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户部尚书后,高乐中一进书房就气的将桌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
他满脸怒火,这辈子也没有几个人敢让他气成这样!
发泄了一通后,下人就来敲了门。
刚喊了一句‘进来’,就见二皇子姬永德和吴千羽出现在门口。
见到这两人,高乐中愣了瞬,回过神后当即迎上去。
恭恭敬敬地给二皇子姬永德行了一礼,“殿下。”
姬永德微微颔首,目光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被高乐中摔在地上的东西。
能让高乐中气成这般模样,看样子是今夜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
不过这也在姬永德意料之中,所以倒没那般生气。
走进去之后,高乐中将姬永德请到主位上坐下。
姬永德脸色阴沉,“苏文言怎么说?”
提起苏文言这个人,高乐中就气到脖子上青筋暴起。
这时颇有些咬牙切齿,“回殿下,苏文言夫妇两人根本就不听,依臣看来,这一家人根本就不在意萧时晏到底能活多久。”
“哦?”姬永德双眸眯了起来,“世人皆知镇北大将军夫妇极其疼爱胜南将军,明知道萧时晏命不久矣,他们却还能让胜南将军嫁给萧时晏?这的确有意思...”
说完这句,姬永德微微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吴千羽,“千羽,对此事你有何看法?”
吴千羽眉头微微皱着,“殿下,萧时晏同镇北大将军一家四口的感情向来好,依臣之看,就算镇北大将军得知萧时晏是个短命鬼,加上如今也有了陛下的赐婚,一时半会儿他们都做不出毁婚之事。”
此话一出,姬永德沉默了片刻,“看来我们还是得从萧时晏身上入手了。”
之前他已经动过招揽萧时晏的心思。
只是接触过一次后,姬永德也知道萧时晏不好招揽。
而且他不喜欢逼着来的臣子。
可若是凭自己人的能耐不能搞定镇北大将军,他也只能想办法招揽萧时晏这个镇北大将军女婿。
他抬眸看向吴千羽,又道,“千羽你不是对那镇北大将军府的嫡女也有想法?若本宫就这么任由萧时晏娶了那镇北大将军府的嫡女,你可会埋怨本宫?”
问这话时,姬永德那双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吴千羽神情。
似乎想确认吴千羽到底是怎么想的。
吴千羽也没掩饰,直接就说道,“臣的确想将镇北大将军的嫡女弄到手,但也知道大局为重,再怎么喜欢,也不能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若没有殿下,就没有臣的如今,臣怎可因为一女子而埋怨殿下?臣若有这等想法那简直是猪狗不如。”
姬永德一直盯着他说话的表情。
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就这么盯着看了片刻,姬永德便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千羽,本宫果然没看错人,你放心好了,你们跟着本宫,等日后大功告成,本宫定然不会亏待了你们这些忠臣。”
“不过就是镇北大将军府的嫡女罢了,大事告成后,无论千羽你想要怎样的女子,本宫都赏。”
吴千羽立马露出满意的笑容,对姬永德行了一礼,“那臣便先谢过殿下。”
和吴千羽说完之后,姬永德便看向高乐中,“今夜这结局在本宫意料之中,所以高大人也不必这般烦心。”
“今日让高大人去,不过是为了试探那镇北大将军的态度罢了,既然已经试探出来此道行不通,那本宫就换另一条道走。”
高乐中连忙拱了拱手,“臣明白。”
这时下人已经备好了茶水。
等纪永德抿了一口茶后才发出一声冷笑,“我那皇兄还真是心急如焚,这就开始买凶对付萧时晏了。”
“不过也是,他比谁都清楚萧时晏是不可能被他收入麾下,而通过这次的事情,镇北大将军府和太傅府彻底决裂,日后也没有联姻的可能,太子当然着急。”
“一旦让本宫亦或是五弟等人得到镇北大将军的支持,姬永仁的太子之位势必坐不稳,他当然得急。”
“不过他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千羽,太傅买凶对萧时晏下杀手之事想办法透露给锦衣卫。”
“我父皇对太子正是失望之际,这种时候本宫只要添把火,本宫倒是要看看,我那父皇还能包庇太子到什么时候?”
吴千羽立马拱手,“是,殿下。”
姬永德如今也是被禁足的状态,所以他只能在夜里偷溜出府。
在户部尚书府的书房待了半个时辰,他便被吴千羽护送回府。
......
吴千羽将姬永德安全送回府后,他径直回了吴府。
吴千羽的父亲吴广庆此刻还未休息,他一直在等着吴千羽回府。
听到门房来报,他立即就让人把吴千羽叫来他的书房。
吴千羽进书房后看到他父亲阴沉的脸,他轻声开口,“父亲这么晚了怎还未休息?”
吴广庆抬手就拍了下桌子,恨铁不成钢似的眼神盯着他,“你方才去找二殿下了?”
“是。”
“混账东西!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身为武将之后怎可卷入京诚这党派之争?你若是因此触了陛下的霉头,你可知你以及整个骠骑将军府将会落得怎样一个下场?陛下最是忌讳武将和皇子来往,你这是在犯险!”
面对吴广庆的指责,吴千羽却面无表情。
他眼神没有一丝后悔,“父亲,这些话您不必再说,儿子与二殿下早已绑在一起,千丝万缕的联系,父亲就算想斩也斩不断。”
“所以...父亲与其跟我说这些话,不妨替儿子考虑考虑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才能平步青云。”
“混账东西!”吴广庆满脸愤怒,“你可知你选择的这条路有多肮脏?镇北大将军府上下满门忠烈,岂容你们如此用下三滥的手段算计?”
“旁的且不说,你小时候在凉州城不还和苏景以及苏夕南那丫头有往来?你那时不还一口一个妹妹的喊苏夕南?”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紧着她来,如今这些情谊你都忘了?当真这么狠心对她下得去手?”
若不提这些还好,提起这些吴千羽的眼神变得更狠。
他冷笑一声,极其不屑开口,“是啊,我小的时候和他们在凉州城玩的如此好,可凭什么萧时晏就能和苏家兄妹称兄道弟?”
“这么些年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依旧很好,可我呢?我从始至终只是他们的小跟班。”
“只因为父亲您的官职比镇北大将军低,所以儿子在他们面前就永远低人一等?”
“他们三人向来都能肩并肩走在路上,而儿子却只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