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千羽还想辩解两句,谁能想到苏景这个暴躁性子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根本就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吴千羽也不是那种站着挨打的人,所以很快就和苏景干了起来。
吴千羽虽然也是武将,但他的身手和苏景没法比。
两人交手才几瞬的功夫,他身上的衣裳就被苏景手里的剑划了好几道口子。
眼看自己打不过,吴千羽就想转身跑。
可苏景既然已经逮到他,当然不能让他就这么跑掉。
看出他要逃跑的意图,苏景冷眸一眯,立马一跃而上,脚踩在吴千羽的肩膀上,一个回旋踢,吴千羽瞬间就被踢倒在地。
苏景的剑指着吴千羽的脑袋,阴沉沉开口,“怎么?还想跑?要不要赌一赌是你双腿跑得快还是本将手中的剑飞得比较快。”
吴千羽如今也是个有了官职的将士,被苏景这么一打,他只觉脸面尽失。
这会儿盯着苏景,咬着牙开口,“苏小将军这是仗势欺人!”
听他说是自己仗势欺人,苏景瞬间就乐了,“没错,本将就是要仗势,不过本将欺的可不是人,而是你这个畜生!”
吴千羽瞬间就怒了,“苏景你别太过分。”
苏景冷笑一声,“爷就是过分了,怎么着?来!不服就继续跟爷干!爷干不死你!”
吴千羽抿着嘴,双手握紧拳头。
但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苏景,所以此刻除了干瞪眼,自然不敢继续动手。
见他这孬种样,苏景又忍不住冷笑,阴沉沉的目光盯着他,“吴千羽,不管怎么说,在你和阿晏没回京之前,咱在凉州城也算是有一些情谊在的吧?”
“如今你明知道阿晏身体不好,喊他的时候却一口一个短命鬼,你还把这事告诉我那姑丈,试图让他们两人来破坏阿晏和我家南南的婚事,你居心何在?!”
苏景这人自小就知道护犊子。
虽说他和萧时晏之间也总干仗,但是他和萧时晏之间的感情的确比亲兄弟还亲。
更别说萧时晏如今还会是他的妹婿。
他当然听不得任何人说萧时晏的坏话。
尤其是用‘短命鬼’来诅咒他。
无论是谁,敢说萧时晏是短命鬼,他都要揍一顿。
哪怕是小时候有过交情的吴千羽也不例外。
吴千羽就知道苏景找自己就是为了替萧时晏讨公道,他咬咬牙,“难道我说错了?神医谷的谷主亲自给他把的脉,都说了他活不过二十二岁!”
“如今萧时晏多大了你心中有数,这种情况你还能让自己的亲妹嫁过去?这只会害了胜南将军!”
“闭上你的狗嘴!”苏景手中的剑抖了抖,剑尖顶着吴千羽的脑门,“再让本将听到你口中说出一个诅咒阿晏的话,本将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吴千羽咬着后槽牙,那双不服输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景,“为什么?你为什么更喜欢萧时晏?当年我和他都是你的玩伴,你为什么最后选择了他而不是我?”
“?!”苏景显然没想到吴千羽会问这样的话,他愣了一瞬,眼底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你问的是什么屁话?阿晏是我朋友,什么选他而不选你?我和你之间哪有什么选择性的问题?”
听到这番话,吴千羽忽然癫狂的笑了,仰天大笑。
他这笑听起来怪渗人的。
苏景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本来也没想取吴千羽性命,所以这时把剑收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喂,你笑什么?”
吴千羽并没有回应,而是继续癫狂的大笑。
看他这疯狂的模样,苏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这时还是极为严肃的警告他,“吴千羽,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以后再让本将听到你说阿晏的一句不是,无论在哪,无论何时,本将都饶不了你。”
“还有,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主子,我们镇北大将军府只效忠天子,莫要继续对镇北大将军府耍花招。”
说完苏景转身就走,实在是不想留下来听吴千羽这瘆人的笑声。
也不知道这些年来吴千羽经历了什么,竟变成这副让人看不懂的模样。
直到苏景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野,吴千羽这才停止渗人的笑声。
他的目光变得阴狠至极,双手握紧拳头,脸上青筋暴起。
苏景!
萧时晏!
既然你们从未把我当成过朋友,以后我动起手来便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
另一边,出了城的顾宁直奔那两处庄子。
她乔装打扮一番后潜进了庄子里查看,绕了好几圈,顾宁这才确定如今这两处庄子里的下人,竟没一个是旧人!
越是如此,顾宁就越是肯定这两处庄子不是以正常手段落到安乐侯府名下的。
查清之后,顾宁匆匆赶回了镇北大将军府。
而苏文言也恰巧从宫里回来了。
夫妇两人一并去了苏老将军的屋子。
两人脸上的神色都很凝重。
苏老将军见儿子和儿媳的脸色都如此难看,他放下手中的书,眉头皱着,“又遇见了什么棘手之事?”
在公公开口之后,顾宁抬头看向苏文言,示意他先说。
苏文言虽极力克制但声音还是含有怒意,“陛下果然向儿子提起了要把太子送去凉州城历练之事。”
这件事他们之前就已经猜到了,所以苏老将军倒也没什么惊讶,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咱这陛下,这些年了光长年龄,这治国之道当真是一点都没长,若让太子登基,咱这大月国的百姓将会苦不堪言呐。”
虽说这是实话,但到底大逆不道。
所以苏文言还是微微摇头,“父亲,慎言。”
顾宁倒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哼了一声,“在自己家还不能说两句了?虽说你我每年在京城待的时间不长,可哪一年我们回来太子不是惹出一堆祸事?”
“年年如此,年年没有长进,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苏文言:“!”
他家这些人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敢说。
好在这是在自己家,外面还有不少护卫守着,不会有人靠近这屋子,说也就说了。
不过真正让苏文言担心的并不是陛下要把姬永仁派去凉州城,而是另一件事。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夫人的脸色,纠结之下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陛下今日招我进宫,主要谈的不是太子,而是七公主姬云仙和我们家阿景的婚事。”
“什么?!”顾宁瞬间就惊呼。
就连坐在床上的苏老将军也难得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