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是萧时晏来了,苏夕南激动下一不小心就让手里的针刺在指尖里。
不过她也顾不上管,这时把手中的东西放下,站起身就往外跑。
萧时晏这时已经走到门口了,他才一脚踏进来苏夕南就已经扑到了他身上。
两个人差点往后倒去。
好在萧时晏及时伸手搂着她的腰,抱着她轻松一跃,两人稳稳站在地上。
萧时晏没想到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丫头竟还胆大包天的双手环上他的腰,不让他松开。
对上她那双含笑的眸子,萧时晏心一软,倒也没有立即将她推开。
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苏景还有几位婢女的面就搂搂抱抱,苏景都看不过去了。
他这时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苏夕南你给我过来,还没成亲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毕竟这屋里还有自家兄长以及果儿她们几个在,苏夕南的脸皮还没那么厚,所以就算苏景不说这番话,她也不可能继续搂太久。
这会儿略显不舍的从萧时晏的怀里出来。
不过她倒没有听苏景的话,而是牵着萧时晏的手往里走,笑盈盈开口,“萧哥哥,你今日怎么有空来?”
“今日休沐。”
萧时晏才刚回答了一句,床上的苏景便阴阳怪气起来,“好不容易才休沐,你与南南的婚期将近,想来还有不少事需要准备,你不好好留在府中准备婚事,还有空跑到这儿来?你是不是不看重你们的婚事?”
苏夕南、萧时晏:“......”两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苏景挑衅似的挑眉。
旁人或许不知,但苏景是知道的,萧时晏的婚事不让安乐侯府的人插手,所以里里外外都得他自己把关。
像他们镇北大将军府上下有那么多人手帮忙,他爹娘还忙得不可开交,可想而知,萧时晏一人来准备这婚事得忙成什么样。
事实上萧时晏的确很忙,只是他已经好几日没能见到苏夕南,今日好不容易休沐,他在忙完了花轿的事就立马赶了过来。
为的是见她一面。
但这时还是嘴硬的说道,“你这伤已经好几日了,我自然得来瞧瞧。”
“嘁~”苏景翻了个白眼,满脸的‘你看我信不信’。
萧时晏也不在乎他到底信不信。
苏夕南更不在乎,她这时把萧时晏摁在椅子上。
萧时晏目光落在桌上,自然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枕套,他眉梢微微一挑,“这是?”
“哦,这是娘让我缝制的枕套,就是因为这东西才害得我这几日都不能去找你。”
萧时晏一直都知道她不喜女红,见她还亲手绣起了东西,不由皱眉,“这东西让绣娘做即可,为何要亲自动手?”
苏夕南失笑,“萧哥哥你怎么比我还不懂?娘说京城女子出嫁,得亲手绣点东西才能得神明庇护,保你我婚约天长地久。”
“虽说我们都不信鬼神,但我觉得娘说得对,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左右也不过是两个枕套,我肯定能做出来。”
话虽这么说,但萧时晏还是不舍让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于是这会儿伸出手把东西拿了过来。
正当苏夕南好奇他要做什么时,就见他抬眸看向站在她身后的绣娘,“剩下的你来完成。”
绣娘瞬间一脸为难,这东西还真不是她能绣的!
苏夕南震惊了一瞬后也连忙开口,“萧哥哥当真不用了,我这都已经绣了一半,只要今日我好好绣,很快就能完成。”
“你要是让她人帮我,娘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成,况且若让娘知道是你骄纵我,她肯定也得教训你。”
苏景这时又忍不住嘁了一声,“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在这儿碍眼?萧时晏你也能不能不那么矫情?这丫头不过就是绣个枕套罢了,能有多辛苦?”
苏夕南又看不惯他这阴阳怪气的模样,这时瞪了他一眼,“萧哥哥就是心疼我,怎么着?你羡慕啊?”
“嘁,你就矫情吧。”
苏夕南当即撸起袖子,一副要冲过去跟他干仗的模样。
见她这样,萧时晏失笑一声,连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转移话题道,“南南绣的这图样,可是鸳鸯?”
苏夕南果然就被他这话转移了注意力,她双眸发亮,“萧哥哥你竟然看出来了!”
说完这一句之后,她还不忘转头对苏景哼一声,“你看萧哥哥能看出来,就是你眼拙!根本分不清鸳鸯和鸭子!”
萧时晏嘴角一抽,也转头朝苏景看了过去。
只是和苏夕南得瑟的眼神不同,他此刻透露出来的眼神,似乎是在对苏景说:虽说南南绣出来的图案更像鸭子,但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女子出嫁用的枕套上,就算要绣也只能绣鸳鸯,怎可能是鸭子?
你非得往鸭子身上猜,她能对你有好脸色?
苏夕南这时油然自信,看着萧时晏手里的枕套,面上的笑容根本掩盖不住,还自顾自的夸道,“哎呀,萧哥哥你即将娶的夫人可真厉害。”
苏景“!”
真的是没眼看。
他这妹妹在凉州城时、在战场上时可都不是这般模样。
回京之后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变得矫情不说竟还如此自恋?
实在是没忍住,苏景低低说了一句,“是是是,可真厉害!只是汝乃天骄,何不上九霄呢?”
虽说他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苏夕南好歹也是习武之人。
自然一个字不落地听了去。
只见她瞬间就皱了眉,想要教训自家兄长。
不过她还未能来得及出手,身旁的萧时晏就已经将桌上的茶盘扔了过去。
苏景一慌,连忙出手接住,“喂,你动真格?我不就开了句玩笑么!”
苏夕南见萧时晏替自己教训了苏景,这时心情转晴,挽着萧时晏的胳膊,“萧哥哥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咱不管他,要不然我带你去我院中休息休息?”
看着苏夕南当着众人的面又和萧时晏拉拉扯扯,苏景既看不惯又对苏夕南的行为无可奈何,于是摇着头又忍不住嘴贱,“以目尝之,其味甚辛呐。”
这话苏夕南虽听到了,但是一时间没能理解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皱着眉时,身后的果儿清了嗓子,提醒了一声,“小姐,公子的意思是...辣眼睛。”
“!”
苏夕南一下就火大,她这兄长三番两次非要作死!
于是她想也不想就松开萧时晏的胳膊冲到床边。
苏景没能躲开,胸口到底还是挨了她一拳头。
被打之后,苏景故作抬起手要还手。
萧时晏这时已经伸出手去,握住苏景的手腕,稍稍用力。
苏景便矫情似的大喊,“冰川,果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萧时晏打出府,他竟敢对未来大舅子下狠手,你们快来把他赶出去。”
苏夕南瞪了他一眼,“我看最应该赶出去的人就是你。”
站在屋子里的冰川和果儿对视一眼。
两个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嘴角皆抿着笑,异口同声的嘀咕了一句:不作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