑着自己的身子,盯着桃夭:“所以,罪无可恕了吗?”
滚烫的血顺着墨白的指缝低落在地上。
那一颗颗鲜红的血珠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志。
在帝昀往前迈动的时候,桃夭的威胁的视线已经看了过去。
带着凉意制止了帝昀到嘴边的话,可却也因为和墨白曾经的过往,不得已转身离开了神魔营。
而桃夭好似真的铁石心肠,察觉不到墨白对她的认真。
她往前迈了两步走到墨白跟前,手指点在他的伤口上:“疼吗?既然知道疼,就不该问我为何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