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先前已经了解过江思年,也知道这姑娘虽生活在那样水深火热的家宅里,但却有勇有谋,既善良又有手段。
这样性子的姑娘她甚是喜欢。
若日后有机会成儿媳,她倒也乐见其成。
想到这一点,顾宁牵着江思年的手,拉着人家就先往前走,“年年,阿景这小子皮糙肉厚的,这点伤不碍事,再说婶娘配制的伤药好着呢,待会儿让人给他上药,没多久就能好,你别担心,你这好不容易来一趟,婶娘先带你去南南的院子瞧瞧。”
顾宁拉着江思年越走越远,苏景看着两人的背影,嘴巴微张。
有些心塞的看向自家父亲。
苏文言眉头一挑,哼了一声,“你看为父作甚?你娘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操心。”
苏景:“?!”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没听错吧?
他都受了伤,可他娘却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她哪里是操心他了?
见这傻小子没听懂自己的言外之意,苏文言也懒得解释。
这会儿转头看向冰川,“赶紧将公子送回房,伤药已经送到他房间了,好好帮他抹上。”
冰川应了一声,然后走过去弯下腰。
苏景也实在是疼,冰川一弯腰,他就立马趴了上去。
疼都疼死了,这会儿哪还顾得上面不面子的。
……
萧时晏和苏夕南回到镇北大将军府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踏进府里的那一刻,苏夕南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没良心。
明明她是带着伤药去接苏景的,按照计划,接到苏景后,她会让冰川赶紧给苏景涂上伤药的。
这伤药有缓解疼痛的作用,他早点涂药也能免受点苦。
可没想到,中途出了这么多事。
她带去的伤药也没能用上。
等她和萧时晏回来时,冰川已经帮苏景上好了药。
苏景此刻就趴在床上,一看到两人走进来,他立马哼了一声,没好气开口,“你们还知道回来?”
苏夕南也知道自己不厚道,所以这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小跑着过去,“哥哥你还疼不疼?”
苏景白了她一眼,“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吗?”
“不晚不晚。”苏夕南嘿嘿一笑,“好饭不怕晚嘛,我和肖萧哥哥这不是去给你买了些你爱吃的糕点嘛,哥哥别生气。”
从茶楼出来后,她就已经想到回府后一定会被自家兄长阴阳怪气。
于是在回来前,她就拉着萧时晏到茶楼旁的糕点铺买了一些红豆糕。
安抚了苏景一句后,苏夕南赶紧拿出一块红豆糕举到苏景的嘴边,“哥,我来喂你吃,这家的红豆糕可好吃了。”
面对她的讨好,苏景给了个白眼。
这会儿嘴里虽还不满的哼哼两声,但看了看她举的红豆糕,他到底还是张口咬下了。
等把一整块都吃下去后,他又哼了一声,开始兴师问罪,“说吧,方才你们两人去哪儿了?”
回来这一路,苏夕南已经把茶楼里的那些情绪收了起来,也刻意不去想起她和萧时晏在茶楼里的那些亲密行为。
但听到苏景这么一问,她脑海里就控制不住似的,浮现茶楼包房里的画面。
她的脸更是不自觉泛红起来,下意识朝萧时晏看了过去。
两人在茶楼里抱着又亲又啃的,一想起来她就难为情。
可反观萧时晏,他为何能表现了这般淡定?
就好似两个人在茶楼里只是正常的吃糕点,喝茶聊闲一样。
萧时晏这会儿面不改色,他淡淡看向苏景,一本正经说了一句,“方才南南不说了?我们去给你买糕点去了。”
苏景:“?!”
他忍不住想冲两人咆哮,老子看起来像个傻子?!
你俩买个糕点花了半个时辰?
但这会儿余光看到自己妹妹红着的脸,他也不想继续往下问。
免得问出点什么,他心里承受不住。
把苏景安抚了两句之后,苏夕南连忙开口询问,“对了哥,江姐姐呢?”
提及江思年,苏景就又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娘带她到你院子去了,你说说你,把人江姑娘扔在车厢里也不先告诉我一声,若是让其他人看见我同江姑娘在车厢里独处,到时候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该如何是好?”
“你哥我是不在乎所谓的名声,可人江姑娘不一样。”
苏夕南连忙点头,“是是是,我知道错了嘛。”
苏夕南又讨好似的往苏景嘴里塞了一大块红豆糕,塞完之后她就把手里的纸包塞到萧时晏手中,“萧哥哥你来喂我哥吃,我先去找江姐姐。”
话一落,她的身影就已经跑远。
苏景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息,“这个小没良心的。”
萧时晏嘴角勾着宠溺的笑,这时把手里的绿豆糕交给了站在一旁的冰川手中。
苏景看到他这动作,双眸眯了起来,“喂喂喂,萧时晏你在做什么?方才你没听到南南对你的嘱咐?还不赶紧喂我吃点儿。”
萧时晏没搭理他这话,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冰川,“往你家公子嘴里塞块绿豆糕。”
苏景:“!”
又是个没良心的!
冰川倒是想喂,但苏景摇了下头,“冰川,你先出去。”
“是。”应了声后冰川就把手中的红豆糕放在桌上,转身出去且还把门给关上。
卧房里只剩下萧时晏和苏景两人。
苏景还想挣扎着起身,但萧时晏已经走到床边,直接出手按在他肩膀上,“别动,还嫌自己不够疼?”
苏景哼了一声,不过到底也没再动,他看着萧时晏,“我们这也算是彻底得罪了工部尚书,那老奸巨猾的东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这他眉头皱了起来,“得罪这狗东西,我和爹娘倒是不怕,毕竟那老东西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凉州城。”
“眼下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和南南,毕竟你们两人日后是要留在京城里生活的,刘意是他嫡子,我们这次弄死刘意,我就怕那老东西给你们使绊子,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五殿下的一条走狗,有五殿下撑腰,他恐怕什么都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