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仔细说来。”
“呼伦少爷,事情是这样的。”当即,兔子将自己在集市上所看到的景象快速道来,因为时间紧急,所以兔子说的极快,只将大致情况稍微说了一下,即便是这样,也让呼伦冷汗兢兢。他可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打了几个巡城的兵士,居然将东督府的那尊给惹出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他想不了解,故而一时之间居然愣住了。
“哎呀,呼伦少爷你还在想什么啊。我跑得快,但是他们也不慢啊,这会儿估计都快要到门口了。”兔子焦急的道:“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对啊,呼伦少爷,快跑吧。”那几个宰相府的下人也是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呼伦在听着,他们也在听着,自然了解这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他们的腿摆子都有些在抖了,只想要着此地凶险,赶快离开之类。
“跑,怎么跑,跑掉了你们去哪,难不成你们还敢跑回宰相府去?”呼伦冷瞥了这几个下人一眼,,低声喝骂道。呼伦虽然是个纨绔,是个流氓,但是也是一个有见识的流氓。在这帝都之中厮混了良久,有些或明或暗的规矩,他却也是知道的,更知道那明上的规矩或许尚且可以有通融之地,但是要是有人坏了暗地里的规矩,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若是他今儿个真的跑回了宰相府,或者干脆一溜烟的跑出了城去,甭管外面那些人来找自己究竟是想要怎么办,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扣下来,那自己可就完了。帝国法令,不管犯法轻重,畏罪潜逃斩立决!
就在此时,外边忽然传来了嘈杂之声,呼伦立马让两个下人出去前后门看看情况,不多时那人便跑了回来,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了血色,不用他说什么,呼伦便已经知道了,抓他的人,恐怕是已经来了。
随即,那个去后门看情况的下人也回来了,脸色同样惨白:“后门,也给人包围起来了。
“兔子。”呼伦冲着兔子招了招手,将他招到身前:“兔子,呼伦今儿记住了你的恩情。若是能过了今天这口难关,以后呼伦就是你亲大哥了。”
“这,呼伦少爷,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兔子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兔子这些日子吃得好,玩得好,多亏了呼伦少爷照顾。这难道不是应当的吗,别说是通个风,报个信,便是将命拿去,也无不可。”
“好!”呼伦大叫了一声,重重的拍了拍兔子的肩膀:“今儿个,我还有一件事情拜托你。那些人不认识你,等会儿抓了我们之后,定然不会将你也一并抓起来。你拿着我的腰牌,从后门去宰相府。那看门的见了我的腰牌,便不会为难与你。你进去之后,找到我叔叔,让他千万救我。”
“放心吧,呼伦少爷。”兔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伸手接过腰牌:“这件事情,便包在我身上了,保证办的妥妥的。”
“大人,下官请命,请将此案交给下官来省断。”东督府后堂,奥丁一脸认真的看着楚浩道。
交给你来审?
