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草,一种植物。
别说是岳家的族老了,就是村长都坐不住了。
哪里有让人断亲的,这可是大不孝呢。
“这断亲可是大不孝……”村长刚开口,就被赵儒庚给打断了。
“村长可听说过,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
父慈才能子孝,村长还是要多读书。
牛娃子,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我的决定。
现在岳二郎不在家,他若是回来认为我这个岳父做得过分,那是他大可跟我女儿和离。
我们赵家还不差我闺女跟外孙的那一口饭吃。更不会做出虐待孩子的恶行来。
我们赵氏也是讲究体面的,断亲后,之前你们从我闺女手里抠走的嫁妆,我这个当爹的也就不追究了。
若是岳二郎要跟我闺女和离的话,那嫁妆你们还是得如数归还的。”
赵儒庚就是吃准了岳家人的贪恋本性,因此反复拿嫁妆说事儿。
经过“谈判”后,在岳二郎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被断亲了。
为免节外生枝,断亲书上的手印,连岳家还在吃奶的孙子都没放过。
拿到断亲书后,在林氏的监督下,赵氏族人把赵芳芝剩下的嫁妆全都装车带走了。
眼看着那么多的箱笼柜子的被搬走,岳姜氏泪如雨下。
只是这会儿她已经不敢嚎啕大哭了,她男人现在正用要杀人的目光看着她呢。
“废物。”伴随着一只鞋子丢在了岳姜氏的头上,她一动不敢动。
赵青铜兄弟,连夜赶路去到岳二郎做工的地主家。
得知被断亲后的岳二郎目瞪口呆。
赵儒庚这边带着大队人马回了赵家村,把断亲文书递给赵芳芝,叹了口气。
“闺女,怪爹,没能给你找个靠谱的人家。
若是那岳二郎不明事理,怨怪为父,或是想要和离都没关系。只要有爹在,就不差你跟仔仔的一口饭吃。
爹还有好几十两的私房钱呢,都给你。”
赵芳芝的眼泪像决了堤,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扑在亲爹怀里嚎啕大哭。
哭这些年的委屈,哭她自己的愚蠢,同时也为爹对她的那份舐犊之情。
赵青荷跟白鹤堂回到青山小筑后,两人破天荒地在院子里看星星。
分别躺在摇椅上,身边挂了好些个驱蚊虫的香包。
“你说那岳二郎会不会跟芳芝闹呀?”赵青荷问道。
白鹤堂思忖良久,
“这个难说,能让娘子闹和离的男人,想必也是个不聪明的。
若是咱们成亲后,我娘,我嫂子他们敢欺负你,我就分家出去。
谁敢拦我,一把痒痒粉撒过去,哼……”
赵青荷惊呆了,支棱起上半身,侧头看向白鹤堂,
“你是认真的吗?那是你娘。”
白鹤堂坐起身,
“是我娘又如何?娘也有善恶之分。
若是今日没见过那岳家公婆的行径,也许此生都不会知道,真的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赵青荷皱了皱小鼻子,
“哎,成亲后,我得对你娘好些,不然真的有些对不住她老人家。”