楚浩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鼻子,他有些难以相信奥丁会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毕竟这件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了里面说,不过是几个泼皮无赖攻击了东督府麾下的士卒,东督府完全有这个资格审理,即便是当堂就将那几个人给斩了,也不是不行。
但是,若是往大了里面说,这件事情牵扯到哈滋蔓宰相,再加上楚浩这个时候也可以算是鲁基亚宰相的人。这样,这件事情就不再是小事了。不管是多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只要牵扯到帝国两大是全宰相的威信,那就不再是一件小事了。
而是一件牵扯到帝国上层权力斗争的大事情,说不的还是有一番血雨腥风的开场白。不过楚浩并不在乎,对他来说,万不得已之际,他可以辞官不做。反正他的那位前辈大人都已经给他指明了一条道路。
更重要的是,楚浩本人对于西斯帝国没有任何的感情,即便是抛弃了官位,他也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实际上,仔细想想,这不正是楚浩想要的吗。斗狗养鸟的轻松生活。
所以他点了点头,冲着奥丁道:“不管如何,我不希望看到这几个人活着从我的东督府走出去。”
“好霸道,好无惧的家伙!”奥丁脸上露出了笑容。
没有人知道,奥丁实际上是一个绝对的霸权、军权主义者。他对于军权至上的概念有着常人所难以理解的执拗,他坚持而且坚定的认为,军权尤其是军人不应该受到任何政治立场的干扰。同时他非常的重视‘法’,他的法,并不是固定的某种规则,而是严刑峻法。他认为,凡上位者,必须要以严刑峻法统御下位者,只有严苛的法令,才能确保绝对的执行。
总而言之,按中国话讲,这家伙就是一个绝对的法家和兵家蜜,在对待下属方面,‘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儒文法用几乎可以算是他绝对的信条,他从来不让底下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始终跟他们保持着距离。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仕途并不顺利,因为他从不站立到任何一方,也从不支持任何一方,他的能力却也不足以支持他自成一方,再加上待下极为严苛,这使得他几乎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没有任何人愿意帮他说好话,他的战功全部都被别人瓜分,别人的罪过,全部都被背负到了他的身上。
说句实话,他没有死,都是提尔保佑了。这家伙完全不会处理同僚关系!话说这家伙但凡稍微擅长一下处理同僚关系,以他的个人能力而言,不说青云直上吧,至少不会落入今天的这步田地。
这是一个即便是受到挫折,也不因为社会的真实而改变自己最初想法,执拗的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年轻人啊。
可爱,又可恨的家伙。
奥丁也干脆,从楚浩那里得知了态度之后,在开始审案之前,先将呼伦等人压下去打了三十军棍。按理说,在开始问案之前,主审官式没有资格打军棍的,不过这只是小毛病。下面的丘八们谁知道帝国法令的,现在堂上站着的是自己的长官,借给他们三个胆子也不敢反抗。
更何况,更重要的是,他们看着这帮家伙也很不爽。若不是守规矩,早就一拥而上给他们来一顿胖揍了。现在,有顺理成章的打法,自然不会放手!
不管呼伦等人怎么反抗,当他们被送到东督府这个楚浩的主场之后,他们就失去了反抗的资格和能力。一众人被强行按在了横放的条凳上,反抗能力最强的呼伦还特地安排了三个人,一人按住双手,一人按住双脚,一人按住腰。
随即脱下了裤子,露出了美丑不一的屁股。
当然,这里并没有性癖古怪的人,没有人对他们的屁股感觉到有兴趣。将裤子脱下来,不过是为了行刑罢了。
以前在电视剧上,经常能够看到那些满腹经纶,浑身傲骨的士大夫们被拖下去打屁股的情景。皇帝或者是某个太监头头大声说一声:“打。”
然后就霹雳啪嗒的打了起来。
实际上这是不对滴,从古到今不管中外,凡杖刑,都是要去服的。也就是要脱掉裤子。具体为什么,楚浩也不太清楚。但是在厄德世界,据说形成这样习惯的原因是有些行刑的人在行刑的时候徇私舞弊,便不会下狠手打。甚至有受刑的人会在自己的裤子里垫上厚厚的垫子。这样的行为当然是不能容忍的,于是就逐渐形成了脱衣受杖的规矩。
传说这明朝锦衣卫打板子可是有讲究的,那本《回到明朝当王爷》不是说了吗?
那锦衣卫打板子的人都要经受严格的训练。在砖头下面放上一块豆腐,要这一板子打下去,砖头碎裂而豆腐点滴不烂,那才是合格的打板子的。
真要到了这种境界,那可是一板子下去,要人生就是生,要人死就是死。真要放松打了,你看打的霹雳哗啦,血肉飞溅,看着恐怖,但是实际上手的都是外伤,回去将养半个月,保证又是活蹦乱跳的一个大活人。
但是若是着实打了,那一板子下去,声音不大,轻轻的,看起来也不恐怖,但是那疼可是撕心裂肺的。表面上看不出多严重的伤来,实际上里面的肉一下子就全部给你打坏掉了,基本上三板子下去,这人的腿就废了。
楚浩手下的这些兵丁,虽然一个个一膀子的力气,但是对于怎么打人军棍,这还真的没有多少经验。故而三十军棍下去,这些人虽然被打的一个个死去活来,但是却仍然保持着清醒,屁股上看起来血肉横飞,但是估计着,实际上受到的伤也不是太严重吧。
当呼伦等人被抬上来之后,其他人倒是立马规矩了一些。呼伦这家伙虽然受了杖,但是却反而更加凶悍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滴瞪着主位上的那人,眼中不免闪过嘲弄或者讽刺的神采来。
或许在他看来,这一顿杖子就是所谓的下马威了。但是如果他认为这就是结束的话,那么也太小看楚浩和……奥丁了。
带上了堂,奥丁向下扫了一眼,将场中情况尽收眼底,见呼伦不但不曾被打的意识尽失,反而死死瞪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冷笑,随即怒喝:“堂下之人是谁,何等身份,还不快报上名来。”
看着奥丁审案,楚浩不由的扬起了一丝微笑。无他,因为他想起了穿越之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古装电视剧,那些青天大老爷好像就是这么审案的。真想不到,在处处类西方化的异界世界之中,审案过程居然如此的东方化。这该算是东风压倒西风了吧。还是西方世界的东方化进程正在加快……
楚浩的脑袋寻思着完全不着边际的臆想,实在是因为他对这次审案着实兴趣缺缺,过程是什么样的,说句实话楚浩并不在意。他并没有太多的浪漫主义,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他只想要看看这奥丁究竟是怎么审案的就行了,至于最重要的,始终是结果。
堂坐之上,奥丁舌绽莲花,侃侃而谈,却是将几个宰相府的下人说的面无人色。他们平日里仗着宰相府的权势作威作福,欺压小民,什么时候见过这般威仪,有什么时候听过所谓帝国法令。
毕竟帝国法令这种东西,也不是一般的升斗小民所能够理解和学习的,自然处在上层的任务也不会跟他们解释什么是合法什么是违法。所谓的一个‘法’字,不过是上位者操控下位者的一道无形丝线,将下位者当成傀儡一般的操线摆弄。说句实话,即便是上层人物之中也多有对法律不了解的人物,因为他们不需要了解法律,那些所谓的法律都是做给下位者看,却又不让下位者了解的。
他们真正了解并且掌握的,是在上位者世界里面权利交换的潜规则。
无奈奥丁这家伙是一个想要视潜规则为无物,而以‘法’律令天下的精神性变态。他对于帝国法律的了解恐怕还要超过象牙塔之中那些专门研究古籍文化的老学究们。所以,几乎是很轻松的,奥丁就从繁厚却并不严谨,以现代眼光看来实际上充满漏洞的帝国法律之中找到了充足的佐证,然后判处了一个令呼伦以及在场众人全部惊讶无比的判决。
“土立决!”
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土立决的意思。所谓土立决,简而言之就是土刑立刻执行,一般来说,西斯帝国的处刑习惯是在春至日。凡是死刑,都将会在第二年的春天执行。而土刑,则是西斯帝国死刑之中的一项,也就是活埋,挖上一个大坑,将人绑上双手双脚往里面一推,活活埋死。
但是如果式立决,那就不管什么时间不时间的了,直接执行。就像是死刑立即执行或者是斩立决一样,推出门外,狗头铡推上,砍……就行了!
一听是土立决,总算是有点文化的呼伦顿时傻了,不止是呼伦傻了,即便是那些个宰相府的下人们也傻了。他们未必有多少知识,但是对于一些死刑还是比较了解的,就像是古中国的老百姓们,即便是没有读过大明法,也没有读过唐法什么的,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但是却也会知道斩首就是砍头,绞刑就是吊死,火刑就是活活烧死。呼伦这些人或许也都没有多少文化,但是却也知道土立决是什么样的含义。这个时候听到土立决三个字,顿时懵了!
实际上,袭击兵丁也算不上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如果找上一个能言善辩,擅于帝国法令的人来为他们辩护,或者可以从帝国法令之中找出层层的漏洞来遮掩,这样虽然要判刑,但是顶多式关个十一二年,万万不会处以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